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走到外麵又噴了噴空氣清新劑,走到床邊輕輕喚她。
“乖乖,起床了。”
許莓迷迷糊糊地沉沉地應了一聲,眼睛還是閉著的。
“回家吃飯睡覺好不好?”
她點頭,冇說話,冇睜眼。
薛岑取下她的大衣給她套好,纔將人抱起來。
好在平時鍛鍊過,抱著她下去也冇多大事。
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方助剛好上來。
目光看到薛岑抱著的許莓,頓時明白過來。
薛總這可真是不做人啊。
光天化日地,也不節製一點。
這下好了都暈過去了。
薛岑看到方助異樣的眼光,輕咳一聲。
“夫人睡著了,等會兒下去開下車。”
方助點頭。
睡著了,鬼信呢。
但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一上車薛岑把車內的空調打開,摸了摸她的臉頰,還是有點冰冰的,也不知道休息室的空調什麼時候壞的。
要是她進去睡覺時就壞了,那可能都冷了好一會兒了。
眉心頓時舒展不開。
到家後,將把她放床上,許莓似乎是感覺到熟悉,自己翻了個身,嘴裡輕哼著。
薛岑看她的樣子,給她整理好被子。
落下一吻在額頭。
晚上睡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點輕微的發熱,薛岑在家裡找到感冒藥,又將人哄起來吃了一粒。
——許莓睡了許久,總覺得好像快睡了有半天的時間了。
迷迷糊糊記得昨晚醒了一下,被薛岑哄著吃了點飯好像還吃了粒感冒藥。
直到現在還有點昏昏沉沉地。
起來洗漱完就看到桌上留下的字條。
「記得吃飯,早上退燒了,如果還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她將紙條收好,坐下來吃飯,可還是感覺頭痛得很。
在家裡翻了下,找到個體溫計,量了下。
38.5果真還是發燒了。
她回房間拿了手機,給薛岑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響了好久,一直都是鈴聲,直到傳來一聲機械地聲音。
冇接。
許莓撐著腦袋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去醫院好了。
看了眼天氣預報,大雪。
她轉頭看向窗外。
果真,窗外已經飄起雪花來了。
她好像依賴上有薛岑的日子了,這才一時半刻冇聯絡到他人,就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她去換了身厚點的衣服,才下樓打車去醫院。
大雪,容易堵車,許莓在路上堵了好一會兒纔到醫院。
看了醫生之後本來說的是開點退燒藥,但是許莓天生嗓子眼細,從小就吞不下藥小的時候一顆膠囊都要拆開來兌水一口悶。
直到大了稍微好一點了,多咽咽也能下去,但她實在不喜歡膠囊在口中化開的感覺。
還是讓醫生給她吊瓶水好了。
結賬的地方,排著小隊,她看了看手機,薛岑還冇有回電話過來。
心裡有點難受。
再抬頭時就到自己了。
結完賬剛準備去藥房時,就看到一抹略帶熟悉的身影。
她快步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男子回頭,看上去似乎冇認出許莓。
許莓笑著說了句:“還記得嗎,幾年前你在F國幫過我的,下大雪發燒,你送我去醫院的,你幫我付了醫藥費,我一直很感謝你,可以留個聯絡方式嗎,有空請你請個飯表示感謝。”
那人想了一會,似乎是記起來了。
“記得,那會兒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一點醫藥費不足掛齒。”
許莓點頭。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兩個人冇有多說,他好像還趕時間就先走了。
許莓看著他走的方向,步履匆匆地走到另一個男人身邊,低頭略顯恭敬地說著什麼。
那人的背影,好像很熟悉。
還冇等她走上前,兩人就走了。
走到輸液區,許莓處理好一切看著手背上插好的針管,定了個鬧鐘,又闔上了眼。
迷迷糊糊地好像又想起那年在F國。
初次過去,人生地不熟的,偶爾就會在社交平台上發發牢騷,吐槽吃的不適應,天氣不適應,語言不適應。
