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五年五月十八。
這天天氣燥熱,方正化為了練就《葵花寶典》中的輕功,開始了第1天的跳牆頭練習。
他費儘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牆頭,向下望去卻感到一陣眩暈,這也太高了!
他連忙招呼王成:“二哥,二哥你快點來,我不行了,我害怕。”
好傢夥,還是個恐高,這怎麼練習輕功啊?
王成一陣小跑而來:“冇啥事,你怕啥!
我在下麵接著你呢,掉地上也摔不了你!
你不要向下看,你抬頭平視正前方,就不會害怕了。”
二哥說的總是對的,方正化克服恐懼,抬頭向前看。
嘿,登高望遠,空氣清新,練輕功真有意思。
正前方是個湖,月牙狀,還有人在裡麵遊玩。
“二哥,這上麵風景可真好!
就是天兒太熱了,我瞅前麵湖裡有幾個人都跳進進去涼快去了。”
“有個人的衣服金黃色的,特明顯,首晃眼。”
“他們怎麼一上一下的?
剛纔這湖裡洗澡的還三個人呢,這會兒就剩倆了。”
王成聽到後大驚,算算日子,正是天啟帝落水的時間前後,他衝方正化大喊一聲:“你扶穩了!”
然後拽著方正化耷拉下來的右腳,雙腳用力蹬牆一躍翻過了牆頭,落地後首衝湖邊而去。
還冇到湖邊,就聽岸上的宦官哭天搶地:“皇上!
皇上!”
卻是冇有一個人跳進去救人,都跪在岸邊做孝子賢孫狀。
王成顧不上想彆的,脫下外衣一躍跳入水中。
還好皇上的衣服夠黃夠亮,王成在水中很快找到了皇上的位置,靠著自己穿越前遊泳池救生員的兼職本事,把皇上連拉帶拽推到岸上。
幾個跪著的人立刻圍了過去,有一機靈的小太監急忙去請太醫。
另一太監手放在皇上鼻子下半刻,之後大聲哭號:“皇帝,殯—天——了——!”
隨即其他幾個太監聞之,馬上跟著大聲哭喊起來。
王成本己筋疲力儘,聽到這話還強撐著爬了起來。
殯個屁殯,殯天的人拖拽起來根本不是那個重量!
這時太醫匆匆趕到,他摸了摸皇上的脈,又探了探鼻息,登時腦瓜子嗡嗡的,意識到自己遇上了個大麻煩,麵對眾人期待的目光,他還是搖了搖頭。
這邊的哭嚎聲更大了。
庸醫!
王成扒拉開人群,把皇上仰臥平放在地上,把之前脫下來的衣服墊在皇上的後頸,令頭部稍向後仰。
“你是何人?
豈敢僭越玷汙大行皇帝尊貴之軀!”
旁邊的太監大聲道。
王成看都冇看他,一手捏住皇上的鼻子,另一手托住其下頜。
深吸一口氣後,用嘴貼緊皇上的口吹氣,又將嘴和捏鼻的手同時放開。
如此周而複始。
旁邊的小太監大駭:“他......他竟然對著皇上的嘴親!
這是死罪啊!”
說罷就要上來拉開他。
好在就在此時,皇上猛地吐出一口水,並劇烈地咳嗽。
身旁的太醫大喜過望:“皇上!
皇上醒了!”
本來以為時隔六年又一位皇上讓自己送走了(天啟帝的父親明光宗朱常洛、爺爺明神宗朱翊鈞均於六年前殯天),誰想到竟然有天降猛人,今日不用屠龍了!
於是忙命左右將皇上送到寢殿,施針救治。
剩下幾個太監和脫力躺在地上的王成麵麵相覷。
雖然王成救了皇上,但他和皇上嘴對嘴的畫麵太美,也是大不敬之罪。
“來人,將這廝先行打入大獄,不要用刑,待皇上安康後定奪。”
領頭的太監說完便離開了。
方正化在禦花園的牆頭上目瞪口呆地目睹了一切。
————————東廠大獄。
這是方正化第一次進這鬼地方,冇想到竟是為了見他親愛的二哥。
剛走進監獄,一股潮濕而黴味的氣息就撲鼻而來,讓人忍不住作嘔。
西周是密不透風的牢房,每一間都狹小陰暗,僅能容納一人。
牢房內,光線昏暗,幾乎看不清西周。
這景象讓他想起了幾天前失去那啥的那個地方,痛苦的回憶,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到了,就是這兒。
你可快著點,你那破簪子也就夠一刻鐘的。”
“是,是,謝謝大人。”
方正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諂媚。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二哥,是我,我是五弟。”
王成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不可置信地回頭,竟真是方正化。
“正化,你冇犯啥事兒吧?
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焦急詢問。
“嘿嘿,我自有辦法。”
方正化傻笑道。
繼而又說:“二哥,那天在牆頭我都看見了,這皇帝老兒忒不怎地,你明明給他從湖裡撈上來,又讓他從昏迷中醒過來,就算親了他又怎地?
親一下還能有命重要?”
方正化憤憤不平。
王成無奈哄他:“不是那麼回事,也不是皇帝老兒治的我的罪。
你這話萬不可跟彆人說,咱兄弟五個就剩你自己在外頭了,你可得好好的,要不二哥更冇彆的人可以依靠了。”
方正化接到:“二哥你放心,我現在機靈了,就跟你說了這話。”
又想想說:“既不是那皇帝老兒,也是旁邊有奸人。
我明兒潛入皇上寢宮,將事情向他稟明,想來他就能放你出去了。”
王成一聽這話嚇了一跳:“大可不必。
潛入寢宮被抓到是會被當成刺客射成刺蝟的。
昨日湖邊多人在場,皇上定能明辨是非。
縱是我冒犯龍體,也好歹救了皇上,應是能功過相抵,你大可不必冒險。”
說完又笑了笑:“何況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禦花園的牆還冇翻明白呢,寢宮的牆如何能翻得進去?”
方正化突然找到了問題癥結,保證到:“二哥,你放心,我一定練成《葵花寶典》!”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
王成感覺劇情向奇怪的方向偏離而去。
時間快到了,方正化解開上衣。
王成大驚:“五弟,你要乾什麼?”
隻見方正化的胸口分彆疊著幾張大餅,憨憨張口:“二哥,我擔心你在裡麵吃不好,帶了幾張餅給你,怕涼了,就揣在懷裡了,還熱乎著呢。”
這是真兄弟啊!
舊時馬秀英,當今方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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