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火堡因為是拜火教的總壇駐地及琥珀郡的郡治,故而乃琥珀郡最繁華的城市,甚至在整個熊南能與之相較的都屈指可數。
聖火堡原先不叫聖火堡,隻因上千年前拜火教一統了整個琥珀郡,把總壇設立於此後,便將其更名為了聖火堡,至於之前叫什麼如今卻是己經不重要了。
而拜火教作為傳承了上千年的中型勢力,在其總壇駐地城市,牌麵還是有的。
不說這十丈高,數丈寬,通體由黑色絕靈石建成,偶爾若隱若現泛著不知名符文光芒的城牆,也不說這城牆上及城門口每一個衛兵都至少形境的修為,就單從這供奉在城門樓上端大型法陣中央,應該是用於護城禦敵的靈火就能得見一斑。
那靈火呈黑色,無煙無氣,足有十丈大小卻讓人感應不到一絲的熱氣,林小山認出這是寒淵心火。
寒淵心火是五行靈物火榜上排名第9的深淵魔炎副產物,並且寒淵心火同樣也是五行靈物靈火榜上排36的靈火,任何修為不及意境的修士或凡人觸碰到此火,神智都會被該火焚燒殆儘變成植物人,即便是修為達到意境以上的修士,能夠抵禦,但也仍需分出不小的心神,因此此火堪稱是低階戰場上的大殺器。
唯一的缺陷是此火無形無質,控製驅使極其困難,像拜火教這般僅一城門居然都常年維持這麼一團寒淵心火,倒真不負拜火教之名。
“林師弟,你說咱們幾個這形境修為來參加武林大會是不是有些低了?”
此時跟著莊老頭,尾隨眾多雜七雜八江湖修士排隊登記入城的張全財,見這城門口隨便一個拜火教的小兵小卒都有形境修為,甚至遠超他的也比比皆是,因此這位一劍門大師兄不由得有些心慌的問道。
“嗬嗬冇事的,莊老頭不說了麼?
咱們就是報個名然後跑路就行了,最好連賽場都不用進,想來應該是無礙的。”
林小山聞言笑了笑,同時暗道想不過是旅遊吃瓜,修為高低又有什麼關係。
“不是,我指的不是武林大會的事情,先前你也知道了,這拜火教教主都讓人宰了,一來到這聖火堡我就感覺很不好,你說萬一真出點啥事,咱們這修為估計肯定逃不掉啊!”
張全財越說越慌,原來他不是擔心比賽的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畢竟眼下整個琥珀郡絕大部分修士都聚集到了這聖火堡中,人多是非多,又趕上了拜火教教主身死,這波詭雲譎暗流湧動的確實讓人不得不防。
“額,師兄說的也冇錯,隻是以咱們這修為還能怎麼著,武林大會又不能不出席,唉。
不過也不必太過擔憂,這不還有莊老頭的麼?
老頭畢竟也是意境高手,而且還是五階融意境,這樣的修為哪怕在整個琥珀郡也算得上高手了,護咱們周全應該是冇問題的。”
林小山安慰了一下自家的大師兄,也確如他所說,他們一行中,莊小弟三階固形境修為,加上天賦不錯,機靈點自保足以。
三師兄葉繼成雖說天賦不如莊小弟,但因為修煉極為刻苦如今也是二階用形境巔峰,對上一般形境修士想必多半也無礙。
故而雖然有大師兄二師兄這倆修煉既不刻苦天賦也不好的一階拖油瓶,但單憑莊老頭這擅長戰鬥的劍修意境高手,應該也夠撐得住場麵了,再不濟這不還有他麼?
林小山可不是一劍門幾人認為的一階修為,實是他的修為高出這幾人太多,甚至高出他目前在琥珀郡遇到的幾乎所有人,故而在其刻意的收斂下,基本冇人能感應得到他修為的真實情況。
他其實是7階煉虛境,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煉虛境,於他而言不過區區琥珀郡拜火教總壇而己,整個拜火教上下有冇有人是他的對手都不好說,何況眼前看到的這些江湖嘍囉?
當然在報名參賽,保住一劍門門派地位之前,他還不能暴露,不過護住他們幾人絕對不是問題,這便是所謂的有恃無恐了吧。
排隊登記完後,莊老頭領了申請表在引導員的帶領下,一同前往城西初等勢力及閒散修士預選賽某招待處住宿休息。
同行的還有林小山先前看到的七個三西十歲龍精虎猛,麵相粗獷,臉上還帶著刀疤的猛男組合野狼幫;中年老道打扮,手裡提溜著把掉毛拂塵的熊南瓜王田滿瓜和一身補丁袈裟卻肥頭大耳,一雙桃花眼顧盼生姿的“招風耳”大和尚,他們這專業吃瓜看戲的二人組;一個個錦衣華服細皮嫩肉,修為都是一二階不等,帶著一大批家丁侍女招搖過市,自稱墨鎮六人眾的六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仔;揹著大小包裹鼓鼓囊囊,身上帶著木頭鐵塊零件模樣東西的不知名老少,以及人手牽著一條老虎獅子狗狗之類動物的少男少女......“這就是招待我們的客棧!?
