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七年來陳冰第一次看見精神病醫院外麵的世界,不過這裡己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曾經輝煌宏偉的高樓大廈在詭異的光線下統統變成了粉末,路邊的行道樹就好像被大火燃燒過一樣全部變成了一節一節的木炭,公園裡的池塘早己乾涸,隻剩下一些魚乾屍。
空氣裡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坐在石巨人肩上的陳冰不由的捂住了鼻子。
“這個世界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同樣騎在石巨人肩上的大黃看著陳冰鄙夷的咧嘴,“還不是怪你,冇事瞎許什麼願,這下好了吧?
都不知道你和我是不是這個世界裡最後的活物了。”
“你剛纔不是說那些躲在地下的人僥倖逃過了一劫嗎?
我們倆怎麼就是最後的活物了?”
陳冰也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論毒舌她可從來冇怕過誰。
大黃看著陳冰忍不住翻了幾個大白眼,“大姐,地下的人是暫時逃過了一劫,可是你不要忘了還有變異的動物,它們會吃人的好不好。
現在物資和水源極度匱乏,你說誰會是誰的口糧呢?”
陳冰轉念一想,也對。
當生存都成問題時誰還會在乎其他的呢,活下去纔是最主要的。
“大黃,好餓啊。”
陳冰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也不眨的望著大黃。
大黃妥協,畢竟自己也好餓。
“我知道一個超市的倉庫是建在地底下的,你有空間在手,如果那個地方還冇有被人發現的話裡麵的物資夠我們生存好久了。”
陳冰一聽連忙揉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啊,畢竟現在可冇有警察來維護秩序,先到先得你不懂嗎。”
大黃歎氣,曾經那個溫柔可愛的小丫頭呢?
去哪裡了?
這個母夜叉是誰我不認識誰快來帶走她。
“走吧。”
陳冰看著大黃嫌棄的樣子朝它揮了揮小拳頭惡狠狠的說道:“大黃,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心裡說我的壞話,小心我一拳錘爆你的狗頭喲。”
真是個母夜叉!
大黃彆過頭去懶得再看這個麵目可憎的臭丫頭,伸了伸爪子示意石巨人跟著自己的指引走。
陳冰看著淹冇到石巨人小腿處的塵土不由的在心裡感慨,哎,有個交通工具真好,要是自己和大黃靠腳走怕是還冇到超市倉庫就要被塵土淹冇或者餓死累死了。
還冇等陳冰將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看個全麵就聽到大黃的狗叫聲,哎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哪怕就是開了靈智也改不了它狗叫的習慣。
大黃在石巨人肩頭興奮的蹦來蹦去,狗嘴裡一會是汪汪的狗叫聲一會又冒出來幾句人類的語言,真是聽到陳冰一陣煩躁。
“大黃,你開靈智了會說話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狗叫聽得我真想暴揍你一頓,煩死了,以前怎麼冇有發現你那麼煩人呢。”
對於陳冰的吐槽,大黃有些害羞。
真是的,明明己經會說人話了怎麼老是改不了狗叫呢。
“母夜叉,快看我找到倉庫入口了。”
順著大黃狗爪子的方向望去,陳冰隻看到斷壁殘垣和一米多深的塵土。
“哪呢?
我怎麼看不到。”
大黃還真是餓急了,不管不顧的從石巨人肩上跳下來,當它接觸地麵的瞬間就被塵土所淹冇了,除了隱約能聽到幾聲噴嚏聲,陳冰實在找不到它的身影。
“拉它出來。”
陳冰真怕大黃被埋的窒息而亡,無奈隻得吩咐石巨人在塵土裡尋找大黃的身影。
隻見石巨人在塵土裡好一陣摸索之後,拎著大黃的後腿將它提溜了出來。
大黃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抖落著毛髮了的塵土。
“呸呸呸,差點就狗命不保了。”
“活該,你是對自己的身高有什麼錯誤的認知嗎?
小短腿還敢到處亂跑,你還真是嫌命長啊。”
一人一狗分彆站在兩尊石巨人的肩頭上鬥著嘴,還好這兩尊石巨人是冇有情感的單細胞生物,要不然怕是早就被這一人一狗煩死了。
“倉庫到底在哪?
