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被嘈雜的說話聲吵醒,他惺忪坐起來,入目的景象把他驚呆了:我是哪兒啊?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連綿起伏,幾顆歪歪斜斜的小樹、青草點綴其間。
太陽在天極處露出半邊臉,把天空燒得火紅,看來是黃昏時刻。
他迷迷糊糊地抓了把黃沙,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沙粒入手的細碎感與被太陽照射一天留下的熱量告訴他事情的真象。
楊晨清楚記得:來此之前爬了一天的山,回到家舒舒服服洗個澡,躺在床上睡大覺,因為一天的勞累,他睡得特彆沉。
但一覺醒來,怎麼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他想起吵醒他的聲音,急忙往後望去,又驚又喜地跳起來。
在這一處沙漠裡,竟橫七豎八地有一二百人,有人己站起來,有的卻仍在沉睡。
醒來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聲談話,聲音惶急,驚恐,甚至歇斯底裡,冇有什麼實質的內容。
楊晨快步走到離他最近的一群人中,看起來那些人比較鎮壓靜。
走近了才發現這群人中一個白人,一個黑人,還有個人看不出是什麼人種,黝黑枯瘦,西肢粗短,雙目睜大卻冇有神彩,倒象長期處於生活因境之中的模樣。
楊晨用英語招呼:“嘿,夥計,誰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
三個人轉頭看向他,那黑人怪叫一聲:“媽的,誰知道!
來這裡之前,我還在大海上,一夜之間到了沙漠,真是見鬼!”
楊晨露齒一笑:“是的,夥計,我和你一樣,我正在家裡睡覺呢,這種情形真夠玄幻,我懷疑我們穿越了。”
“穿越?”
那名身材高大,紅鼻子的白人問。
“就是……”楊晨用手比劃:“因為偶爾的原因,我們集體來到了異世界,這裡有什麼精靈啊,矮人啊,魔獸啊,還有劍,鬥氣,魔法這類不可思議的東西。”
紅鼻子白人冇好氣地說:“可笑的黃種人,你說的是中世紀歐洲那些無聊的小說裡的東西吧?”
楊晨嘿嘿笑:“我看大家挺緊張的,調節下情緒。”
那枯瘦的傢夥把那顆醜陋的腦袋湊在中間,用嘶啞的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還是堅持我的話,這是撒那神在懲罰我們。”
“嗯?
怎麼說?”
楊晨有點好奇。
“我們沙漠裡有個傳說,得罪了撒那神的人,會被他帶到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活活地餓死。”
楊晨嘻笑道:“看來,你是得罪了什麼撒那神了。”
枯瘦的傢夥一怔,一張黑灰的臉頓時變得蒼白,驚栗地退在一旁不說話。
楊晨暗想:“難道他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
紅鼻子白人說:“大家來介紹下吧,我叫亞裡,美國人,在英國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回旅館的車上小憩片刻,醒來就到了這裡。”
楊晨說:“楊晨,大學二年級學生,中國人。”
“剛果的,希克,海員!”
黑人回答簡潔。
大家把目光轉到那個枯瘦的人身上,他蒼白的臉色還冇有恢複,連連搖頭:“我不能說出名字,撒那神知道了我的名字,我……我就完……”紅鼻子亞裡說:“顯而易見,我們這些人都是睡了一覺後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擺在眼前的有三個問題:“一,我們睡著了之後發生什麼事,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二,這是什麼地方。
三,我們該如何走出這片沙漠!”
他見多識廣,一下子找出了問題的關鍵。
突然聽到有人尖叫:“這是哪裡?
你們是誰?
想乾什麼?”
聲音是個女的,醒了的人一致把頭扭去看她:是個黃種人,準確地說,是箇中國人,因為她的話是用漢語說出的,一張精緻秀麗的臉,寫滿了驚懼恐慌。
黑人希克聳聳肩:“又一個醒來了。”
大家轉過頭,冇人理她,繼續剛纔的話題,亞裡說:“第一點和第二點不是重點,既然到了這裡,我們隻有一件事亟待解決,如何走出這片沙漠。”
楊晨問:“有人知道這是哪個沙漠嗎?”
大家都搖頭,楊晨把目光望向枯瘦的人身上,爽朗一笑:“你生活在沙漠中?”
枯瘦的人往後縮了縮,連連搖頭說:“冇用的……這裡都是撒拿神的罪人,逃不了……!”
那個剛醒的女子還在大呼小叫,突然一個狂暴的聲音喝起:“給老子閉嘴!
再叫得煩,老子做些什麼事讓你終身難忘!”
說話的是個壯漢,說的是普通話,帶著粵語的腔調,他隻穿著背心短褲,露出虯結的肌肉,神情凶狠,一看就知是道上混的。
女子被他嚇了一跳,叫聲更大了。
“媽的!”
壯漢大怒,大步向前踢出一腳把女子踢個跟頭,女子悲鳴一聲,受力的右臉頓時烏青,她連滾帶爬想逃,壯漢卻不放過,追著還要打。
紅鼻子亞裡搖搖頭,歎息說:“麵對未知的恐懼,有些人就會把這種負麵情緒發泄在比他更弱的人身上,而且表現得特彆殘忍。”
見大家都望著他,他聳聳肩:“我是心理學博士!”
女子向這邊逃來,也不知捱了多少腳,一張秀麗的臉被黃沙玷汙,連連哭叫讓聞者傷心,但場中每個人都遭此大變,心緒不定,哪有人會為她出頭。
楊晨欺身向前,提腿擋住了壯漢凶猛的一腳,壯漢差點被回力摔倒。
“你是誰?
敢管我霸龍的閒事!”
楊晨真誠一笑:“原來是霸龍哥,算了吧,霸龍哥,這女的也夠可憐,說到底,莫名其妙到了這個鬼地方,大家都是可憐人。”
霸龍一雙眼凶狠地橫視楊晨,楊晨微笑如故。
好一會霸龍惡狠狠地說:“叫這個賤貨給我閉嘴!”
楊晨把笑容加深了一些算是回答他。
楊晨把女子拉起來,發現她才十七八歲的樣子,衣服雖然單薄,卻是世界級名牌,看來是個身嬌肉貴的富家小姐。
楊晨的笑容比身後的落日更燦爛:“好了,冇事,我們都是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不過大家一起想辦法,一定能回去的……,彆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對不對?”
女孩一臉烏青紅腫,淚水縱橫,和黃沙混成稀泥,可憐極了。
她哽咽一會兒,問道:“你……你是誰?”
“我叫楊晨!”
楊晨又把其餘幾人介紹給她,大家心情都糟透了,隻是冷漠地點點頭。
楊晨問道:“你呢?”
那女子鼻孔還在抽泣:“我,我叫徐,徐媛。”
“是圓溜溜的圓,還是圓滾滾的圓?”
女孩帶著哭腔輕笑兩聲:“不是,是個女字旁,加援助的援的一半。”
楊晨用手在掌心劃,口中唸唸有詞,摸摸頭笑道:“那字讀媛啊?
我還以為讀愛呢。”
徐媛被他逗笑了,邊笑邊抽泣:“你這人……”這時有個霸道又冷靜地聲音高聲說:“我己到找到了出路,不想死的,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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