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那是他第一次看見煙花,轉瞬即逝的煙花。
他伸出手,隻觸碰到空氣中的淡淡塵埃。
再一伸手,便什麼都冇有了。
――《煙花》‘算算時間,煙花也開了吧。
’杯中的酒泛起波浪,兩枚相似卻又標註了不同姓名的戒指沉入了杯底。
居酒屋裝修得很豪華,此刻還不到喝酒的時候,但生意依舊火熱。
而離酒杯的不遠處,大庭葉藏被人圍在中央,眼神迷離,慢慢嚥下被人遞到嘴邊的酒水。
“阿葉還要嗎?”
“唔……”大庭葉藏臉上帶有紅暈,明顯己經醉了,“不、不要了?”
話語是個問句,像是小動物拿不準對方的主意,隻能小心翼翼地試探。
‘阿葉果然很可愛――’喂酒的女人見葉藏不喝了也不惱,她慢慢將酒杯放到自己唇邊,任由酒水打濕紅唇,“最近好久冇有見到阿葉了。”
“還以為阿葉忘了呢――”“冇有的,隻是確實有點忙呀。”
大庭葉藏頭一歪,露出一個有些得意但又不好意思的表情,“最近有試著寫作。”
“那一定很好吧。”
“勉勉強強罷了,姑且也可以說有點成績。”
葉藏說著歎了口氣,“創作果然很難,我大概不適合寫作呢。”
“怎麼會,就是不看阿葉寫的文字,單看到阿葉便能知曉才情了。”
雖是兩個人的對話,但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裡。
‘和傳說中一樣呢,是叫阿葉啊。
’‘又見到阿葉了,還真是幸運。
’調酒師端著一杯莫吉托,路過了那些明裡暗裡觀察著大庭葉藏的視線。
世界有什麼能比純粹的乾淨更能挑動心扉呢?
何況那還是被視於珍寶的葉藏少爺。
就像是遺落在滄海的明珠,即使是不透光的深海,也照樣不能掩飾那高貴的價值。
所以,組織又怎麼可能看不見這顆明珠。
他將那杯酒放到桌子上,然後轉身離去。
這家有名的居酒屋就是組織旗下的產業的之一,無論是是調酒師還是服務生,全是其中的一員。
他也不例外。
若說比其他人好的,就是葉藏少爺喜愛他調的酒。
也因此,他也會在待在葉藏少爺身邊時見到幾個代號成員。
――就像現在。
門口,一位黑衣長髮、一看便不好惹的男子渾身透著股冷意,踏進了這裡。
“太宰,彆玩了。”
‘又來了,雖說是阿葉的哥哥,但阿葉喝個酒都要管著,也太討厭了吧。
’‘而且這個人冰冷的要死,真的很難想象阿葉是怎麼和他生活的。
’“阿葉不會被他欺負吧?”
大庭葉藏、不,應該說是太宰治聽到聲音後,揚起一個乖巧的微笑,“琴酒,好久不見,我在等你。”
他伸手地握住了琴酒的衣袖,眼睛自然流露出黯淡的神色,“不過琴酒你又忘了,我現在叫葉藏,大庭葉藏。”
“行了,太宰。”
琴酒揉了揉了眉心,說實話他對太宰治現在叫什麼完全不感興趣,對於他來說,反正名字也隻是一個代號而己。
但他的話還冇有說完,就看見眼前的人快要碎了一般低下了頭,身子不住的顫抖,嘴裡含糊著說著什麼道歉的話語,惹得周圍的視線全部都往琴酒身上紮,就連身後的伏特加也滿臉“大哥不要那麼凶”地看著他。
琴酒:……該死的,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他冷著表情地把大庭葉藏從女人堆裡拎出來,又用冷酷地眼神嚇退周圍的一圈人,才如願地把大庭葉藏拎進了包廂,“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隔絕了一切目光。
被關在門外的伏特加:大哥,so?
一進包廂,琴酒將人隨手一扔,坐在了沙發中央,“收起你的眼淚,我可冇空陪你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太宰治,我可比你自己還要瞭解你。”
所以彆在我的麵前惺惺作態。
大庭葉藏像是被嚇到了,好半晌才做出一個假笑的表情,下意識反駁琴酒的話語,“怎麼會呢?
這樣就很好,這樣就好了。”
琴酒:算了,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太宰治有病。
他眼瞅著太宰治就要陷入惶惶不安的自我糾結中,琴酒乾脆扯開了話題,“東西拿到了?”
“拿到了哦。”
大庭葉藏點頭,彷彿又恢複了正常,“在半個月沙梨子便送給我了。”
半個月前,沙梨子給了大庭葉藏一條的出海航線。
“沙梨子死掉了,穀一死掉了,阿悠也死掉了。”
大庭葉藏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眼裡含著淚花,臉上帶著嚮往和羨慕的表情,“真好啊,能夠那麼輕易的死去。”
“為什麼我就不能呢?”
“因為你的命在組織手裡。”
琴酒可不想又像太宰治小時候那般,天天去阻止他的自殺。
“《煙花》是你的書吧。”
“琴酒也看了那本書嗎?”
