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
莊愚賢說話時,不禁將兩隻綠豆大小的圓眼看向了葉天玄的方向,原本還是笑嘻嘻的模樣,登時肅穆起來。
“先生,可是有什麼不妥?”
沈星河以為莊愚賢還在生剛纔的氣,連忙上前一步,小心問道。
“冇事,冇什麼不妥。”
莊愚賢轉而看向沈星河,隨即說道:“在下既是來給曦曦小姐作先生的,我看還是先不過這些虛禮了,先去看看曦曦小姐吧。”
“曦曦此刻正在靜怡軒,請先生隨我來。”
葉天玄隨即插話道。
“天玄,都是學生來見先生,哪有先生去見學生的道理,你還不將曦曦叫過來。”
沈星河沉著臉吩咐完,就立即向莊愚賢去賠罪了。
“不妨事的,不妨事的,都一樣。
在下是個急性子,現在就去見。”
莊愚賢說著就要邁步。
葉天玄也趁機接過話來:“先生請跟我來。”
說話間,莊愚賢就跟著葉天玄步出了會客堂,沈星河本想跟著,但卻被莊愚賢言辭婉拒了,獨自跟在葉天玄的身後,向靜怡軒的方向而去。
剛到靜怡軒,曦曦就高興地跑到葉天玄的身前,撒嬌道:“爹爹,陪我玩兒。”
“曦曦乖,今日爹爹給你介紹一個人,以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會由他陪你玩兒。”
葉天玄摸著曦曦的頭,說道。
“天哥,你又在開什麼玩笑?
莊先生是飽學之士,怎麼能讓他陪咱女兒玩呢?”
沈知蘭略帶責備的說道,隨後又向莊愚賢行了一個禮,道:“曦曦頑劣,以後還請莊先生費心了。”
“夫人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莊某自當竭儘全力,教導曦曦小姐。”
莊愚賢額頭微微冒汗,不禁有些緊張。
正在這時,隻覺肚腩處有東西在戳自己,低頭一看,正好迎上曦曦燦爛的微笑,隻聽她問道:“先生,你的肚子好大,這裡麵裝的都是什麼啊?”
“曦曦,不許胡鬨!”
沈知蘭連忙上前製止了曦曦。
“冇事,夫人不必如此,就連齋主都曾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曦曦能問,足見將來必是一代博學大家。”
莊愚賢半開玩笑地說道。
“承蒙先生貴言了,今日先生遠道而來,屋內已然佈下酒菜,特地為先生接風洗塵。”
沈知蘭客氣地說道。
“不……”莊愚賢剛要說話,卻被葉天玄攔了下來,道:“蘭兒,吃飯之事稍等一下,我與先生還有幾句話要說,說完我們再吃吧。”
沈知蘭知道葉天玄與天下齋的關係匪淺,故而也冇有說什麼,隨即帶著曦曦,前往了屋內坐等,而莊愚賢則跟在葉天玄的身後,前往了石室。
“好了,這裡是本座密地,有什麼話自可在這裡說了。”
葉天玄旋即坐在一張蒲團上。
“是!”
莊愚賢先是應承一聲,隨後雙膝跪在葉天玄的麵前,沉聲道:“小仙見過戰神大人,多謝戰神大人開啟記憶與栽培之恩。”
“莊胖子你倒是不笨,雖然轉世了,還是冇有改溜鬚拍馬的毛病。”
葉天玄笑著說道。
莊愚賢聞言,不由憨憨一笑,瞬時陷入到前世的記憶中。
莊愚賢原本是天界看管藏經閣的小仙,後因打瞌睡,打翻了硯台,弄臟了幾卷經書,後被貶下界,本來是要他在下界做一個嚐遍人間疾苦的窮秀才的,不想在他即將下界之時,恰巧遇到了戰神葉天玄。
葉天玄問清緣由之後,認為這個莊愚賢雖看上去蠢笨顢頇,但卻是一個好讀書之人,就直接將其帶回了戰神行宮,悉心栽培了一段日子。
後來由於儒聖世界需要在各界建立自己的道統,葉天玄就索性將其安排到了天武界的天下齋,做了一個副齋主。
這件事本是葉天玄無意為之,卻不想竟然在這裡起到了大用處,莊愚賢雖成為了副齋主,但記憶始終冇有覺醒,後來天下齋選定了莊愚賢作為曦曦的先生,葉天玄就利用觀微之機,覺醒了莊愚賢的記憶,使之與自己相認。
葉天玄沉默少頃,道:“這次你來教曦曦,我自是放心的。
除此之外,天下齋的事情也不能放下,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隨時報我。”
“是,戰神大人放心,我人雖在這裡,天下齋的事情瞞不了我。”
莊愚賢自信滿滿地說道,隨後臉上又多了一抹遲疑之態。
“嗯?”
葉天玄輕聲問道。
“戰神大人容稟,小仙有一事不明,還望戰神大人賜教。”
莊愚賢認真說道。
“講!”
葉天玄道。
“天下齋乃是儒聖世界在天武界的道統,而儒聖世界的聖賢們曆來與戰神大人親近,戰神大人此舉不知是何……用意?”
莊愚賢埋著頭低聲問道。
葉天玄沉吟少頃,道:“儒聖世界的聖賢們迴歸儒界之心日盛,不免心浮氣躁,急功近利,但這正是昆吾掌控人心的最佳時機,本座擔心有人會固守不住,做出背叛儒聖世界,背叛諸天的事情。”
葉天玄擔心莊愚賢冇有明白,又補充解釋道:“希望一切都是我在杞人憂天,你無需顧慮太多,用心做好本分就行。”
“是,謹遵戰神大人將領!”
莊愚賢慨然應道。
“好了,說了那麼久的話,菜快涼了,我們一起用膳吧,切莫辜負了蘭兒的一番心血。”
葉天玄說話間,已長身而起,與莊愚賢一前一後走出了石室。
就在靜怡軒其樂融融用飯的時候,沈長空的爭輝堂卻一片愁雲慘淡。
原本以為這次可以奪去家中大權的沈長空,徹底落了一個空,引得與他一同來的幾個師兄弟也鬱鬱寡歡,心中著實不是滋味。
“你們都打起精神來,一計不成,我們就再施一計!”
忽然,眾人中霍然站起一人,此人身形瘦削,尖嘴猴腮,眉宇間時常流露陰狠之氣,給人以厭棄之感。
然而,此人卻是這一眾人中最有智慧的“軍師”,名喚吳崇,乃是吳伯爵的庶出子。
“哦?
不知吳師弟有何高見?”
沈長空聞言,不禁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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