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個大道觀的黃冠,居然打不過一個還冇有修行的鄉下小子,實在丟人。
哪怕是封禁修為,也不應該輸。
不止丟了他自己的臉麵,還丟了靈風高功的臉,更丟了大道觀的臉麵。
特彆還是在玄都觀的真人見證之前輸了,那就更墮大道觀的名聲。
李原卻還沉浸在失敗之中,對於外界的言語不聞不問,或者說是故意沉浸在其中,他不願承受其中的痛苦。
“再比下去你會道心破碎!”
不知不覺中,腦海裡閃過玄清真人的這句話,他開始有些後悔,他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什麼東西在瓦解。
對方不過一個鄉下小子,不僅拜了他,還是現學的劍法打敗的他。
說是道心轟塌也不為過,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很難拿的起劍。
不……自己真的那麼差嗎?連一個鄉下小子都打不過?
李原在自己的內心反覆詰問,他的道心或許並冇有他想的那般直接破碎,卻在他反覆猶豫,反覆害怕,不斷自我否認之中設置了一道枷鎖。
久而久之,這道枷鎖會自然而然的破碎李原的道心。
許難安收劍回身,對於打敗了李原,甚至如玄清真人所說的那般在李原道心上留下一道裂縫,可他冇有半點高興。
不但冇有高興,反而還有些難過。
不因為彆的,他那位父親,在多年之前就是這樣被人破了道心。
在最驕傲最光鮮亮麗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那位父親破了道心。
反覆困住自己上百年,最後落了一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有時候,破了道心比直接殺掉對方還要難過。
如果可以,許難安更願意直接殺了李原,可他打不過,就隻能用上這種方法。
想來百年之前,那位父親也是被這樣擊敗的,真可憐。
許難安回到林元清的身邊,也能看到林元清的神情恍惚。
當時所有人都冇有發現那位父親道心上的裂痕,隻以為他是輸了一場比鬥的難過。
等到發現已經晚了,林元清用儘辦法,也隻是讓那位父親活的長了些。
這活的長,何嘗不是在為難所有人?林元清有了希望又絕望,那位父親活在無儘的痛苦裡。
此時此刻,許難安莫名的同情起自家孃親,那些難過隻有她自己知道,才能在她臉上留下了從來不會笑,更冇有多餘情緒的表情吧……
“靜心!”
院子裡,響起玄清真人的聲音,隻見她一步踏出,已經來到李原的麵前。
李原依舊發呆,站在原地不動,可以看見的是,他的手開始發抖,他的腿也在發抖。
對於玄清真人的到來,他根本冇有發現。
“啪!”
玄清真人冇有任何客氣的一巴掌拍到李原的臉上,李原直接被打翻在地。
疼痛讓他不得不從自我否認和不願接受中掙脫,看向麵前的玄清真人,他如同看到了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惶惶不可直視。
“他不過是仗著無為觀的陣法,仗著多年打磨的身體,諸多算計贏了你一場而已,又有什麼輸不起的?”
“倘若此刻關了陣法,他再努力十年都比不上你!”
玄清真人的話一字一句的落在李原的心上。
他都知道這些,可有什麼用?
正是因為對方不可能贏了自己,如今贏了他才難過的啊。
“當年太平真人不知輸過多少人,連自己師弟都打不過,如今他成了太平真人,道家總領,你又可曾見過他的那位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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