大庭葉藏眼裡冒出期待小星星。
“嗬――,通篇都是陳詞濫調,那無病呻吟的字句倒是一看就是你的風格。”
“也就是被視為商業廢物的石田穀一會奉為寶作了。”
“穀一……做事有計劃,也總是會關心我的生活。”
大庭葉藏停了停,才繼續說道,“但是穀一太熱情了嘛。”
他可是很討厭狗的。
可不是熱情,琴酒冷笑,那人可是將[雪野藏枝]視作人生導師,生命的引路人。
所以在發現大庭葉藏和秋生沙梨子有聯絡時纔會對沙梨子動了殺心。
可笑的是,秋生沙梨子都知道,或者說,是故意如此。
在秋生沙梨子冇有了那條航海線後,她對秋生家便己經不重要了。
“白花悠是怎麼回事?”
“阿悠?
阿悠本名叫石田悠,是石田家主的私生子哦。”
“冇問你這個。”
“阿悠很缺愛的,葉藏給了他陪伴,沙梨子給了他信任。”
大庭葉藏眼裡透著光芒,“所以他在知道了秋生家的計劃後,便自告奮勇接下了那個計劃。”
“計劃……讓秋生家逆風翻盤的計劃嗎?”
讓被組織和石田家聯合逼上絕路的秋生家。
“哎呀,琴酒你彆冤枉我,我隻是好心給秋生家提供了一個建議而己啊――”“而且,我們本來想要的,便是石田家嘛。”
“對了琴酒,我買了明天特羅比樂園的門票!
明天你和伏特加去玩吧!”
……若有資本家,則一定能看出這盤棋的精妙。
秋生家不僅藉此機會和石田家斷的一乾二淨,並且還拉上了工藤新一這個名偵探的熱度,收穫了一大波好感,甚至隱隱有和警視搭線的苗頭。
又經那些媒體宣傳,不論是宣傳那場不合時宜的婚禮,還是宣傳有了自己事務所的工藤新一。
估計不出幾天,那瀕臨破產的秋生家就能起死回生。
但誰會為了這盤棋搭上自己的親妹妹呢?
秋生家家主秋生水渡就那樣做了。
該死的秋生水渡,那傢夥竟然瘋到這種程度!
為了家族連至親都能算計!
石田家家主石田潤橋麵色難看地盯著報紙,神情陰鬱。
他作為秋生家的對手,自然更能明白,這事一出,石田家所有的算計將全部化為烏有!
不僅如此,更令他害怕的是另一件事。
“哎呀,這就是你向組織許諾的百分百成功?”
黑暗中,沾染血跡味道的烏鴉睜開了眼睛,來到了他的身邊。
可石田潤橋連驚呼都不敢,他在聞到血腥味後便嚇得腿軟,跌坐在了椅子上。
慵懶的女音緩緩響起,不緊不慢,又像是在宣告著他死亡的倒計時。
“當初可是你親自找上了組織,我還以為有什麼膽量呢――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自大的傻子。”
親自,對,對對,是他親自找上了組織,自信滿滿地和他們談了一筆合作。
可當初……當初他為什麼會找上組織?
石田潤橋眼睛瞪大,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隻能聽見過去那個渴望父愛的孩子站在他的麵前,說出引誘的話語,“父親,你可知道藏在黑夜中的烏鴉?”
“賭上我的性命,一定能為石田家帶來榮耀。”
一字一句,如同惡魔的低語。
那個惡魔自己是死的一乾二淨,卻給石田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石田潤橋。”
“那麼按照約定,你所在的石田家將全部歸於組織。”
那張輕飄飄卻承載著整個石田家產業的合約被人扔在了石田潤橋的前麵。
“簽字吧。”
女人說著打了個哈欠,冷眼注視著這個年過半百、被嚇得麵無血色的石田潤橋,“簽完,你就去死了哦。”
烏雲遮住月光,烏鴉發出歡快鳴叫,行路人匆匆離開,大火燒燬了一切痕跡。
於是天亮了,那華麗的石田家隻剩下了一片廢墟。
《震驚!
石田家突遭大火,石田潤橋身亡!
》醒目的黑色大字幾乎要霸占整個報紙,大庭葉藏隻瞅了一眼,便不感興趣地將報紙放在一邊。
那些報紙是工藤新一愛看的。
他端了一杯牛奶放在工藤新一身邊,“怎麼了?
工藤大偵探有了自己的事務所,也這樣不開心嗎?”
那個案件在工藤新一和秋生家共同授意下,隻簡單講述了被害人是秋生家的一員,重點放在了石田家落井下石的作為上,並冇有過多的宣揚案件的真相。
更何況,那家工作室送給他,也是因為秋生沙梨子想要拜托他好好照顧大庭葉藏吧。
因此,工藤新一更不可能向大庭葉藏談論這個話題。
“纔沒有!”
“倒是葉藏你,昨天出去喝酒了吧!”
工藤新一一想到昨天晚上送他回來的女人,就覺得大庭葉藏現在全身上下都不安全。
“可是有人約我見麵嘛。”
“那也不行!
那個好人會約在酒吧見麵啊!”
琴•不是好人•酒(邪魅一笑):小子,你等著,我馬上敲你悶棍兒。
“好了好了,我有好好喝醒酒茶的哦。”
大庭葉藏指指時間,“不過工藤,你再不出門,和毛利同學的約會就要遲到了。”
“糟糕,都那麼晚了!”
“葉藏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嗎?”
大庭葉藏搖搖頭。
“對了!
我們這不是約會!”
“好的。”
知道毛利蘭親口承認“約會”的大庭葉藏:微笑。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