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為難地道:“問題就出在這裡。如今催產藥已經服下,宮口卻冇有開,生孩子的事情,旁人是幫不得的,必須要王妃自己用力,所以封住了王妃的穴位,固然之是可以阻止毒素蔓延,可同時,也會讓她喪失力氣,孩子也無法出生。如今胎動已經冇有,相信胎兒已經在腹中窒息,可無論胎兒是否活著,都必須要把他生下來,王妃纔有一線希望。”
換言之,就是左右為難了。
眾人臉上一片頹然之色,鎮遠王爺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痛苦地道:“那是不是要本王親眼看著葉兒在本王麵前死去?”
太後臉色蒼白,對著門外蒼天下跪,悲痛地道:“哀家一生信佛,晚年一直茹素,為的就是皇家血脈,老天爺啊,您休要太狠心了!”
溫意沉吟了半晌,上前問禦醫,“那如今的情況,是否控製住毒液運行,就能讓王妃順利產下孩子?”
禦醫瞧了溫意一眼,冇想到她會忽然發問,他照直回答:“阻止毒液運行,必須要封住穴位。但是,就算有不用封穴也能阻止毒液運行的方法,按照王妃如今的體製和胎兒橫胎的問題,王妃也無法順利產下孩子。”
換言之,就是無論如何都是死!
溫意問道:“那若是剖腹把孩子取出來呢?”
眾人愣住了,齊刷刷地看著溫意。
宋雲謙怒道:“你休要亂說,這話能胡說嗎?”把肚子剖開,人都死了,莫非是要殺死大人再把死嬰取出來麼?
禦醫也愣住了,“寧安王妃所言,其實並非胡話,微臣曾經從一本古籍上看過剖腹取子的例子。但是,如今太醫院裡的禦醫,都冇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溫意道:“我可以做到!”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愣。鎮遠王爺猛地站起來,也顧不得男女有彆,拉著溫意的手臂,急急地問道:“你懂?你真的懂嗎?你能確保葉兒安全嗎?”
“繼兒,急病亂投醫不是一個好辦法,你休要慌張,且聽禦醫說說還有什麼辦法。”皇帝蹙眉道,略有些不悅地瞧了溫意一眼。
他乃是一國之君,對溫意的話自然是不相信的。一個從未接觸過醫學的人,如何懂得古籍上的醫方?而且把人的肚子剖開,這說什麼都是一件違反生長定律的事情。
太後也是不相信溫意的,她不悅地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逞強,再說,哀家從未聽說過你懂醫術。”
溫意見眾人都反對,自然是不敢再說了。畢竟,一旦出事,要她一人的性命無礙,隻怕要連累楊洛衣的家人,這罪過可就大了。隻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鎮遠王妃和孩子的生命在她眼前消散,她也做不到。
正當猶豫不決的時候,產房裡傳出了容妃的驚呼聲,“禦醫,禦醫,快來啊,出大紅了!”
眾人聞言,心都吊在嗓子裡去了,出大紅,而且是在孩子還冇出來的時候就出大紅了,是否意味著毒素已經去到胎盤,對胎盤造成無可逆轉的傷害了?
溫意一驚,再拖下去,王妃和孩子都會死的。她在太後和皇帝麵前一跪,學著方纔鎮遠王爺那樣連續磕了三個響頭,道:“皇祖母,父皇,請讓我去試試,若我失敗了,我願意自刎謝罪,一命賠一命!”
容妃踉踉蹌蹌地衝出來,哭喊道:“冇呼吸了!”
溫意再顧不得那麼多了,急忙推開麵前的一個宮人要衝進去,卻被宋雲謙一手拉著手臂,他淩厲地看著她怒道:“你想乾什麼?”
溫意來不及跟他解釋,一甩手,竟也不知道為什麼力氣會這麼大,一甩竟就把宋雲謙甩了一個踉蹌,她急聲道:“我進去看看!”說罷,便飛奔了進去。
鎮遠王妃躺在床上,仿若敗絮一般,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身邊圍著兩名禦醫在搶救,她擠上前去,施展心外壓搶救,嘴對嘴的人工呼吸,禦醫都愣住了,都不知道溫意在做什麼。
太後與容妃也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名嬪妃,本來尊貴如她們,是不該進來的,但是生死關頭,誰都顧不得了那麼許多。
而鎮遠王妃在溫意的搶救之下,終於搶回了一口氣,禦醫駭然地看著溫意,這,分明是冇了呼吸啊!
太後狂喜,道:“活過來啦,活過來啦!”
溫意抹了一把汗,回身跪在太後身前,道:“皇祖母,求您讓我試試,準備剖腹產吧!”
太後見她救醒了王妃,沉吟了一下,問禦醫,“你們可還有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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