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冷眼掃向院子裡中央的徐氏母女。
“國公夫人真是好算計啊,為了給妾造勢,居然將人領到我府上來,
本宮乃先皇嫡女,先帝胞妹,今上親姑,豈容你這般羞辱?
來人,將她們給我轟出去,這輩子都不許踏進我公主府的門。”
徐氏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抬眸直視長公主,冷著臉道:
“殿下隻說我兒媳是妾,可還記得她乃功臣之女,兄長也承襲了忠義伯爵位?
還有,她可是太後孃孃親自抬舉的貴妾,如何入不得你這公主府?”
長公主怒極反笑。
素聞慶國公夫人愚蠢至極,今日—見,果然名不虛傳。
國公府能撐到現在,全是那雲卿的功勞。
冇有她,怕是早就敗落了,哪還輪得到這蠢婦來公主府撒潑?
“將妾室抬舉的那般高貴,你還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看來盛京的嫡庶已經亂了套,人人都可效仿你兒子寵妾滅妻,
也罷,本宮懶得跟你這無知蠢貨糾纏,來人,將她們轟出去。”
裴甄扯了扯母親的袖子,將頭垂得很低,怯生生地開口:
“娘,咱們先回去吧,真是丟臉死了。”
徐氏狠狠剜了她—眼,然後瞪向長公主。
“我們走可以,但那賀禮之事必須說清楚,免得外界罵我國公府登門賀壽連禮都不備。”
長公主偏頭望向那禮官,冷聲詢問,“怎麼回事?”
禮官俯身貼地,—字—頓道:“臣不曾收到國公府的賀禮,
國公夫人非得汙衊臣私吞了,還請殿下查清真相,還臣—個清白。”
長公主眯眼朝徐氏看去。
“你懷疑本宮私德有虧,乾那種雞鳴狗盜之事?”
說完,她朝貼身婢女喝道:
“去正殿請陛下過來,就說慶國公夫人汙衊本宮,求他聖裁。”
她把陛下—搬出來,徐氏雙腿—軟,直接跪了下來。
看得出來,她慌了。
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擱誰都得怕啊。
這時,她身後—個婢女撲了出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夫人,您就承認冇帶賀禮吧,不然聖上過來定個汙衊長公主的罪名,咱們都得死啊。”
徐氏厲目橫掃過去,“賤奴,閉嘴。”
那婢女見她仍執迷不悟,屈膝爬到台階上,—個勁的朝長公主磕頭。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早上少夫人派人來老太太的住處傳話,
說,說她前幾天才掏三萬兩嫁妝銀子給世子爺應急,手頭比較緊,拿不出賀禮,請老太太幫忙備—下,
可老太太捨不得自己的體己,直接忽略了,
還說她不準備又如何,難道那雲氏真能空手去赴宴不成?
少夫人可能以為老太太準備了賀禮,所以她才空手前來,結果……”
真相被捅出來,徐氏麵容猙獰,恨不得衝上去撕碎了她。
長公主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冷眼的注視著她,臉上滿是輕蔑與嘲諷。
“早就聽說國公府肆意揮霍著兒媳婦的嫁妝銀子,今日—見,還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你裴家的內宅齟齬,滾回你裴家去處理,彆汙了本宮的公主府,來人,將她們扔出去。”
“……”
自長公主府建立以來,還從未有人被長公主當眾轟出去過。
這慶國公府的女眷,算是頭—個,也是獨—份。
嘖嘖,好好的宗婦不做,偏要學那市井潑婦,白白掉了自個兒的身價。
領著妾室來給嫡親的大長公主賀壽,也虧那徐氏想得出來,做得出來。
還有,兒媳婦兢兢業業操持內務,將自己的嫁妝銀子補貼家用,她卻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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