我好渴啊大黃。”
終於陳冰累了,不想在和大黃鬥嘴了。
大黃再次伸出自己的狗爪子,小表情有些嘚瑟的說道:“就我剛纔跳下去那裡,我都摸到捲簾門了。”
“挖開它。”
陳冰是一個能動嘴絕不動手的傢夥,有這麼兩尊大佛在,自己可不想搞得一身臟,畢竟現在喝水都困難更不要說洗澡了。
兩尊石巨人蹲著身子在塵土裡一陣摸索終於找到了大黃口中的捲簾門,兩尊石巨人彼此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個清理捲簾門周邊的塵土一個暴力破拆捲簾門。
看著漫天飛羽的塵土,大黃有些擔心的問道:“母夜叉,你說那麼大的動靜會不會引來一些其他的物種?”
“物種?
變異的動物還是死裡求生的人類?
你管它什麼物種,我們怕誰?”
陳冰一邊說一邊斜眼看了看兩尊麵無表情的石巨人。
“也是,現在還活著的生物誰會是這兩尊大佛的對手啊。”
“主人,門打開了。”
石巨人的聲音打斷了對話中的一人一狗,陳冰看著黑咕隆咚的地下倉庫眼裡全是對食物的渴望,大黃更不爭氣,不斷的朝著地下倉庫的大門拚命的嗅著裡麵的空氣,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滴在石巨人的肩膀上了。
麵對黑暗且未知的空間,陳冰轉頭看了看兩尊石巨人有些犯難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倉庫裡是不是還有其他生物,也不知道裡麵會不會有危險,但石巨人體型太大根本冇有辦法進到倉庫裡去。
一邊是人身安全問題,一邊是活下去的希望,一時之間陳冰有些猶豫。
大黃看出了陳冰的顧慮,主動開口說道:“母夜叉,要不然我先進去打探打探情況,若是冇有危險你在進來掃蕩。
我是流浪狗彆的技能冇有,逃跑的技能可是一流的。”
大黃的提議是眼下最好的解決方案,但陳冰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大黃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裡最後一個親人了,她不希望大黃髮生任何意外。
大黃不管不顧的縱身一躍跳到了倉庫的門口,臨走還不忘寬慰陳冰的心。
“母夜叉,你不要忘了狗對氣味是最敏感的,這倉庫裡我暫時冇聞到有其他生物的氣味,你就放心等我的好訊息吧。”
看著消失在黑暗裡的大黃,陳冰的心裡酸酸的有股說不出來的難受。
黑暗中大黃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其實剛纔那些話是說出來騙那傻丫頭的,它早就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了,很淡很淡。
還有一絲微弱的心跳聲。
但為了臭丫頭能活下去,它實在顧不了這些了。
況且它有把握在對方發起攻擊的同時逃離開。
順著血腥味大黃來到了一處貨架後麵,黑暗中大黃那雙狗眼發出綠色的幽光,看著有些滲人。
“汪汪·····”大黃朝著貨架後麵狂吠了幾聲。
冇動靜?
什麼情況?
難道是死人嗎?
不應該啊,它能聽到微弱的心跳聲啊。
大黃壯著膽子來到了貨架後麵,離得遠遠的它看到貨架下方縮成一團的黑影。
“汪汪·····”大黃再次出聲,見對方還是冇有反應大黃一個蛇形走位來到了黑影身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好濃的血腥味啊。
看樣子對方傷的不輕啊。
大黃伸出了自己的狗爪子輕輕的推了推貨架下的黑影。
“嗯······”伴隨著一聲呢喃黑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陳冰終於還是忍不住走進了黑暗中的地下倉庫,“大黃,大黃你在哪裡?”
聽到母夜叉的呼叫聲,大黃的心裡暖暖的。
心裡吐槽道:“這個口是心非的臭丫頭到底還是跟進來了。”
“這,我在這。”
大黃朝著出口處大喊道。
在黑暗中摸索著行走的陳冰突然摸到腰間的鐮刀,想起了和大黃看到那部動漫,於是從身後將鐮刀抽了出來握在了手上心裡默唸著:“火把,變成火把。”
一陣耀眼的強光退卻,陳冰手上鏽跡斑斑的鐮刀變成了一束火把,在黑暗的倉庫裡顯得格外耀眼。
有了光的出現陳冰忐忑不安的心得以平複,冇有溫度的火把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絲救贖一般 。
大黃曾經看到過超市的工人在停電的時候拉下了一個閘刀,黑暗的倉庫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於是大黃朝著陳冰的方向喊道:“母夜叉,你的右手邊有個閘刀,好像是備用電源,你試試看還能用不。”
備用電源?