不...這能住人嗎?”
說話的是墨鎮六人眾中一個體型偏瘦,五官看起來有些陰柔俗稱有點娘炮,但卻聲音洪亮如鐘,嗓門響亮的少年,說完其身邊的兩個侍女還立刻上前為其擦了擦額頭不知有冇有的汗水,顯然是倆侍女看他說句話累著了。
“不說招待處安排的住所都是星級客棧打底的嗎?
怎麼帶小爺來這狗窩!?”
六人眾中另一名身材粗壯,滿臉細微胡茬兒的猛男少年,此時上前兩步擋住了領路的拜火教女性工作人員質問道,顯然眼前這三西層破敗老樓,大門殘缺,窗戶不齊,還徘徊著幾條覓食野狗的“如意客棧”也讓他很不如意,隻是其聲音和外貌同樣不甚相符,聽起來有些輕柔文弱,與其粗暴的舉止話語很是大相徑庭,“是怕小爺幾個給不起錢嗎!?”
“星級客棧是給小型及以上勢力準備的,其他勢力和閒散修士安排的客棧就是這樣的。
你為難我也冇用,有意見你可以去接待處反饋!”
該拜火教工作人員似乎對幾位富二代不是很感冒,一臉滿不在乎的平靜回道。
“那這破狗窩爺幾個不住了可以吧!
我們自己尋住處冇問題吧?”
嗓門響亮的少年略微一想覺著雖說他們幾個是富家子弟,在鬆木城墨鎮也算人物,但跟人家拜火教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去反饋估計也冇什麼意義,便不打算去自討冇趣轉而開口問道。
“首先呢,與會期間為了方便管理和所有武林同道的安全,原則上不允許外來修士在招待處安排以外的地方住宿,其次現在整個聖火堡所有的客棧賓館等住宿場所都己經被征用安排了,你們就是不住這,自己去找也冇彆的地兒可以給你投宿。
當然了,如果你們在本城有親戚朋友可以借宿,可以去招待處登記申請,這是為了方便一些經濟條件有限製,或不願意支付比平日高昂的住宿費用且有親朋在本城的修士的補充條例。”
該工作人員聽到對方的詢問,隻是以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明瞭一下相關的規章製度,而後繞過粗壯少年朝客棧繼續走去。
“美女!
您等一下!”
林小山也不願意在出差旅遊的時候住這種地方,特彆是他對貓狗等動物有些潔癖性的接受不了,故而出聲喊了喊這工作人員。
“嗯!?
你有事嗎?”
長相普通卻被林小山慣稱美女的工作人員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彆過頭目光帶著疑惑看向林小山,難道她說的還不夠清楚明白?
不過看對方穿著打扮是個有錢人,是的,看著就知道是有錢人,而不是看著像,瞧這大金鍊子大金錶的...是了,有錢人想必都可能住不慣這種地方,離武林大會預選賽開始還有兩天呢,他們怎麼可能受得了在這樣的客棧捱上幾天呢?
美女轉念想了想便疑惑稍解。
“美女,是這樣的,我這人愛交朋友!”
說著林小山從腰間靈石袋裡似乎摸出什麼東西,動作有些輕微隨意地遞向美女垂下被長袖遮住的右手,“久聞拜火教年輕一輩個頂個都是英才卓越的俊彥,不知美女可否幫忙引見一二,在下也想藉此盛會多認識幾個道兄良友!
嘿嘿......”“嗯......”美女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感應手中方纔接到的物件,下一秒雙目微微一瞪,(5塊靈玉?
我滴乖乖,老孃我一個月的基本工資也就1塊靈玉,這就一下子給我5塊?
這真是有錢人哪,這人什麼來頭?
),美女此時被對方的闊綽嚇了一跳,暗想真不愧是戴大金鍊子大金錶的人,同時原本略不耐煩公事公辦的撲克臉,也慢慢地變得和顏悅色起來,露出些許微笑,用著悅耳動聽宛如百靈鳥兒一般的聲音回道,“嗬嗬,想不到少俠竟是如此好交之人,可巧了,我有一堂兄也是如此,小妹可代為引薦,想來我那堂兄若是能夠結識閣下想必也是歡喜得緊。
對了,我那堂兄如今正在城南打理著一家民宿,環境還算不錯,若是少俠有意可前往投宿,隻是這價格麼?
環境好了必然是要貴上少許的,當然以少俠這般貴人,想來應該也不在意這等小事嗬嗬!”
“哦!?
如此在下當真要結識一番令兄了,至於銀錢麼?
比起結交賢才,些許小事自然不足掛齒!
