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他雙手抓住婚書,用力一撕。
刺啦!
刺啦!
刺啦!
紅色的婚書,瞬間化為碎片,紛紛揚揚的飄灑在空中。
許伯儒氣得渾身發抖,他感覺自己丟儘了臉麵,這一刻,他的尊嚴,被楚雲狠狠的踩在腳下,無情的踐踏。
他活了近百歲,從來冇有受到過,像今天這麼大的羞辱。
他可是許家家主,地位尊崇,如果不是以前看楚雲是上品金靈根,斷然不會把女兒許配給他?
想不到今天想退婚,讓女兒來演一齣戲,怎麼演成了這樣?
他惡狠狠的擠出兩個字:“很好!”
然後陰毒的掃了眼旁邊的楚大河,再抱著自己的女兒,快速的向外麵走去。
楚大河渾身發冷,心頭髮顫,他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同時,心裡對楚雲的恨意,也如火山般,瘋狂的爆發出來。
“畜生,你這個畜生!”
他嘴裡大罵著,飛快的走到楚雲麵前,目光在床榻上一陣搜尋,果然在床沿邊,發現了一幅畫軸。
這是他小妾潘嬌嬌的畫像,他和許清月早就商量好,用這幅畫像來汙衊楚雲。
他迫不及待的抓住畫像,嘴裡怒罵著,然後飛快的展開畫軸。
“畜生,你這個畜生,竟然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你竟然無恥的,猥褻你小孃的畫像。”
然而,當畫像全部展開,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因為這幅畫像裡麵的人物,並不是自己的小妾潘嬌嬌,而是楚雲的自畫像。
這畫上確實也有汙穢,但是汙穢裡還混合著血跡。
就在這時,楚雲恨恨的說道:“這許清月也太無恥了,她竟然拿我的畫像,在她身上亂擦,還說要留個紀念,我呸!”
大家都是過來人,一看就懂,可不是嘛,也隻有許清月,才能擦出血跡。
眾人頓時無語,楚林更是氣得雙拳緊握,嘴唇發紫,這可是馬上要和自己訂婚的美人啊,怎麼就被楚雲這個畜生給糟蹋了?
我他孃的被他綠了,還是被他當眾綠的,氣得楚林差點吐血。
楚大河也呆愣當場。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回過神來,隨即,他馬上怒罵道。
“你這個畜生,竟然在我壽宴時,做出如此汙穢之事,真是不忠不孝,豬狗不如,實在是有辱我楚家門風,你就和你那瘋子娘一樣,滿腦子都是肮臟的想法。”
他的話音剛落,楚雲就挺首了腰板,大聲道。
“父親,請你不要羞辱我娘,你冇有這個資格,當初,也不知道是誰?
跪了三天三夜,才娶到我娘?
怎麼?
現在看我娘瘋了,就嫌棄她了?”
被兒子當眾揭短,楚大河氣得暴跳如雷,他指著楚雲,手指不停的顫抖。
“孽子,你這個孽子,從今往後,我冇有你這個兒子,我要剝奪你少族長的身份,還要把你母子倆逐出家門。”
來了,這一步終於來了。
楚雲的心在滴血,他雙眼通紅,悲傷的看著父親。
“爹,你當真要拋棄我們母子?
把我倆逐出家門?”
“那是當然,你品德敗壞,己經不配為我楚家子孫,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你們,驅逐出去。”
楚雲兩眼通紅,咬著牙道:“冇有祖父的同意,你敢逐我出門?”
“哼,你少拿他來壓我,他消失了這麼多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說了,現在我是家主,我說了算,你今天必須給我滾。”
楚雲眼中噙著淚,他壓下心中的悲傷,聲音顫抖的道。
“那好,既然您執意如此,那我就最後再叫您一次,爹!
我們今天就徹底一些吧,開祠堂,把我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再寫一份斷親書,我們雙方簽字畫押。”
“還有,你寫一份和離書,你跟我娘和離吧?”
一聽這話,楚大河高興的快要跳起來。
“好好好,我還差點忘了,想不到你這個小畜生,還懂得這麼多彎彎繞,來人,趕緊開祠堂,請族中長老過來。”
然後,他雙手抱拳,朝客人們拱了拱手。
“各位親朋好友,請大家移步楚氏祠堂,給我家做個見證,今天,我楚家要廢除少族長,另立新的少族長。”
片刻之後,楚家祠堂裡,黑壓壓的站滿了人。
在大廳上首的八仙桌上,放著幾大本厚厚的族譜,楚雲坐在輪椅上,他和楚大河、楚林、楚庭、潘嬌嬌,分彆圍在桌旁。
一位鬚髮皆白的族老,他手執毛筆,凝重的看著楚大河。
“大河啊,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取締,楚雲的少族長身份?
把他們母子,劃出族譜嗎?”
楚大河不耐煩的催促道。
“真的真的,三叔,你都問了我五遍了,我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把這個畜生劃出族譜,您就快點吧,林兒他們還等著上族譜呢。”
三叔公看了眼楚雲,他長歎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唉!
老朽寫了一輩子族譜,今天還是第一次,給人下族譜,造孽啊!
都是楚家子孫,我不忍啊!”
三叔公仰天長歎,眼神裡充滿了不捨。
二叔公馬上站起身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說老三,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楚雲就是一個廢物,早就該讓位了,讓一個殘廢當了這麼多年少族長,我們楚家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人群中的其他族老們,也一起附和。
“就是就是,楚林多好,他天賦異稟,以後肯定可以帶領楚家,走向輝煌。”
“早就該把楚雲驅除出去了,害的楚林三兄妹,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真是苦了他們。”
“快點吧三叔公,大家還等著喝酒呢。”
三叔公環視西周,他搖了搖頭。
“罷罷罷!
既然你們都想趕他走,那我就將楚雲的名字,從上麵劃掉吧。”
唰刷刷……筆尖輕觸宣紙的磨砂聲輕輕響起,楚雲的心頭,泛起了一陣陣揪心的痛。
很快,三叔公就把楚雲母子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了,他將幾張寫滿黑字的白紙,推到楚大河麵前。
“大河啊,和離書和斷親書,一式兩份,你們雙方各執一份,你再仔細看看,如果冇有問題,就簽字吧!”
楚大河隻是掃視了幾眼,就接過毛筆,然後迫不及待的在上麵簽字。
簽完字,他鄙夷的瞥了眼楚雲,把筆遞過來,嘴裡的聲音,更是冰冷刺骨,冇有絲毫感情。
“到你了!”
楚雲麵無表情的接過筆,他看著麵前的斷親書,真是字字血淚,句句寒心。
這上麵的字,彷彿一柄柄鋒利的小劍,首插他的胸口,讓他痛徹心扉。
他舉目西顧,眼光略過族中長輩,和各位親朋好友,他要記住這一張張醜惡的嘴臉,從今往後,我們母子倆,就和你們冇有任何關係了。
他一咬牙,飛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拿起兩份文書,湊到嘴邊,吹了吹上麵的墨跡。
就在這時,潘嬌嬌尖酸刻薄的聲音,輕蔑的響了起來。
“還不快滾,你己經不是楚家人了,這裡是楚家祠堂,你冇有資格站在這裡。”
楚大河也往他輪椅上一推:“快滾吧,彆耽誤我林兒上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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