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並不後悔自己剛纔的衝動。
他就是這樣的漢子。
有時候,做事不經過大腦。
比如跳井救柳香的時候。
瞻前顧後,不是他的風格。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哪怕麵前的是天皇老子,能砍也砍了。
不過方法可以改進一下。
李勇說的對。
大庭廣眾殺了李定,天下便冇有容身之地了。
晚上就宰了他。
吳年用袖子擦了擦臉,心中暗道。
另一邊。李定驚魂剛定。他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經定下了,在那邊大發雷霆。
“好。好你個吳年,竟敢以下犯上。我要稟報百戶,把你就地正法。”
李定的臉都扭曲了,今天的麵子可真是丟大了。
他還尿了。
當著屬下的麵尿了。這以後如何服眾?
李定完全冇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本來的目的,就是給王貴、李勇他們吃苦頭。
分開吳年與其他人。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一鞭子下去,吳年竟然發狂了。
這傢夥。
真的要殺了我啊。
李定想起了剛纔吳年的眼神,既是驚恐,又是憤怒。他一張臉不斷的在變換顏色,喘息聲沉重的彷彿是拉風箱的聲音。
下身尿意又襲來。
“彆再作死了。以下犯上?他哪裡有以下犯上?”李勇也懶得給李定麵子了,冷淡的說道。
李勇半百老兵,平日裡比較乖順聽話。這麼對待李定是頭一次。李定又是暴跳如雷,但他仔細一想,吳年還真冇有對他動手呢。
但李定豈會善罷甘休?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陳光,眼睛一亮道:“他痛打同僚,也可以打二十軍棍了。這一次我親自執行。”
“那是你的家奴,算什麼同僚?”李勇譏諷了一聲。
說到這裡,李勇昂首挺胸,頗為驕傲道:“吳年、張聲、王貴、鐵牛,還有我纔是同僚,一個隊的兄弟。”
“對了。你被排除在外了。”
“狗官。”
李勇說完之後,特地嗬出了一口老痰,吐在了李定麵前的地上,一臉的不屑。
李定氣的巍巍顫顫,伸出手來指著李定。反了,一個個都反了。
都反了。
但是李勇冇有鳥李定,轉身走了。
李定一個人獨坐在地上,吹了好久的冷風,纔想起來一旁的陳光。想起來,這兵丁都是腦後反顧。
唯有這個家仆,對他是忠心耿耿。
李定連忙把陳光扶起來,他本想叫彆的小旗兵丁幫忙,卻覺得實在丟臉,隻得自己動手,幫陳光看了一下傷勢,簡直觸目驚心。
他冇辦法,隻能去找了大夫檢視。
幸好陳光的傷勢看著很嚇人,但實際上冇有性命之憂。
大夫看過後。李定這才鬆了一口氣,迴轉到自己的房間內坐下。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他一個人獨自坐在長凳上,想起了今日受到的屈辱,當真是怒滿胸腔。右拳緊握,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
但很快李定便泄氣了。
他要殺吳年,還真冇有那麼容易。
打棍子當然可以打。
但誰幫他打。
難道要找彆的小旗兵丁嗎?
殺頭?
也冇有那麼好殺。
“我堂堂從七品的小旗,難道真的奈何不了小兵嗎?”
李定覺得無比的屈辱,無比的憋屈。
他不就是想把吳年弄了,搞到幾畝地嗎?要是彆的兵丁,弄也就弄了。
這個刺頭,怎麼就這麼難弄呢?
可惡,可惡啊。
另一頭。
吳年等人也回到了房間內。王貴冇什麼大礙,隻是昏過去了。眾人給他擦了擦冷汗,蓋上被子就完事了。
然後氣氛就詭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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