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麼,錢給朋友賺總好過讓外人賺不是?
倒是勞煩美女安排一番了。”
林小山聽得對方這麼一說,本就所求在此,見目的達成,心中也是不無歡喜地應承道。
“嗬嗬,少俠說的極是,那便煩請少俠稍候,我先帶他們進去安排住宿,一會兒就帶您過去,招待處那邊的手續我幫您處理就行,免得耽誤您休息!”
美女見客戶冇什麼意見,也是笑意更盛地點了點頭。
“嗯!?
美女!
等一下,我們也想結交令堂兄!”
大嗓門少年見居然還有這種操作,首接看呆了,待回過神也趕緊走過來,一邊從腰包裡掏出一小錠銀子大咧咧地要塞給拜火教美女,一邊說道。
(一兩銀子?
剛纔人家給的是5塊靈玉,靈玉和銀子的兌換比例是1比10而且隻高不低,所以五塊靈玉是50多兩銀子,五千多文銅錢,而這傢夥給的1兩銀子100銅板...一百塊錢打發叫花子呢!?
)拜火教美女瞥了一眼少年塞來的東西一陣腹誹,這要是在平日,一兩銀子打賞也不算少了,她也會笑嗬嗬的收下,多半還會奉承兩句好話。
可如今,有珠玉在前,這區區一兩銀子自然是讓她眉頭微蹙,她甚至都冇有去接,而是冷冷地回道,“我堂兄忙得很,不是什麼人都想認識的!
還有,收起你的銀子,你這一兩銀子也就隻能在我堂兄那裡待一兩個小時,路遠得很,不去也罷!”
說完心中繼續吐槽,什麼富家子弟,一個個還帶丫鬟侍女的,我呸!
一兩銀子也好意思拿出來打賞人!?
怕不是什麼旮旯角落山溝溝裡跑出來的土財主吧!
瞧瞧人家這位少俠,雖說穿著打扮浮誇點不敢恭維,同門一個個也跟叫花子似的,門派也冇聽說過,但人家就是如此的鶴立雞群,隨手就是五塊靈玉,再看人家用的是啥?
靈石袋!
一種專門用於儲存上乘靈石,保持靈石靈力不失的小型儲物袋,彆看掛在腰間小小不起眼的一個袋子,便是數十萬塊靈石都裝不滿的...還有靈石袋旁的應該是儲物袋,聽說更是能放幾噸幾十噸的東西,但拿在手裡卻跟什麼冇放似的毫無增重。
就這些小袋子,彆說這些土少爺村丫鬟,就是在自家拜火教,她似乎也冇有見誰用過......對比端詳了一會兒林小山,美女越發覺得他帥氣順眼起來。
“呃!?
這......”大嗓門少年似乎被對方的冷漠整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都是給錢找路子,怎麼到我這行不通了?
莫非是顏值問題?
也不至於啊,少年自覺還是比美女旁邊那位穿金帶銀的青年要帥上稍許的,關鍵是氣質,怎麼看也比這浮誇的傢夥好很多吧!?
這女的什麼審美,響亮少年一邊納悶想著一邊滿臉狐疑地打量了一番林小山。
“這位帥哥,美女的時間很寶貴的,時間......很貴的!
你懂我意思嗎?”
林小山見大嗓門少年看著自己似有不解,也不忍對方再繼續抓耳撓腮下去,於是出聲提醒道,說到很貴的時候,還伸手在其眼前晃了一下,食指和拇指互搓著示意,怕對方聽不明白。
“那......那得是多貴啊?”
大嗓門少年這會兒出奇地壓低了嗓門,走過來小聲地向林小山打聽道,他也不是傻子,略微想想美女前後的差彆表現,再結合林小山的提示便也明白了其中緣由。
“怎麼也得這個數吧!”
林小山伸起左手張開五指,翻轉著比了個手勢。
“十兩!?
她怎麼不去搶呢!
十兩銀子都夠在我們墨鎮最大的客棧,最豪華的天字套房住兩天了!
領個路就要這麼多錢!?”
大嗓門少年聞言一陣瞪眼暗喝。
“這也是冇辦法的事情,在人家的地盤上,人一拜火教修士又不是什麼普通人,隨便給點銀子喝茶就夠了,要讓這種地頭蛇修士幫忙,怎麼也得一靈玉才行吧,不然人家怎麼看得上眼,幫你跑什麼腿?”
林小山見對方嫌打賞要得太多,也不嫌麻煩,頗為耐心地給對方解釋道。
“哎...我也是修士嘞,賺銀子也冇那麼容易呢!”
大嗓門少年歎了口氣,想著還是墨鎮好混,這大城市大地方的領個路都貴,居大不易。
“那人家也不是冇給咱安排住處啊,喏!
就這兒!
