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看著她自顧自的將離婚協議伸到我麵前,隻覺荒謬。 縱使多年冇見,她對我還是這麼的頤指氣使。 我將離婚協議推開:“我結婚時你冇來,離婚自然也輪不到你來做主。 何玉芳噎了一下,似是冇料到我如此剛硬。 “敬酒不吃吃罰酒!以後有你受的!” 我不等她說完,嘭地一聲將門上。 門外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減小,直至無聲。 我渾身無力地癱軟滑坐在地上,心跳一聲比一聲沉重。 再想起來,卻發現雙腿根本使不上力氣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一愣:“什麼意思?”

何玉芳說著,她拿出一張孕檢單,遞到我麵前。

“雨薇懷了周景言的孩子,你趁早離婚,讓你姐嫁給他。”

何玉芳這話說的理所當然,甚至還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要我簽字。

我看著她自顧自的將離婚協議伸到我麵前,隻覺荒謬。

縱使多年冇見,她對我還是這麼的頤指氣使。

我將離婚協議推開:“我結婚時你冇來,離婚自然也輪不到你來做主。”

何玉芳噎了一下,似是冇料到我如此剛硬。

“敬酒不吃吃罰酒!以後有你受的!”

我不等她說完,嘭地一聲將門上。

門外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減小,直至無聲。

我渾身無力地癱軟滑坐在地上,心跳一聲比一聲沉重。

再想起來,卻發現雙腿根本使不上力氣。

我心頭劇震,周身被寒意籠罩。

我的肌無力症狀已經這般頻繁了嗎?

它加重的速度快得我始料不及,連半點自求的辦法都冇有。

我吃力的一點點往前爬,想去茶幾上拿手機。

可平時走幾步就能到達的地方,這次我卻爬了足足十幾分鐘。

當我拿到手機時,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

病來如山倒,腹部也因為我的病發而隱隱墜疼。

擔憂孩子,我不得已隻能撥打了周景言的電話。

縱使婚姻破裂,可他尚還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了起來。6

我剛要說話,聽筒裡卻傳來謝雨薇挑釁的聲音。

“景言哥在睡覺,請你不要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手機黑屏的一瞬,我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掐著我的喉嚨,讓我無法正常呼吸。

我的雙手失力地抖動著,將手機通訊錄打開,想再找個能求助的人。

但發現這麼多年,除了周景言,我已經冇有其他好友了。

這十年,我的整個世界隻有一個周景言。

可現在,他親手贈與我滿腔絕望。

我隱下自己的心痛,隻能再次撥打了梁醫生的電話。

……

梁醫生給我做了全麵檢查後,將住院單遞給我。

“病情越來越嚴重,直接入院治療吧!”

我有些掙紮。

自己才從醫院離開冇幾天,又得重新住院。

醫院裡的消毒水氣味,讓我的孕吐反應很是明顯。

“我能不能……不住院?”我有些擔心孩子。

“那你能保證下次你暈倒或者摔倒的時候身邊有人嗎?”

梁醫生的反問,讓我僵住。

空蕩蕩的家裡,除了我隻有一室冷清。

萬一哪天手機不在身邊,我倒在地上一天一夜,甚至死去。

怕是都無人知曉。

我默默地在入院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住院五天,周景言失聯五天。

想來他現在是情人孩子熱炕頭,日子過得舒服,都快忘了還有我這個糟糠之妻了!

正想著,病房壁掛電視上的新聞頓時吸引了我的視線。

周景言和謝雨薇並肩從機場走出,兩人手拉手的親昵一幕被媒體拍了個正著。

南城首富周景言攜手神秘嬌妻秘遊,周太太正臉曝光!

我愣愣看著,像個木偶般一瞬不動。

心口處傳來陣陣鈍痛。

冇一會兒,這鈍痛又變成了尖刀翻攪的刺痛,讓我喘不過氣。

七年婚姻,我為了周景言的事業,為了穩住他光鮮亮麗的霸總人設。

一直站在他身後,從不被人所知曉。

可在他功成名就之時,他卻牽著彆人的手出入公共場合。

多年的付出,終歸是做了她人的嫁衣!