這個好。
畢竟黑暗中有太多的未知,還是明亮一點使人心安。
舉著火把陳冰摸索著來到一個電箱麵前,打開了蓋子果然看到了一個碩大的閘刀,冇有猶豫陳冰將閉合的閘刀拉了下來,頃刻間整個地下倉存的燈“噠噠噠噠”的依依亮起來。
陳冰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倉庫,看著琳琅滿目的貨架以及貨架上各式各樣的物資,心中不禁大喜過望。
有了這一倉庫的物資,目前的生存是不成問題了。
擰開一瓶礦泉水,陳冰大口大口的吞嚥著。
第一次覺得水原來可以這麼好喝。
“我喝點我喝點。”
大黃搖著尾巴來到陳冰麵前,那小眼神裡全是諂媚。
“德行。”
陳冰雖然嘴裡鄙夷著大黃冇骨氣的樣子,但手裡卻多了一個碗。
將礦泉水瓶中的水倒在碗裡,大黃學著陳冰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吞嚥起來。
“你們人類喝水的樣子好費勁啊,還是我用舌頭舔的快。”
“顯得你了是吧?”
自從大黃會說人話之後陳冰不止一次覺得大黃還是冇開靈智的好,時時刻刻都在和自己鬥嘴,不知道還以為自己身邊多了個祖宗呢。
陳冰很不客氣的踢了大黃的屁股一腳。
“空間怎麼用?”
“你們人類的電視裡演的不都是滴血認主嗎?
要不你試試?”
陳冰抬手看著自己大拇指上己經癒合的傷口再次狠狠地踢了大黃一腳,“我還冇找你算賬呢,誰叫你早上咬我那麼狠的,你看看你看看,多深的一個牙印啊。”
大黃轉過頭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屁股,一臉委屈的說道:“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好嘛。”
陳冰扣開大拇指上己經結痂的傷口,兩指用力的儘可能的擠出了一滴血滴在了銀手鐲上。
當血液被銀手鐲吸收後,陳冰被一團光包裹著進入了手鐲空間裡的一方世界。
空間的正中央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水麵上不時有幾條肥美的魚在自由的跳躍,湖泊的後麵是一座座連綿的山脈,放眼望去山上全是各種各樣的果樹,各種叫的出名叫不出名的果子將樹枝壓得低下了頭。
湖泊的西周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田地,單是看那黑黢黢的土壤就知道這些田一定很肥沃。
此刻的陳冰根本來不及細細的探查整個空間世界,她隻想快點將這個地下倉庫的物資占為己有。
陳冰閉上眼,心裡默唸“我要出去。”
白光退卻,陳冰又回到了倉庫裡來,看著琳琅滿目的物資陳冰試著舉起手鐲對著那許多貨架說道:“收,統統收進去。”
隻見眼前的貨架從近到遠的依次消失在陳冰麵前,大黃興奮的跳來跳去,“是不是這些東西都被你收進空間了,你快確定一下,急死我了。”
陳冰學著電視上演的那樣,閉上眼睛用意識探查空間。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整個湖泊周圍都被貨架圍的滿滿的,看樣子日後整理空間是個大活計。
意識退出了空間之後,大黃咬著陳冰的褲腳朝倉庫的一角走去。
“乾什麼,你要拉我去哪裡?”
陳冰被大黃拉的差點冇站穩。
“那邊有個人。”
人?
什麼人?
陳冰被大黃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笨狗難道不知道在末日之下人心纔是最可怕的嗎?
不說繞著走怎麼還能往跟前湊呢。
“去看看嘛,萬一是個好人呢?
畢竟你一個小學文盲加我一個狗文盲想要拯救世界怎麼看都是癡人說夢,不是嗎?”
陳冰轉念一想,也對,天天和大黃鬥嘴確實日子顯得有些枯燥,要是能救個美男子談場戀愛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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