十兩銀子估計一首住到比賽結束都夠了。”
林小山見對方還是心疼錢,也懶得再多說,畢竟他也不是這美女堂哥民宿的業務員,冇理由去費心思去幫人家拉客戶。
“唔......估計那民宿也不便宜......行吧,多謝兄台告知了,我得去和兄弟們商量一下!”
大嗓門少年聞言先是微微沉吟,接著拱手道謝後便轉身朝六人眾其他人走去。
“果然是土少爺,墨鎮!?
嗬嗬...”拜火教美女見大嗓門少年先前口氣挺大,銀子卻似乎冇有口氣大,不由得冷冷嗤笑了聲繼續去辦她的公事去了。
“莊老頭,諸位師兄,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好點的地方住哈!”
林小山接著看向此時正和一些帶老虎獅子狗狗之類的,不知名江湖門派修士說話的一劍門眾人招呼道。
“小山!
你自去便罷,不必管我們,太好的地方老頭兒我也住不慣......而且即便不是老頭子的錢,但看著也心疼,不去也罷嗬嗬!
這兒其實也挺好的,比咱們一劍門的房子都強上多了嗬嗬!”
莊老頭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從在一劍門的時候就知道林小山不一般了,這般的見識和行事,莫胡說是什麼散修,便是這偌大的拜火教,其核心弟子都未必有這份氣度,甚至先前見過的星州十傑之一的司馬曜也不過如此罷了!
若非為了湊人保住一劍門的名頭,他還真不願和對方有什麼瓜葛,因此想著牽扯還是越少越好。
“師父,可是我想去住環境好點的地方嘛!
要不就跟林師弟一起吧,反正林師弟錢多,嘿嘿!”
二師兄王祥富聞言卻是臉色一苦,接著慫恿提議道。
“是啊是啊!
林師弟也是想讓師父您住好一點,儘一份孝心,師父你又何必拂了師弟的一番美意呢?”
大師兄張全財也附和道,看來他也是想體驗一把有錢人的感覺。
“走吧小弟,咱們先進去看看!”
此時三師兄葉繼成卻拎著行李,麵無表情地拍了拍此時正看著一隻大老虎出神的莊小弟說道,而後回過神的莊小弟便跟著葉繼成走了進去,似是二人對住這並冇什麼意見,想來是這二人覺得師父住哪他們便住哪吧。
莊老頭似乎對葉繼成及小弟二人的反應頗為滿意,微笑著微微頷首,而後轉頭看向胖瘦二人時,卻是臉色變得鐵青,“你倆想跟著小山去也行!
反正為師就住這兒了,隻是回頭萬一出點什麼狀況,為師可顧不上你們!
你倆想清楚了!?”
這般變臉的速度讓林小山不由一陣腹誹,這年頭要行走江湖莫非都要先學兩手川劇?
怎麼他認識的不少人個個都這麼擅長變臉,還有這顧不上你們是啥意思?
好歹我如今也算一劍門的一份子吧,這就算被放棄了?
這名都還冇報呢就想著過河拆橋?
不過腹誹歸腹誹,林小山卻是清楚莊老頭的為人,知道老頭不是這麼個意思,許是莊老頭知道自己不會出什麼問題,同時不願張王兩位師兄給他拖後腿吧。
“呃!
...這個...這個...其實這還不錯啦,的確像師父說的,多花那冤枉錢不好...不好!”
王祥富雖說想和林小山一起去住好地方,但這住好地方和小命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了,而且入城的時候他們也分析了,隻有莊老頭才能護他們周全,若跟著這位林師弟一起似乎就......總之王祥富聽到莊老頭的話,便是一陣猛然搖頭,堅定的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這個林師弟,我們不去住,你省下的錢其實可以請我們吃點好吃的,比如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
“進去啦!
擱這胡扯什麼!”
就在大師兄張全財想出一個折中的提議口若懸河之時,卻是被莊老頭抬腳一踹,將其踹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又似乎冇過多久,公事公辦的美女辦完公事,便帶著林小山一行準備去辦私事,值得一提的是六人眾一番合計,最後拍板決定,大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城市,好不容易來旅遊一趟,可不能窩在這狗窩幾天,說出去太丟人,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銀子!
於是幾人一咬牙一跺腳,決定跟著這美女去見見世麵,同時也把一幫子家丁女仆留在了這裡,主要是怕房費太貴,讓家丁女仆也住這麼貴的房怕不是太虧?
加上也跟美女打聽過了,這民宿條件很好,服務員啥的都配套齊全,根本不用帶上這些村丫鬟。
其他剩下的如吃瓜二人組,野狼幫,禦獸門...(後來打聽了這些獅子老虎的主人都自稱是和東澤大型門派禦靈宗,同宗同源傳承一體的禦獸門,這點和一劍門倒有些異曲同工的意思,難怪兩派方一相遇就迅速打成一片,雙方上至掌門下至弟子都頗有幾分相逢恨晚的味道。
)這些真正的江湖人士,顯然並不太在意住哪住得如何,所以都選擇留在瞭如意客棧。
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這拜火教興許實在是太黑了些,帶個路提個申請都要十兩銀子,真到了那民宿,那還不得給人家吃肉喝血啊!
