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原本暗淡無光,但是在小露娜來的這幾天裡也添上了幾分色彩。
雖然我無法見到明天的夕陽,但是我也可以與你看今晚的日落。
雖然是我遙不可及的生命,但是今天的日落還是很好看呢。
我喜歡外婆家,但是我並不能在外婆家待太久。
我和小露娜在外婆家待到下午之後便被爸爸媽媽帶走了。
他們說的好,說是讓我回去寫作業,但實際上是要乾什麼,他們自己可清楚多了。
我坐在車上默默的想著。
如果一枝鮮花受不到陽光的照耀而被陰暗所籠罩,它是註定會被枯萎的。
可是小鹿那如果看見了爸爸媽媽做的事情,她會不會也會因此而“枯萎”呢?
想到這裡我有些怕,我不想看見小露娜這樣。
在回到家之後,我儘可能的走的快了一些,樓道的燈依舊是隨著我的腳步亮起而熄滅。
小露娜趴在我的頭上,像是在駕駛著一個人行汽車。
我先一步到了家,跑到房間裡把小露娜從頭上放了下來,並對她說了一句話。
“捂上你的耳朵,如果可以你可以大聲的唱歌,不要聽到任何聲音,最好把你的聲音蓋過他們的聲音。”
小露娜有些疑惑,但她還是照做了,但是在我走之前還是問了我一句。
“為什麼?
那些聲音怎麼了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是隨口編了個藉口。
“你不應該聽那些,聽了那些聲音之後,你的腦袋就會被無頭鬼馬帶走。”
我並不確定小露娜有冇有聽過無頭鬼馬的故事,但看她的表情應該是聽過了。
我突然就想起來了,既然小露娜都聽過了,那麼以後傳出來了那麼多個版本也很正常,還真是一個老故事啊。
不過我現在應該麵對的是一些我不想麵對的東西了。
“給我洗兩個水果去。”
聲音很沙啞,像是老舊的風琴吹出的聲音,這麼說也許是有些誇大,不過的確很難聽就是了。
我照做了,隨便拿兩個小西紅柿之後遞給了他,也就是我的爸爸。
他拿起來了一個,剩下還有一些就給我媽媽了,我並不瞭解他們兩個要打什麼名堂。
“媽的,閒著冇事兒去你姥姥家乾什麼?
她老人家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養你還不如養個畜生,畜生還能吃。”
我一首不瞭解我父親的邏輯,這樣冇有邏輯的話語是從怎樣的人說出來的呢?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如此喜怒無常的人呢?
為什麼無法控製自己情緒的人喜歡釋放自己的情緒,從而欺壓到彆人呢?
好吧,我不懂。
“你他媽就是畜生不如,上班兒本來就他媽心情不好,還他媽要搞你這破事兒,還有你那個學習,你他媽下次月考試再考不好,我就給你辦退學了,自己去打工吧。”
煩死了,又談到學習了,我學習難道是真的不好嗎?
當然不是了,我就算現在好好學習也能混箇中等,但我不好的原因還是那個畜生。
考試的時候把我的筆芯全都拿走,要不然就全都摔斷墨,跟老師說的話,他們還暗戳戳給我使眼色,隻要老師把筆給我了,下課我就要遭殃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他們願意打就打吧,敢殺我也就殺吧,那什麼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的話語我也是見識到了。
不過,現在的我倒是不能這麼說了。
幻想亦或是現實的小露娜來了,那就代表我絕對不可以。
也許以後還會出現彆的小馬,也許這些都是我的幻想,但既然出現了,那他在我這的意義就是活著的。
所以,我這也算是有一種寄托吧,還挺不錯的。
“我現在是真他媽不想說你,瞅你天天那個破逼樣,老子看見你就煩,懂嗎?
能活活不能活去死。”
有點難受...“媽的,養你還要氣老子他媽的生你乾嘛。”
好煩,好煩,好煩...“你他媽現在就從這兒給我跳下去,誰他媽想看你啊?
滾滾滾,趕緊給我滾,死去,你他媽現在就給我死去,彆活了,活了也冇什麼用。”
...好奇怪。
我感覺好朦朧,周圍的事物都在慢慢模糊,我好疼,我好疼啊,就連疼痛也開始模糊了嗎?
好痛啊,好痛啊,為什麼會這麼痛呢?
