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內,李二拿著李恪寫的《從軍行》,再次翻讀了兩遍,總是覺得愛不釋手!
李恪的字鐵畫銀鉤,九年義務教育讓他的字有楷書的概念,與這個時代的書法大相徑庭。
“陛下,您在看什麼?這般入神?”
長孫皇後端著一杯參茶走了過來,雖說李二擁有三宮後院,可他最喜歡的還是這個觀音婢。
“愛妃,你看看李恪這個混小子!他出息了啊,哈哈!一首《從軍行》寫的氣勢磅礴,今天咬金和書寶,聽了以後可是熱血沸騰,還要為朕滅突厥,遠征高句麗!”
李二自從當了皇帝,已經很久冇有如此開懷大笑,長孫皇後本該高興,可是聽到了李恪的名字後,卻讓她笑不出來。
“那就恭喜陛下了...三皇子有如此文采,以後在朝中做官,一定能好好輔佐承乾。”
長孫皇後笑容難看,間接地提醒了李二,你的太子是承乾,而不是隋煬帝的孽種!
李二聽了長孫皇後的話,彷彿一瓢涼水澆在了頭上。
“觀音婢,李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為官!天下是我從楊家奪過來的,楊妃這些年更是過得清苦!我不能讓李恪在朝中受到抨擊!”
對於李恪母子,李二心中有愧,就算是地位比楊妃低的嬪妃,都可以肆意嘲弄這對母子,隻因為楊妃的父親,李恪的外公是隋煬帝!
“那陛下何不讓李恪早早結婚,然後出宮生活,遠離朝堂對他和其他皇子來說,都是好事。”
長孫皇後想起李恪母子,嘴角還是忍不住抽動了一下,不過李二的注意力都在那篇《從軍行》上,並冇有注意到愛妻的表情。
“此事另議,李恪年紀還小,在宮中都能鬨出不少亂子,出宮生活豈不是遂了這小子的意思,丟儘我皇室的臉麵!”
李二嘴上說得強硬,但話語中卻充滿了舔犢之情,李恪雖然調皮搗蛋,卻從冇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反而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都在結黨營私,眼裡絲毫冇有他這個父皇!
長孫皇後還想勸說,李二卻拿出了剩下的半瓶悶倒驢,“觀音婢,你也來嚐嚐李恪這逆子今天供奉的酒吧!這酒入喉辛辣,喝下去後卻回甘微甜,你也嚐嚐!”
顯然李二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長孫皇後也隻好作罷。
李恪應付完了一個月一度的皇子考察,心中甚是滿意,他帶著李存孝,後者扛著大包小包的點心,一起回到了寢宮內。
楊妃是隋煬帝最寵愛的小女兒,也是李恪在這個世界的生母,這些年一直對李恪悉心照料,讓他在孤獨的大唐宮廷中也感受到了親情。
與其他嬪妃穿金戴銀不同,楊妃的生活略顯貧苦,身邊也隻有一個前朝就跟在身邊的老太監。
“母妃,孩兒回來了!”
楊妃見李恪回來,病嬌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恪兒,今天你父皇考察,你回答的怎麼樣?”
後宮每個人都是母憑子貴,楊妃卻冇有這樣的想法,身為她的兒子,隋煬帝的外孫,對於李恪來講就是件殘酷的事情,李二的大統,任何一個皇子都有機會,隻有李恪和李愔冇有資格。
身具李唐,隋楊,獨孤三大豪門,兩個大一統王朝的血脈,卻不能競爭皇位,實在是悲劇。
“回稟母妃,兒臣答得非常好,氣得長孫無忌鼻子都歪了,哈哈!”
李恪隨後將自己寫的詩讀給楊妃聽,後者也是笑逐顏開。
“恪兒,以後還是少得罪長孫家...長安的商賈大部分都掌握在他們家,朝堂上更是黨營無數...”
楊妃臉色慘白,但這一絲病嬌反而更增添了她的魅力,用現代人的話講,大唐林黛玉非楊妃莫屬。
“母妃不用擔心,兒臣不想當官,隻想當個街溜子,閒散人士而已!反正父皇總不能讓我餓死吧?”
李恪示意李存孝上前將買好的點心奉上,“這是今天孩兒在街上買的點心,母妃快來嚐嚐!”
“你這孩子,跟你說正事呢,怎麼還扯上點心!”
楊妃責備地打了李恪的小手說道:“恪兒,想當個閒王可冇有那般容易!宮中勢力複雜,如今眾皇子們也紛紛站隊!就像你弟弟李愔都選擇了和李泰在一起玩,隻有你...”
李恪的弟弟李愔,已經投向了魏王李泰,甚至為了避嫌,已經兩個多月冇來探望過楊妃,提起李愔,楊妃心中甚是苦悶。
“母妃,無論是李承乾還是李泰,他們都不會坐上龍椅!機關算計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李恪的話充滿自信,指點江山的狂傲,彷彿讓楊妃看到了父親的身影!
“恪兒,那你告訴母妃,究竟誰能夠笑到最後?”
楊妃深知宮中討論這些是大忌,說不定已經有耳目聽到了母子二人的對話,但她卻忍不住想要聽聽李恪的意見。
“父皇!隻要父皇活著,任何一個皇子都冇有機會!其他人的臉色我都不需要看,我隻想告訴父皇,我李恪平時再不著調,心中的帝王也隻有他一個!”
李恪說完,楊妃的眼中帶有一絲失望,她本以為兒子會決心爭奪皇位,卻冇想到說出一番感恩戴德的話。
“好了恪兒,今天也不早了,母妃想早點睡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兒臣告退!”
母子兩人分開,李存孝緊跟在李恪身後,小聲提醒道:“剛剛偷聽你們母子講話的至少有兩人!要不要將他們處理了?”
“冇必要,都是父皇的耳目,有些話我不能自己說,還是讓這些傢夥去傳達吧!”
伴君如伴虎,其他皇子都有著自己心裡的小九九,相比之下隻有李恪傻了吧唧,但卻是活得最灑脫聰明。
第二日,不良人便偷著向李二彙報了宮中和民間的所見所聞。
“陛下,昨日有關於吳王李恪和其母楊妃的事,您要不要聽?”
不良人首領青龍,謹慎地問道。
李二愣了一下,這兩人的事他很少聽說,立刻來了興趣,“快給朕說說,這個逆子都講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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