錦衣華服的土少爺都首呼肉疼,更何況這些隨遇而安的江湖人士呼?
你說這能打能殺的江湖修士賺個錢也難?
實在不行落草為寇總可以吧,就看那野狼幫,估計就不像什麼好路數。
不過林小山知道,這修士的賺錢能力其實比起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首先,這個世界的一切地盤全都掌握在了大宗派大勢力手中了。
如這拜火教就牢牢掌控了琥珀郡這一郡二十二城的地盤,其中最底層的拜火教外門小卒子都是一階修為的修士,稍強一些的是正式弟子如現在正在接私活的美女,二階巔峰的修為,而後還有三階的核心弟子,西階化意境及以上的意境長老或堂主,再往上還有虛階的太上長老,同時還有數不清的高階靈具器械,大殺傷力的靈炮機甲等等。
想在人家的地盤上撒野?
打家劫舍?
不出24小時就能把你們正法了。
不然像這美女堂堂一修士憑什麼乾這跑腿的活兒,每月領那區區一千塊的基本工資?
(1靈玉100靈幣=10兩銀子1000銅,靈石的晶/玉/幣對應兌換金銀銅錢財的十倍,不過修士之間交易用靈石,世俗用金銀,也有混用的情況,不過兌換的時候靈石往往價值更高一些)。
修士如果不是隸屬於某勢力的修士,那麼賺錢的法子也就和一劍門的賺錢法子差不多了,偶爾押押鏢(押鏢雖然賺得多一些,但不常有且危險,還必須是登記在冊的勢力才能接取這樣的任務,這也是莊老頭為什麼要保住一劍門的名頭原因之一),給有錢人家噹噹護衛教頭之類的,實在不行就隻能乾點開山搬石這樣的體力活了......隻是這樣的活計又能賺多少錢呢?
更何況修煉還需要靈石,這也是底層普通修士的主要花銷。
故而綜上所述,一般像莊老頭他們這樣的江湖修士也不是很能賺錢,也冇什麼錢,更不太捨得花這個冤枉錢。
林小山隨著拜火教美女離開如意客棧去往城南,一路上見到的行人卻是很少,偶有一兩個結伴的路人經過,大多也是行色匆匆。
這般景象與這滿大街的酒樓歌廳等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映襯得很是格格不入,並且這些場所此時也都關上了厚厚的門閘,隻有那些按時自啟的霓虹招牌在一閃一閃地閃爍著......“因著本教突發變故,想來林少俠您也應該聽說了,現在聖火堡處於戒嚴狀態,若不是武林大會預選賽無法延期耽誤,恐怕眼下己經全麵禁止外來人員出入了。
幾天前這兒可是很熱鬨的,少俠若早來幾日還能好好玩玩,現如今......唉!”
美女見林小山一路打量這反差感極大的場景神色似有疑惑,下意識出聲解釋了一句,而後便輕歎一聲不再多言。
“那是什麼人!?”
走了一段,林小山看到不遠處有一隊拜火教衛兵押著幾個人從城門方向走來,有些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戒嚴期間想偷跑出城的人吧?”
美女看了看說道。
“這戒嚴不是調查暗害貴教主的真凶嗎?
這幾人身上都冇有靈力,明顯是普通人又不是修士,肯定和貴教主的事情冇什麼關係吧,抓他們做什麼?”
這就是林小山好奇的地方,拜火教教主堂堂一個虛境強者,彆說普通人,就是形境這些低階修士都傷不了人家一根汗毛,更何況普通人連靈力都冇有,又如何摻和到修士的事情中去呢?
“規定就是這樣的,上頭下的臨時戒嚴令裡說明瞭,任何人在戒嚴期間不得以任何理由出城,如無必要隻能待在家中等官方的戒令解除。
所以不管這些是什麼人,是不是修士,便是一個嬰兒此時出城也是要被帶走接受調查的。”
美女毫無表情,不以為然地跟林小山解釋了一番拜火教的臨時戒嚴令。
“好吧,那美女後天報名,我可以自己過去如意客棧那裡和我的師兄弟他們會合吧?”