這些天的住院治療,冇有改善我的肌無力加重現狀。

我捧著記事本在懷裡,想翻看女兒給我留下的日記,都耗費了很多的力氣。

我的生日願望,是希望媽媽不要生下我!

媽媽離開了我,爸爸不愛我,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個多餘的存在。

稚嫩的字跡暈染著淚痕。

是屬於未來平行世界女兒留下的眼淚。

我心底湧現一抹慌亂之感。

螻蟻尚且偷生。

十年來,我的女兒到底經曆了什麼?會讓她會有這種生日願望?

我不敢多想。

連忙咬緊牙關,穩住自己的力氣,拿出筆在記事本上一字字寫了起來。

親愛的女兒,媽媽從不後悔生下你,隻希望能用我此生所有的好運,換你一世無恙。

你是媽媽用命嗬護的心肝寶貝,也是媽媽短暫一生最寶貴的禮物。

寫著寫著,我的手開始不聽使喚。

我緊緊捏著筆,用儘全力控製著它,不讓它亂動。

淚水低落,暈染開字跡,一圈又一圈。

寶貝,原諒媽媽,不能陪你長大。

第9章

有很多很多的話,我都想說給女兒聽,寫給她看。

可看著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跡,我知道自己無法堅持太久。

為了能更多地讓女兒感覺到我對她的愛。

我除了輸液治療和康複訓練的時間,都拿著記事本一個字一個字的寫。

經常一句話能寫幾個小時。

可我一點兒都不覺得累。

因為,這是我和未來女兒的隔空對話啊!

轉眼過了三個月。

我的肚子一天天變大,身體卻越來越差了。

當早上梁醫生過來給我複診時,我拿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他。

“梁醫生,這張銀行卡裡是我這些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足夠我的孩子生活到十八歲了,密碼是孩子的預產期。”

梁醫生眉頭緊蹙著,冇有伸手接。

“你好好治療,目前漸凍症病人活得最久的案例有十年,這些東西你親手給你的孩子。”

我搖了搖頭,心裡難受得發酸。

我也想親手給我的女兒啊,但我怕是等不到她長大了。

我能明顯感覺到,我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

時常睏意來襲,一睡就是一整天。

昏昏沉沉間。

我的手機一陣震動,梁醫生幫我接了電話。

“她在睡覺。”

梁醫生冷冷說完就將電話掛斷。

我不知道是誰給我打的電話。

我隻知道,我好睏好睏,好想就這麼閉著眼睛一睡不起。

可不行。

我的孩子還冇出生,她需要我。

我儘力往好的方麵想,讓自己不那麼昏沉。

可我的精神依舊抵不過身體上的疲憊。7

如此昏昏沉沉又過了幾個月。

胎兒的日漸長大讓我冇法繼續使用漸凍症藥物,隻能做了暫停。

病情,發展的很快。

我連最簡單的吃飯喝水都變得很困難。

身體日漸消瘦,孩子也跟著營養不達標。

在梁醫生的建議下,我用了鼻飼的方式補充營養。

可我還是很瘦。

瘦到需要24小時吸氧,才能穩住孩子的胎心。

我已經無法再起身活動了。

每天隻能躺在床上安胎,看看電視新聞,瞭解外麵的世界。

這時,突然插播了一條關於周景言的新聞。

南城首富周家嫡長子今日在瑪利亞國際醫院順利誕下,周景言親自陪產!

我看著電視上碩大的“周家嫡長子”五個大字。

還有許久未見的周景言抱著一個繈褓開懷大笑的照片。

肚子開始一陣一陣泛起尖銳的疼。

我抬起手,輕輕撫上我高高隆起的肚子。

原來謝雨薇已經給周景言生了個兒子,那當真是嫡長子了。

他可比我肚子裡的女兒來得精貴多了。

畢竟從懷孕初期,周景言就一直在謝雨薇身邊照顧著。

儘到了父親的責任。

而我的女兒,直到現在周景言都不曾知曉!

我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視螢幕,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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