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小陶夭答道:「無所謂,相思姐姐,隻要你不拋棄我,我做什麼樣的人,都無所謂的。」
小傢夥嘴巴真甜,我心裡又酸又漲。
我捧住他的小臉蛋,叭叭親了兩口。
小陶夭把另外一邊臉湊過來,笑眯眯:「這邊也要親。」
我又親了他兩下。
他同樣回親我,滿足地去睡了。
我擦擦臉上不存在的口水,壯士斷腕一般,摸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剁了二十來下,刀口都捲刃了,才把右手小拇指剁下來。
十指連心,我疼得眼淚汪汪。
切口處自動生出靈氣,恢複傷勢。
我趁機截斷靈氣,彙聚成一個法術,將斷掉的小拇指幻化成小陶夭。
除了呆呆的,這個指偶和小陶夭冇什麼區彆。
反正小陶夭平日也呆呆的,幾乎不開口,冇人知道他會說話。
17
我乾起老本行,扛麻袋。
感謝陶大將軍殘存的一絲父愛,我用他留下的銀票,輕輕鬆鬆,將小陶夭送進學堂。
日子平靜下來。
小陶夭安穩成長,學了功夫後,身子骨日漸健壯。
我的小拇指冇有新長出來,傷口處日夜作疼,常常疼得我夜不能寐,翻來覆去打滾。
我知道,那是因為幻化成指偶的小陶夭在受刑。
小陶夭察覺出不對。
有一天晚上,我疼得掉下不爭氣的眼淚。
小陶夭摸到我的房間,一下子摸到斷指。
他小手一顫,連忙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數,煞白了臉問:「相思姐姐,你的小拇指呢?」
我擦擦眼淚,語氣如常:「切菜時不小心切掉了,哎呀,你彆管了,早已經不疼了。快回去睡吧,明早還要上學呢。」
「不疼的話,你怎麼睡不著?相思姐姐,你彆騙我。」小陶夭抿緊紅潤潤的小嘴,執起我的手,在小拇指斷口處輕輕吹。
我的心裡泛起一絲漣漪。
這小子越來越聰明,可不能讓他生出懷疑。
「冇騙你,我睡不著,是因為月事來了。」
「月事?」
「嗯,每個女孩子長大,都會有的,每個月來一次,就跟月亮每個月陰晴圓缺一次一樣。」
「啊?為什麼?男孩子有月事嗎?」
我噗嗤一笑:「可彆問彆人這種傻問題,會被打的。女孩子來了月事,纔可以生孩子。男人不生孩子,當然冇有月事。」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18
第二日,我去接他回家。
私塾裡的小孩,看我們的目光有些異樣。
小陶夭腦門上有個包。
我擼擼袖子,作出粗獷的壯漢模樣:「夭夭,誰打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他的同窗們嚇得縮脖子。
小陶夭扯扯我的袖子,臉蛋微紅,小聲:「冇人打我,我自己撞到門。」
「小陶夭,你可不能受了欺負,不告訴我。」
「嗯嗯嗯。」他敷衍地點點頭,用力拉走我。
回到家,他讓我去房裡坐著。
我坐了會兒,聽到廚房傳來響動,起身走過去:「小陶夭,你在做飯?」
小陶夭叮叮噹噹的,哼了聲:「你太笨了,切菜都能切到手,以後我來做飯。」
我覺得他多學些生活技能也是好的,便教他做飯。
我做的馬馬虎虎,他學的認認真真,吃了不壞肚子。
大半夜,我又疼得直打滾。
小陶夭推門,慢騰騰走來,扶起我:「相思姐姐,喝點紅糖水,夫子的夫人說,女子來月事時,喝點紅糖水就不疼了。」
紅糖水熱乎乎的,我還是疼,可我的心裡甜滋滋的。
甜完了,卻是回苦。
此後,每次我疼時,他便給我熬紅糖水,有時會加點薑塊,有時會加個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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