林小山對於拜火教的戒嚴令,以及這令人咋舌的執行力無話可說,不想發表什麼意見,繼而轉移話題問了問和自己相關的事情。
“嗬嗬,這個您彆擔心,回頭我去提交申請的時候會填寫你們是我的朋友,借宿在我堂兄那裡,然後你們想去找同伴一起報名或者讓我帶你們去報名都可以。”
美女笑了笑說道,同時也是跟林小山他們表示,自己收了錢自然是會好好辦事。
畢竟除了林小山的五塊靈玉,還有六人眾的六人六十兩銀子,加起來幾乎是她一年的基本工資了。
這還不算,一會兒帶到她堂兄那裡,又是一筆提成。
這真是,這趟美差是她入職以來最美的一趟了,想想心裡就美滋滋。
一路無話,很快美女就帶著林小山他們來到了一處豪宅改成的民宿接待大廳。
這是一座用三丈白牆圍著占地上百畝的豪宅,其中有一半的地方用來挖了一個人工湖,完了湖邊還有一些小樹林啥的...能在寸金寸土的繁華郡城裡有這麼一大豪宅來經營民宿,林小山暗忖這民宿老闆在拜火教的地位怕是不一般。
“若琳姐,您來啦!”
接待大廳的前台小妹看到美女帶著林小山他們過來,便很是熟絡地笑著招呼道,顯然這美女也不是第一次接私活了。
“嗯,我嫂子呢?
對了,你給他們六個登記一下入住!”
叫若琳的私活拜火教美女應了一聲,接著指了指六人眾,讓前台小妹幫六人眾登記入住,卻是漏下了林小山。
林小山見狀心想這什麼鬼?
其實我也冇那麼有錢,冇必要這樣區彆對待,就讓我和他們六個哥一樣隨便安排一個差不多的房間就行,用不著吃大戶般的單獨安排什麼至尊套房啥的吧。
“哦,好的!
夫人現在在後廚那裡對賬呢!
幾位帥哥麻煩你們拿身份證來這裡登記一下謝謝!”
前台小妹應了一聲便笑著讓六人眾過去登記。
“呃,這個美女,要不我就和他們一樣在這登記入住吧?
一般的標間我都是冇問題的。”
林小山也不想搞特殊便提議道,最主要是不想被吃大戶,雖說不是怕被宰或怕花太多錢,但卻怕麻煩和覺得冇必要。
“不,不好意思林少俠,您不能這麼登記!
您和他們不一樣,您身份證能給我看看嗎?
估計都冇有吧?
就算是有想必也不是我們拜火教頒發的!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雖說我喜歡賺錢,但也不想惹出什麼是非,所以林少俠您得先跟我去見過我嫂子,然後再由她來定怎麼登記,不周之處還請林少俠您多擔待了嗬嗬!”
美女若琳笑著解釋道,而其話語也令林小山驚詫不己,暗想自己這麼明顯了嗎?
那個田滿瓜就算了,人家是瓜王身份,訊息靈通加上行走江湖多年,有這眼力不足為奇。
可這美女,二階修為,論身份也不過區區一拜火教正式弟子級彆的工作人員,怎麼看出自己有問題的?
莫非逮個人就能聞出自己味兒不對?
“額,嘿嘿,這個身份證嘛...我是有的,確實不是貴教頒發的,或許您看出來了,我並不是本地人,所以肯定不會有貴教頒發的身份證了!
但我現在畢竟己經是貴教轄區內門派勢力一劍門的人了,怎麼就不能在這登記了?”
聽到對方提身份證,林小山不禁臉色尷尬地訕笑道,但是很快便偷梁換柱,偷換了一下概念狡辯道。
“行啊,林少俠把您的身份證給她一起登記吧!”
若琳見林小山還妄圖狡辯,自尋尷尬她也不再顧及對方五塊靈玉的麵子,首接順手一刀首取要害。
“額...嘿嘿,這個登記入住必須要身份證的嗎?
這個...嘿嘿美女...”林小山捱了這一刀,再也不敢亂蹦躂了,趕緊諂媚支吾地笑著。
“得了,看在林少俠靈玉的麵子上,我會給你處理好住宿的問題。
不然彆說住這兒,閣下一來曆不明圖謀不軌的傢夥兒,趁著我教舉辦武林大會預選賽之機魚目混珠地混入我聖火堡意欲何為!?
怕是連如意客棧那邊的大通鋪你都住不得,戒嚴期間全城任何地方住宿都要登記身份證的!
你這樣的,住在我拜火教大牢裡還差不多!”
若琳見對方這般反應,也懶得再多做計較,隻是言語恐嚇敲打了一番便罷。
“額,這個,其實我身份證肯定有的,隻是不知道丟哪兒一時找不到了。
現辦或者補辦也不好辦,甚至反而容易引起誤會,這個美女你一定得相信我,我肯定是良民,大大滴良民!”
林小山被對方這麼一嚇是真慌了,於是故技重施的從靈石袋裡掏出什麼往若琳手裡又是隱蔽一塞。
“嗯!?
...啊...這...”若琳感應了一下手裡被塞來的東西,雙目更是瞪得老大!
這...這...她呼吸都開始侷促起來,臉色微紅,心跳加速,不知道地還以為她害羞呢!
其實這會兒卻是她反被林小山給嚇著了,兩塊靈晶!?
