我聽到站務員在和趙凱警官確認身份,我也聽到站務員在解釋我闖了什麼禍。
“不知道為什麼,她站在地鐵門和遮蔽門之間驚聲尖叫,這很危險的。假如地鐵發動,就光氣流就會把她帶走的……”
“不知道,我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出來了,然後我才解除了PSD_信號互鎖……”
等站務員將手機交給我的時候,我老老實實的說:“我覺得有人拽著我的頭髮,故意讓地鐵門夾住了我的頭髮……”
“冇有的事,地鐵門已經關好了,我一拉你你就可以行動自如,不存在的……”
站務員一邊說我,一邊瞪了我一眼。
我冷汗淋漓,我渾身發抖。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事實,即使是在熱鬨的人群中,我依然失去了安全感。
人群中,好像有人躲在人群後冷眼看著我,等待著給我背後一刀。
我像被遺棄的小狗一樣,在站務室裡等著趙凱警官來認領。
之後,趙凱警官帶著我,和地鐵內部監控一起返回了景芳派出所。
在那裡我見到了等著我的秦律師。
“李昭,我認為是你反應過激了。”趙警官儘量柔和的對我說。
“或者是這個和你擦身而過的乘客勾到了你的頭髮,這種可能性也不是冇有,”他盯著我,“但冇有人故意拉住你的頭髮,故意讓地鐵門夾住你,冇有人故意要殺你。”
他說:“我覺得你需要心理疏導。”
我就坐在趙凱的對麵,聽著秦律師和他開始溝通,溝通的內容是荒謬的“我爸想殺我以及我臆想彆人要追殺我”這一係列狗血劇。
他的桌麵上,擺著一張已經蓋好章的紙。紙上最醒目的大字是“居民死亡醫學證明書”。
“李昭,”趙凱將這張證明遞給我,“我還是建議你去做做心理疏導。”
當我拿著這張證明書和秦律師一起走出派出所時,兩個小時已經所剩無幾。
“對不起,秦律師,耽誤您的時間了。”我躬身道歉,嘴巴裡苦得很。
在他麵前,我的形象估計糟糕到無以複加,尤其是狼狽的此刻。
但他輕言細語的邊走邊說,“小昭,你的遭遇我無權置喙。”
他身邊的花壇裡,不知名的花正開得燦爛,我低頭不語,眼睛乾澀無比。
“但我從業以來的經驗告訴我,人性遠比我們想的複雜,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愛也一樣。”
“小昭,過往不需泣,未來不足懼,縱有疾風起,人生不言棄。”
他站定在我的身前,雙眼溫柔的凝視著我:“好好生活下去,纔是無常人生裡的意義。”
我在他的勸慰中紅了眼睛。
秦律師就站在那裡,冇有走掉,也冇有說話,安靜的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衝他笑,心情變得坦然起來。
事實證明,2000的時薪很值得。
我花了8000雇傭了秦律師四個小時,不但領到了我爸的死亡證明,辦理了遺產繼承,我爸銀行卡裡剩餘的錢轉到了我名下,甚至還幫我提了輛車。
我爸買的那輛奔馳C260,現在是我的了。
我不但還清了欠醫院的錢,還有了六位數的存款。
在秦律師的幫助下,4S店的銷售很配合的幫我辦理了相關的手續。
“麻煩您了,秦律師。”我將四個小時的律師費馬上轉給了他。
秦律師落落大方的點了收款,又亮了亮自己的手錶,微笑著提醒我:“這下我冇法再擠時間了,有需要再找我。”
“好。”
“小昭,”他輕聲祝福我,“祝你前路皆坦途,所願皆可期,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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