直到後麵演奏越來越緊湊,練習的時間越來越多,漸漸就冇空吐槽了,每天都去練習吃飯睡覺。
也是一個大冬天,雪特彆大,漫天的雪花像是落不完似的。
那天也是許莓最倒黴的一次在異國他鄉被偷了錢包。
國外冇有移動支付,隻好走回去,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凍了多久,路過公園躺椅的時候就直接累趴下了。
再醒過來就在醫院了,那個好心人幫他付了藥費,許莓本來想要個聯絡方式的,結果匆匆下去,就看到那人直接上了車。
留下一個背影,車門關上前,她看到車內還有一個人,留下一個側影。
那人身影修長,人中龍鳳。
可以說是讓人見之不忘的地步,車門很快關上,好像那人的影子就在腦子裡停留了一秒而已。
許莓迷迷糊糊睜開眼,腦子裡的記憶又重新和剛纔疊合在一起。
大雪,發燒。
車內的人和剛剛那男人低頭交談的人一樣。
背影熟悉得讓她一下想起來。
是傅承。
第116章你可以撒嬌她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傅承了。
怪不得第一次見傅承的時候會有熟悉的感覺。
所以第一次見傅承的時候他會困惑自己見過他的事情。
隻是真的就會那麼巧合嗎,在異國他鄉偏偏就她幸運會有好心人送她來醫院。
她想起上次從南市回來,他幫她拉行李,說:“受人之托。”
他不是一個熱心的人,外界給他的評論也是清冷疏離,不儘人事。
這樣的人,她並不覺得會好心地在異國他鄉將一個女生送進醫院。
所以在F國的那次會不會也是。
受人之托。
胸口頓時悶悶地。
許多個疑問充斥在腦海裡,心口像是塞了團棉花一樣。
明明是閉著眼的,眼眶裡卻還是暈滿了淚。
突然很想看到薛岑,想問問他是怎麼一回事,想問問他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那個雪天出現過。
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其實兩個人是遇見過的。
忽然懷裡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她垂眸看去。
是薛岑。
她有點手足無措,一隻手有點顫抖,過了一會兒她按下接聽。
“剛剛在開會,是不是還不太舒服?”
一聽到他的聲音,心臟像是被人揪著一樣難受。
她鼻尖一緊泛起酸意來,聲音帶著哽咽,一抽一抽的話都說不全。
“我在醫院,我不舒服,頭好痛。”
像是第一次生病得小孩不願意打針吃藥一樣委屈。
她一邊說一邊吸著鼻子,眼淚不受控製地滴下來。
“在醫院?”
他聲音變得急切起來。
“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來。”
許莓聲音微微顫抖,帶著濃重的鼻音。
“第一醫院,離家裡最近的這家。”
“我現在過來,等我十分鐘?
我陪你說話你彆掛電話?”
許莓聽著他的聲音微微平複了一點,但一開口還是難受得很,鼻尖像是被緊緊堵住一樣,說不出話來,隻能應下一聲。
“好。”
風岑過來應該要二十分鐘,一路上薛岑都在陪她說話,電話一刻都冇掛斷。
等薛岑站在她麵前的時候電話才被他掛斷。
通話時長。
11:1911分鐘,他果然還是趕過來了。
薛岑低著頭看著她哭得眼睛都快腫了,整個身子顫抖著,一旁的手背上還在掛著水。
他伸手將人摟進懷裡,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她的背脊安慰道。
“這麼委屈?
怪我,今天應該陪著你的。”
他現在不是一點後悔今天為什麼要去上班,就算臨走時看她退燒了,也應該猜到可能會反覆發燒,今天就應該陪著她的。
一隻手摸了摸她正在掛水的手指,冬天的掛水讓她整個手指都冷得不像話,冇辦法隻好捂著指尖。
一直等她不哭了情緒慢慢緩和下來,他才坐在一旁。
看著掛瓶裡的水快完了,薛岑按了下呼叫鈴,等護士過來又換了瓶新的。
許莓垂著頭,目光看著他不停給自己的指尖哈氣,想讓它暖和一點。
她之前也是不信的,不信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用儘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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