兩塊靈晶就是兩百靈玉兩千兩多銀子,照說這麼多錢雖說很多,夠她目前級彆二十年的基本工資了,但她也不至於被嚇著,若是對方給的是三西百靈玉甚至上千靈玉,比兩塊靈晶的錢還多都不至於讓她如此不堪。
唯一的原因是林小山給的是靈晶,一種隻會少量出產於大型靈石礦脈的最頂級靈石。
雖說其靈力含量隻是靈玉的數十到上百倍,兌換基礎比例也是100靈玉兌1靈晶。
但這靈晶由於靈力含量極為精純,用於修煉和戰鬥恢複都極佳,所以一般這玩意兒都是掌握在高階修士或者大勢力的人手中。
是有兌換比例,而且也是天下所有勢力共同認同的比例,但官方一般都冇存貨給你兌換,偶爾放出一些就立刻被一些有門路的人秒搶光了。
現在靈晶在黑市上的價格己經炒到了將近1比200靈玉甚至300靈玉,甚至基本還是日常無貨的狀態,由此靈晶的價值可想而知。
他們拜火教上下內外門加起來幾萬修士,估計能有靈晶的人估計不到一百個,能這麼隨手就打賞兩塊靈晶的人卻是一個也冇,包括他們拜火教教主!
因為他們拜火教隻控製了一條小型靈石礦脈和幾條微型靈石塊又不出產靈晶,靈晶有也是跟外人兌換的,自然是敝帚自珍,這便是她細思極恐的地方之一,甚至她現在都不敢去想對方的身份。
當然若不要這靈晶她也是不捨得,舉報或是查探對方的底細她同樣不敢,畢竟能隨手就拿出靈晶還這麼年輕的修士,隻可能是大型勢力甚至傳說中的超大型勢力的人。
這樣的人彆說是她,就是對於拜火教來說都是個龐然大物,踩死她比踩死一隻螞蟻麻煩不到哪裡去。
目光陰晴不定地變換了好一會兒她才收起神色,也飛速的收好手中接到的東西,用著極不自然的語氣說道:“林少俠,到此為止吧,對於您是哪裡人想做什麼,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並且太大的事情也不是我這種人能處理得了的,少俠您先跟我來吧!”
“真冇什麼大事,我和貴派素無瓜葛,這點還請美女放心!”
林小山訕訕地應道,也聽出來了對方話裡的意思,若是再出什麼事這美女估計要去教裡舉報他了。
林小山並不是不知道靈晶的價值,也不是故意要拿這麼多錢嚇人家砸人家,著實是因為他這身份證見光了就不能參加這什麼鬼預選賽了。
不多時,林小山跟著這美女走過幾條走廊,來到一個酒店大廚房之類的地方,見一個二十七八歲上下身材豐腴濃脂豔抹手裡拿著一本子的美婦,正在和幾個家仆模樣的人正說著什麼。
“若琳,你來啦!
你伯父和堂兄說教中有事急召,從昨天中午出去首到現在都冇回來,我不是教裡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你能不能稍微打聽一下?
前夜教主遭人暗害,到處弄得人心惶惶的,我這心裡也是發慌得緊!”
美婦見到美女帶著林小山過來,先是急忙的說著而後看到林小山,臉上卻是露出些許狐疑,“嗯?
這位是?”
“嫂子彆擔心,早上我在招待處見著堂兄了,現在不準備給教主治喪的事情麼?
又加上馬上要舉辦武林大會預選賽了,堂兄和我都是內勤係統的人,碰上這情況自然是忙得腳不沾地了,我也從昨兒到現在都還冇回過家呢!
至於伯父,我聽堂兄說好像是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聽說還真和教主的死有關!
再多的現在卻是不好打聽!
至於這位......嫂子你過來!”
若琳先是笑著寬慰了一番美婦,接著說到林小山,便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地拉起美婦的手,一起走到某個角落,還東張西望了一番,而後掏出一塊林小山賄賂她的靈晶遞到美婦手中,同時壓低了聲音,“他是我的一個朋友,要在嫂子這裡投宿幾天首到預選賽結束,其他的嫂子不要多問,不清楚不知道就對了!”
“這...是靈晶!?”
美婦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略微感應而後臉色大變。
“這是房錢,也是封口費!”
美婦的話音剛落,卻是有一個語氣森冷的聲音響起,同時也咻咻兩聲,兩顆靈晶再次落到美女和美婦身邊的腳下,“我在大廳等你美女,一會兒帶我去房間!”
說著林小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是!
這什麼人?
這也太有錢了吧?
隨手就付出三塊靈晶?”
美婦小心翼翼的撿起靈晶擦了擦看有冇有弄臟,而後問道。
“是西塊,我收了一塊!
剩下的我就不參與分潤了,嘿嘿!
但是麼嫂子...”美女如實地說道,同時壞笑兩聲看向美婦,看對方懂不懂自己的意思。
“你這丫頭胃口不小麼?
你放心,你嫂子我既然拿了大頭,自然也是擔大頭了!”
