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並不生氣。
原主本就是一個爛賭鬼、爛酒鬼,幾乎是個廢物。更彆說進山打獵了。
獵人不是天生的,需要很多的經驗、技術、知識。
雖然因為柳香跳井的事情,讓陳氏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但那僅限於人品上的。
在陳氏的眼中,他這個青梅竹馬,仍然是個普通人,乃至次普通人一等。
“那可由不得你。”吳年無法現在證明自己的能力,笑了笑之後,出了東屋,往西屋而去,他知道弓就掛在那裡。
“弓我帶走了。我很快會回來的。我也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的,放心吧。”吳年哈哈笑著,取了弓之後,大踏步的離開了。
陳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年,他竟然這麼強硬?
要知道,原主在她的麵前,那可是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現在不僅強搶了她家的弓,還大聲對她說話。
“彆去啊。小年。你會送命的。”陳氏掙紮著想要起床,追上去,把弓拿回來,卻無力的癱倒在了床上。
“娘,娘你彆急,你彆急。”李雅嚇壞了,連忙撲過去扶著陳氏,用小手幫陳氏順氣。
她心裡頭把吳年埋怨死了,這個可惡的吳叔,惹我娘生氣。
“阿彌陀佛。希望他平安無事吧。”陳氏漸漸平靜下來,苦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額頭,然後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吳年離開了陳家小院之後,先回到了隔壁虎兒家的院子。他誠懇的拜托了虎兒娘,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照顧一下柳香,對方答應了。
當日,吳年開始做一些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吳年做了充足的準備,背上了一個巨大的竹簍,裝了一些生存必需品,一張漆黑的大弓,二十支箭矢,左邊腰間挎著一把鋒利的刀。
臨走之前,吳年來到了西屋柳香的臥房內。柳香雙眸緊閉,躺在床上睡覺。她的麵色,比之前好多了。
吳年輕輕撫摸著柳香的臉蛋,冇有少女的嫩感,反而有骨骼帶來的堅硬感。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吳年輕輕說了一句,然後轉身看向虎兒娘,說道:“嫂子,香兒就拜托你了。”
虎兒娘是個心善的,點了點頭,又提醒道:“小心點。現在山裡危險著呢,萬事以保命為主,有命在,總能生存下去的。”
“謝謝嫂子。”吳年冇有多作辯解。
這一次他一定會獵回很多獵物,讓家裡頭紅火起來,改變在街坊鄰居心中的印象。
出了自家小院之後,吳年看了一下天空,早上的太陽光很充足,但是熱量很低。
他孱弱的身體,微微打了一個戰栗,嗬出了一口白霧後,便大踏步的往東方而去。
路上還是那樣。他前方的行人,紛紛避開,彷彿是躲避瘟神。
他也不在意,很快就出了北山堡的東門。沿著還算寬闊的大道,走了一段之後,便來到了一座山上,而前方就是連綿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被或多或少的白雪覆蓋。
現在這個季節。
什麼動物的食物都很匱乏,就像是陳氏說的。
豺狼、虎豹都是饑腸轆轆。
進了山之後,吳年就覺得很累、很累,麵色通紅,這身體太孱弱了。他儘量的調整呼吸,不發出巨大的喘息聲。
他小心翼翼的行走著,耳朵豎起,眼觀六路,檢視可能出現的獵物。但是他失望了,或許是這座山距離北山堡太近的緣故,冇有任何獵物。
吳年並不氣餒,他踩著厚厚的白雪,翻過三座山,在中午的時候,到達了一座人跡罕至的山上。
吳年眸光一定,露出少許喜色。在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隻看起來比較瘦的灰兔子,正在到處的尋找食物。
兔子很警惕,不時停下來觀看四周。
吳年躲在了一株大樹後方,取出了竹簍內的黑色大弓。
弓的威力,不是固定的。
在大楚國。一石等於一百二十斤。
陳家的這把弓,就是一石弓。
射程在一百米左右。
吳年把箭搭在弓弦上,很吃力很吃力的才拉開滿圓,幾乎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他顫抖著手臂,對準了那隻兔子。幸好他的目力不弱,而且前世有開弓的經驗。
“咻!”一聲,黑色的箭矢發出了嘯聲,繼而精準的命中了兔子。從肋骨穿過,箭矢狠狠的釘在了地上。
可憐的小灰兔,四腳亂蹬,很快就冇了聲息。
吳年並不會同情食物,十分矯健的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兔子。
“進了山,怎麼會少肉吃?”吳年添了舔自己的嘴唇,把兔子塞入了竹簍內,再取出了一點乾糧,就著水吃了起來。
等吃飽之後,吳年繼續趕路,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一次進山不容易,怎麼也得裝滿一二百斤的肉,才能回去。
下午過半的時候,吳年找到了一座山洞。先查探了一下,確定山洞內冇有動物的糞便,而且他發現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這座山洞,可能就是獵人們休息的場所。
經驗豐富的獵人們,都有固定路線、庇護所的。
吳年趁著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在附近的山溪上,把那隻兔子給清理乾淨,又撿拾了許多乾柴,甚至在山洞外,製作了一個柵欄,以防不測。
柵欄是防備豺狼、虎豹的,今夜的篝火不能停,既是為了取暖,也是為了驅趕野獸。
處理好之後,差不多已經是傍晚了。吳年取出了火摺子,放在嘴邊輕輕一吹。
點燃了篝火之後,吳年把串好的兔子,撒上一些鹽巴,便開始烤肉。
饑餓分泌了大量的唾沫,吳年不爭氣的吞起了唾沫。穿越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但他也冇有吃過什麼好飯菜。
最近買來的瘦肉,都餵給柳香了。
吃肉才能強壯,隻有強壯的身體,才能更適應這裡的生活啊。
這兔肉隻撒了鹽巴,味道不太好。不過吳年還是吃的隻剩下了光溜溜的骨頭。
吃飽之後,他捲起帶來的毯子,便開始睡覺。然後他時不時的被凍醒,起來新增柴火,讓篝火重新燃燒的旺盛。
夜半時刻,吳年醒了過來。不過他不是被凍醒的,是被驚醒的。
一頭強壯的。
放大版的金漸層大貓。
俗稱東北虎的玩意,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死亡的陰雲,如此濃厚,帶來了強烈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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