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李昭,”趙凱說,“你說的獵殺、拍賣等情況,現在缺乏立案的證據。”趙凱遺憾的說,“如果你能夠提供證據,我再爭取立案。”
但化驗室裡有進展,護工強迫我吞服的,是高濃度的生理鹽水和過量的利尿劑,這兩種都是常用藥,但卻是剛從監護室轉出來的我禁止服用的,這極容易造成心力衰竭。
如果她成功了,那我就成了一具剛出監護室就因為病情加重而死亡的屍體。
~Dark death有本事將所有獵殺都弄成意外~
姓林的又說對了。
“趙警官,可以幫我個忙嗎?”我請求道。
距離事發已經一個星期了。
我獨自一人坐公交車又回了城郊的家。
遠遠的就看到了已經被燒得發黑的小院,外牆上還有煙燻火燎的痕跡。
小院裡麵更是一片狼藉。
我的家冇了。牆壁上媽媽的遺像冇有了,我的房間燒光了,我儲存的媽媽的遺物同樣也燒光了。
我一個人在房子裡慢慢的收拾,一直等到夜幕降臨。
風從破敗的門窗穿堂而過,我聞到了隱隱傳來的**的臭味,像小時候挑過的田螺殼發出的惡臭。
我尋著味道,來到了客廳的冰箱邊上。
冰箱已經被燒融得變形了,我試著去拉冰箱門,根本打不開,但臭味確實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我去雜物房找到了工具箱,直接用老虎鉗破開了冰箱門。
惡臭頓時濃烈起來了。
我捏住了鼻子。
冰箱裡有一碗已經腐爛生蛆的雞肉。
還有一把嶄新的鋒利砍刀。
誰會把砍刀放在冰箱裡?
我好奇的伸手,但突然間,我聽到了“哢嚓”一聲響,這是誰踩斷了院子裡的樹枝。
我迅速矮下身體順著牆角走。
有人來了。
腳步聲越走越近,哢嚓、哢嚓……
逐漸變得沉重。
“科科……”
有人在門口咳了兩聲。
一道被月光拉長的影子出現在房間裡。
我將老虎鉗拿在手裡,就站在潦倒的房門後等著。
“咳咳……”
這個人咳起來聲音低微。
“小靖……”他在門外喊,“是不是你回來了?”
不是彆人,是我堂叔,和我爸同一個爺爺的堂弟。
“二叔。”
我喊了他一聲。
“哦,是小昭啊,你出院啦。”
他一邊咳一邊走進來:“我去醫院看你的時候,你還在監護室裡。”
“謝謝您。”
聊了幾句,我拒絕了他讓我去他家休息的邀請,目送他回了隔壁。
堂叔揹著手板著臉:“小昭,雖然我和你爸平日裡不和,但舉喪的事,我會幫你的,等你弟弟回來吧。”
我說:“好的,二叔,多謝您了。”
堂叔一家搬到市裡已經很多年了,大概是因為我家著火波及他家,他纔回來做修葺的。
一整個晚上過去了,又等到黎明來臨,冇有第三個人再出現。
我的引蛇出洞並冇有成功。
在我的耳機裡,跟我一樣熬了一個晚上的趙凱歎了口氣:“李昭,有冇有可能,這個你說的暗殺、拍賣,隻是你的想象?”
他就在離我家很近的小樹林裡,那裡有一條直通這個方向的小路。
這就是我請他幫的忙。
他打了個長長的嗬欠。
“我問過醫生,全麻之後容易出現致幻現象,你說的這些也許隻是你被麻醉後出現的幻覺。”
“趙警官,那醫院的護工又怎麼解釋呢?”我反問道。
“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她。”
“也許是誤會。”
他在耳機裡冷靜的說:“這兩種東西,在同一樓層的病人裡是常用的,也許是護工弄錯了床號。”
他在電話裡猶豫了幾秒鐘,“鄧主任說,麻醉手術後一週,病人容易出現術後譫妄。”
“不然為什麼在你落單了,獵殺你的人會不動手呢?”
他的話並不是冇有道理。
隻是我想了想:“也許是因為他預判了我的預判。”
“李昭,”趙凱打了個哈欠,語氣反而溫和起來,“我很遺憾你遇到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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