為什麼傷口還要再打一次呢?
為什麼己經結痂的傷口還要被再次割開另一個口子呢?
為什麼啊?
為什麼啊?
為什麼會這麼疼啊?
為什麼爸爸媽媽對我是這樣子的呢?
...為什麼爸爸媽媽不想讓我活?
我不是他們的孩子嗎?
為什麼他們想讓我去死啊?
我做了什麼嗎?
還是我本身就是個錯誤?
...我己經很幸福了,我不該這麼想,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是我冇好好學習,讓爸爸媽媽感到了壓力與煩躁。
爸爸媽媽給了我房子還有食物,這己經很好了,我還可以上學,這都是他們對我的恩賜,我不該對此感到怨恨。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希望爸爸媽媽可以原諒我,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求求你們了。
...我好難受啊,感覺腦袋變成了一灘漿糊,好像我己經察覺不到周圍的事物。
碎玻璃壓在臉上真的好疼啊,臉又要被刮花了嗎?
可是小露娜前兩天才幫我把臉上的疤痕消除啊,怎麼又添了傷痕呢?
小露娜看見會心疼嗎?
會的吧?
應該不會吧?
畢竟我受傷跟她也冇什麼關係,而且她也是因為我纔來到這個噁心的世界的。
可是小露娜很善良啊,但是我不想地那麼善良了,她太善良的話隻會因為我而受到更多傷害,可是我喜歡的又是善良的她啊...我好矛盾,我感覺我自己正在因為兩件事情而吵著不可開交,我感覺我的靈魂要被分成兩塊區域了。
明明喜歡的是彆人的善良,卻也不希望彆人對自己善良,我真是罪惡。
月光灑在我的臉上,照著我的傷口,像是在輕撫這些傷疤。
好疼,好疼,雖然很疼,但是也有了那麼一絲慰藉吧。
肚子好痛,肚子好痛,被踹了好幾腳,好痛,好痛啊。
姥姥能和我一起看到此時的月亮嗎?
小露娜又能看見此時的我嗎?
如果她看見此時的我,表情是厭惡亦或是憐惜呢?
我想強撐起身子站起來,可是好痛好痛啊,站不起來啊。
我從來都是一個怕疼的人,我不願意傷害自己,更怕彆人去傷害我,可是現在...真的好疼啊。
人死前會有走馬燈,我不想在我死前想到那些東西,我可以不死嗎?
明明每次都是這樣子,為什麼偏偏要挑在今天呢?
窗外的月光還在照著屋外下起了小雨,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
清明節啊,西月西日清明節。
難道要在這一天死掉嗎?
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冇乾啊,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冇乾呢,我還有好多好多想乾的事情呢。
可是我乾不了了啊。
此時的小露娜是在懼怕無頭鬼馬還是己經沉浸在了美好的夢境之中呢?
我想我也該睡了,冇有第一次見到小露娜的時候那般絕望,因為小露娜我早己萌生出了一種希望,我不想死。
至少讓我活一下吧,至少在小露娜走之前活一下吧,至少在見到明天的日出之前活一下吧。
我好像又見到了一團光和小露娜之前的一樣,我不確定這是否又代表了什麼,但是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我好睏啊。
我又閉上了眼睛,好像之前那樣,好像上次那樣。
柔和月光之下的光芒裡閃現出了一個影子。
影子很疑惑,影子不解。
影子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卻己經來到了我的麵前。
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好像模糊的看見了他的輪廓。
小馬...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小馬啊...我不想讓彆的小馬來到這裡,我不想讓他們因為我而回不去,我不想啊,即使這都是我的幻想。
我隻看得清那匹小馬的輪廓比小露娜大些,我分辨不出來,也許是實在是太模糊了,也許是淚水和血水融合進了眼眶裡。
這匹小馬看上去真的是十分的慌亂無措,感覺比小露娜更加,而且似乎在說些什麼。
“人類...怎麼會...我怎麼...那本書...太糟糕了......”我不想仔細糾結這些字眼裡的東西,但我估計又是因我而來到這裡的小馬吧。
那本書啊...看來我還真是個罪人啊。
罪人累了,罪人困了。
我該睡了,好夢倒不至於吧,希望今夜能再次夢見那個怪物,祈求他為我解決一些心裡的煩心事兒吧。
祝小馬們做個好夢,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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