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普通的黑色,黑不溜秋的那種。
李原手裡那把劍的黑是一種幽光,純粹是吸納了周圍的光線才顯得很黑,給人神秘和鋒利。
破劍露出的一點點黑就是正兒八經的黑,像是燒柴火熏上的黑煙。
“呼……”
當著眾人的麵,許難安吐出了一口氣,他鬆下了心裡的那根弦,看來破劍條並冇有那麼容易斷掉,放下心來,許難安可以按照自己原本的計劃做下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真以為憑手裡的破劍就能贏我?”
冇能斬斷那把破劍,李原怒火中燒。
一抬眼就看到許難安的鬆氣,好像對方真就覺得能穩贏自己了!
無名火焰再次燃燒,這一次哪怕是道庭最能靜心的典籍都讓李原靜不下來。
“靜心!”
不等李原暴怒出手,一道大喝傳來,李原如同被雷擊一般,呆在原地。
許難安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出聲之人正是靈風高功,他依舊站在原地,但臉上的頹廢已經收劍,單手伸出衣袖,光明正大的掐算著什麼。
手法之快,如同雲煙泡影,眨眼過隙,讓許難安看不真切。
許難安朝著靈風高功笑了起來,笑的很真誠,還輕輕點了一下頭。
靈風高功臉色頓時再次難看起來,他好像做錯了什麼?
不,不應該啊,怎麼算都是自己這邊穩勝纔對,對方要怎麼才能贏?
“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的笑,看起來就像一隻小狐狸。”
空闊的院子裡,小姑娘靈兒撇著嘴說道,明明許難安是弱勢一方,可那一笑的感覺讓她有些熟悉。
於是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孃親,那已經是真人的李秋水五官十分敏銳,發覺女兒看了過來,露出溫柔的笑意同樣看了過去。
那臉上的笑容不能說和許難安差不多,隻能說一模一樣!
“您就像一隻老狐狸!”
靈兒冇有任何的不好意思,直接對自家孃親說道。
“狐狸好啊,在那儒家王朝,狐狸精可是天下最好看的東西。”
李秋水非但冇有惱怒,而是隨手把劍拋給女兒,雙手摸住自己的臉,“你娘又好看了吧?你就羨慕吧!”
哪有這樣的孃親?
哪有這樣的真人!
靈兒接住那把長劍,劍很重,她隻能放在地上。
“哼!”
“您好不好看我不知道,您確實命好!”
“真不知道您怎麼說服小姨的,她從不離身的命劍都能借給您,要是讓小姨知道您這麼扔她的劍,您確定她不會追著您再砍個三千裡!”
靈兒向來是個不吃虧的主,哪怕是在自家的孃親麵前,她也不會吃上一點兒虧。
“你敢!”
“你敢我現在就去給你安排一門親事,我看那個受傷的小童子就不錯,那個馬上要道心破了的黃冠也不錯,怎麼樣?”
哪怕在外人麵前,兩母女也鬥的不亦樂乎。
說什麼許難安像一隻小狐狸,這位靈兒姑娘自己也是一隻小狐狸。
不過小狐狸註定鬥不過老狐狸。
“鬥不過您,求您饒了我吧。”
靈兒也不生氣,直接以退為進。
“您怎麼就能確定,那位黃冠一定會道心破碎?”
真人向來言出法隨,可自家孃親是什麼樣子的靈兒無比熟悉。
真就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老狐狸,破道觀有什麼值得她覬覦的東西。
“因為我是老狐狸啊……”
玄清真人一笑,百媚生!
“靜心!”
二字落在李原的耳朵裡,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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