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微:……
牛奶蜂蜜拌拌,讓女兒捧著喝。
喝得多,尿得多,也就排出去了。
孟知微從行之口中知曉了林鬆風打著她旗號說謊這事,對這孩子十分失望。
“你的事,等我們從靈隱寺回來再說。”孟知微道。
“靈隱寺?”
“恩,生下宵宵那日,她劫後餘生,我便在心中祈禱,她若平安活到一週歲,我便去還願。”正好去……
“好,我同夫人去。”
孟懷安差將軍府管家給林鬆風送了回信。
信上簡單明瞭二字:不認。
林鬆風青筋凸起,暴躁的撕碎了信。
丫鬟送飯,被薅了過去,雨點大的悶拳砸在她腦袋上。
“啊啊啊!”他眼睛血紅:“孟知微,你竟讓狗奴纔跟著孟懷安習武,難道說你發現了他的身世?不,不會的。”
他歪著臉:“難道這就是血緣?嗬嗬,那我便斬了你的血緣!”
林澤堯知道她們出行,虛情假意的關懷:“為夫十分想陪夫人同去寺廟,可朝廷這邊太忙。”又深情的自導自演:“罷了,我推了這些事,夫人女兒更重要。”
往常他若這麼說,孟知微必會識大體的讓他去忙。
可今兒個,孟知微卻含笑看他:“好啊。”弄得林澤堯噎住。
孟知微欣賞著他吞蒼蠅的臉色:“我在說笑呢。”
“夫人……現在真幽默。”
孟知微帶走了院內所有人,包括貓貓肉包。
他們前腳才走,林玉兒便纏著他在孟知微的床榻上**了一番。
出行當屬林宵宵最興奮,也最活躍,跟山鹿逗逗嘴,跟猴子搶搶桃兒。
餓了嘬奶,渴了嘬奶,迷迷糊糊到了靈隱寺。
大舅舅在這兒,我聞到血親的味道啦,聽說素齋可好吃啦,大舅舅會請我吃素齋嗎?
誒好奇怪呀,寺廟的邪氣快超過靈氣啦。
迎他們的是個年輕的方丈:“幾位施主隨我來。”
孟知微疑問:”敢問正定方丈在何處?“
年輕方丈道:“方丈重病纏身,近日一直在養病,不便出來見客。”
孟知微莫名不喜這方丈,覺得他眼神不正。
寺廟有這方丈怕是要解散,能吃散夥席嗎?
他們分到了稍偏靜些的禪房,行之車伕單獨一間,孟知微帶著奶糰子竹苓一間。
用膳前,孟知微問:“請問正空師父可在?能否出來敘上一敘?”
正空是孟家長子孟雲湛。
年輕方丈極速閃過一抹異色:“正空師父近日在閉關誦經,不便見客。”
宵宵邊啃窩窩頭邊拿小眼神瞥他。
有鬼。
寺廟夜裡歇息的極早,邪氣太多,宵宵睡的不安穩,把自己當成個球兒從這頭滾到那頭,也順便等孃親。
孟知微被年輕方丈叫去誦經了,說是為兒女祈福。
肉包以為她是球,跟在她後麵滾著,還把屁股坐在她臉上。
“臭……”
宵宵聞著,爪子推開貓:“煙……火……”
她腦袋拱著竹苓。
竹苓瞬間爬起,抱起小傢夥去敲行之的門,行之也醒了。
禪房被火舌吞冇,濃煙四起,嗆得他們直咳嗽。
宵宵的眼睛血紅血紅的,她不會被燒死的,害她的人會被反噬的!
誦完經回來的孟知微看到這一幕,雙腿癱軟,猛地跪在地上。
她往前爬著,眼神驚恐,哭的撕心裂肺:“怎麼會著火?來人啊,救命啊,我女兒,我兒子還在裡麵啊。”
“誰救救他們啊。”
奇的是她們跟寺廟之人恍若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似無人知道這兒走水了,聽著宵宵無助憤怒的心聲,她瘋了般往裡麵衝。
孃親,大哥哥,大舅舅……
恍惚中,她看見大哥孟雲湛靠坐在門口,他手裡還拿著火摺子和油燈。
來不及多問,多想,便看見孟雲湛如神祗般衝了進去。
他拉著行之,抱著奶糰子衝了出來。
一根燒著的橫梁猛地掉落,砸在孟雲湛身上。
“大哥……”
“舅……”
這時,僧人們才陸續,假惺惺的拎著水桶出現。
冇等孟知微詢問呢,年輕方丈便指著孟雲湛:“正空,我以為你改邪歸正了,卻不想你又撬了房鎖悄悄溜出來放火害人,而且害自己家人,你體內邪祟快壓不住了。”
“你們把正空綁起來,先稟告皇上,讓天師判邪。”
孟知微呆住,去拉扯僧人:“不不不,你們弄錯了,我大哥冇有放火害人,還是他救了我們呢。”
宵宵跟小獸似的呲著小米粒牙。
壞人壞人,他們是假和尚,他們纔是邪,大舅舅好可憐,之前大舅舅悟性高,有靈氣,曾被皇上看中,指明讓大舅舅做宮裡的天師,是渣爹和原天師合夥汙衊了大舅舅,說大舅舅身帶邪祟,會對皇家不利,這才逼的大舅舅出家,幸虧遇到了老方丈啊,可惜……
孟知微聽得眼皮直跳,細細看去。
這些僧人雖剃了光頭,眼神卻凶惡,毫無慈悲之相。
她的心跳的極快,現在她該怎麼辦?
究竟是誰這麼狠心。
肯定是渣爹和冒牌大哥的計劃,他們讓大舅舅燒死我們,可以剷除大舅舅。
更壞的是,他們故意繞開孃親燒死我和大哥哥,為了等我和大哥哥死後,可以勸孃親養小耗子,也可以殺了娘所有的血脈。
她惡狠狠瞪著年輕方丈,看著烏雲,心裡默唸劈他,劈他。
年輕方丈被她的眼神弄的後背起了層冷汗。
“孟施主,靈隱寺乃皇家寺廟,擾亂寺廟辦事,便是擾亂皇家辦事,施主擔的起這個責任麼?”他丟下這話便押著孟雲湛離開了。
孟知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們儘快離開,回城才能想到法子。”來到馬廄,卻發現馬兒口吐白沫,再也站不起來了。
一籌莫展之際,奶糰子閉上眼睛,自言自語的唸叨著:“快來,來獸,馱人,馱人。”
須臾,遠處冒著綠幽幽的光,待近了後才發現是兩匹狼。
孟知微嚇的後退好幾步,奶糰子興奮的從行之懷裡粗溜下來。
她想上去,卻發現長得太矮。
哼,一定是肉肉吃的不夠。
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小手拽了拽狼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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