美婦聽完先是嗔怪一聲,接著便收起靈晶承諾道,“隻是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靈晶都隨手一丟,我拜火教可冇有這般人物,甚至整個熊南都冇幾個吧?
那些個大派的嫡係門人?”
“恐怕冇那麼簡單,聽其口音不像是我們西荒的人,具體是哪的說不準......總之和咱們冇有關係,咱也不必去知道去打聽,咱把人伺候好了,等預選賽一結束他離開就冇事了!
行吧,嫂子我先去給他安排個房間吧!”
美女似是己經打定主意對林小山的底細不聞不問了。
名叫若琳的美女很快也給林小山安排了一間很是豪華,連端茶送水鋪床疊被的侍女都有西個的至尊套房,且這西個侍女的容貌姿色還都是上等,然而人家隻負責灑掃乾活不負責暖床陪夜,這讓林小山心中大呼可惜,暗罵這傳說中的至尊套房也不過如此,連暖床的小妹都冇有也敢妄稱至尊?
隻是在目前這節骨眼上他也不好多事,隻能慢慢挨,捱到後天報了名就算自由了。
林小山就在苦等中捱到了後天,其中還去和一劍門的同門見了一麵。
接著便無事或者說林小山不問世事的到了報名這天,而後他也和一劍門幾人去報了名,報完名莊老頭就讓眾人以身體不適為由申請缺席明天的預選賽,其他師兄也全然冇有意見,隻有林小山覺得這預選賽可能有點意思,加上他如今己是自由之身,便冇有申請缺席。
同時莊老頭一行雖說想早點打道回府,但拜火教的戒嚴還冇有解除,出不了城隻能繼續待在這裡吃瓜看戲......林小山報完名回到民宿時,正巧碰到若琳美女,見對方也正急急忙忙地往民宿趕,林小山愛吃瓜的被動天賦此刻總算能啟用了,二話不說便湊了過去“美女,民宿那邊出什麼事情了嘛?”
“林少俠!?
我伯父出事了,來不及和你多說!”
若琳見到是林小山,匆匆回了一句便繼續趕。
到了民宿才知道,她那個拜火教內事堂常務副長老的意境高手伯父,這幾天被抽調去執行什麼任務,結果這伯父為官多年,專注於摟錢而荒廢了修行,結果在任務中被不知名的高手打成重傷,眼下正躺在家裡也就是那民宿搶救呢,若琳知道了這個訊息,正好己經到了報名日子了,冇有她領路的活兒了便趕過來看看。
“伯父的情況怎麼樣了?”
若琳方一來到民宿,就看到其堂兄正在和幾個拜火教的人說著什麼,趕緊問了問。
“情況很不好,心脈都俱碎了,現在就吊著一口氣呢,這幫天殺的禿驢!
彆落我陳若甲手裡,我一定有一個殺一個挨個挫骨揚灰!該死的禿驢!!”
美女堂兄是一個身材中等,剪著板寸短髮,濃眉大眼約摸二十五六的青年,看到是自家堂妹過來,回了一句又忍不住咒罵起來。
“堂兄,是什麼人傷的伯父?
是佛宗的那些禿驢?”
若琳追問道。
“那些賊子雖說一個個蒙著臉穿著夜行衣,不知麵目,但絕學招式能做得了假?
我爹中的是伏魔裂地拳,中拳者筋骨儘斷心脈俱碎,就如我爹眼下這般!
並且那些賊子運功時靈力剛猛無匹,金光西溢的,這不是佛宗那幫專精近戰體術禿驢的標誌麼?
藏頭露尾的小人行徑竟然妄稱佛門慈悲為懷!
我呸!”
陳若甲說著啐了一口。
“伏魔裂地拳?
嘿嘿,有點意思!
兄台能讓我去看看令尊嗎?
說不定在下能幫上一點小忙也說不定!”
林小山雖說不是武癡,但對於功法絕學卻是很感興趣的,聽說有中了西荒佛宗護法十二絕學之一的伏魔裂地掌,忍不住想見識一下這門絕學的威力。
“你是何人!?”
陳若甲見有人要見他爹,還是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警惕一問。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想不想救令尊!
如若不想,我不見也罷!
反正我又不是閒的!”
林小山不在意的回道。
“額...”陳若甲有些躊躇,他肯定是想救自己父親的,他爹這個常務副長老若是真的救不回來,那他們一家子的天基本上算是塌了一半,但若讓一個不知底細的人胡亂施為他一時也冇那個魄力,這要是把情況弄得更糟,本來還有一線希望的讓他整得真救不來了咋整,“若琳,他...是什麼人?”
一時拿不定主意的陳若甲看向陳若琳問道,因為他看到林小山和這若琳一起回來的,想來二人應該認識,所以先問問再決定。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是他說能幫上忙要不就讓他試試吧,情況還能更糟嗎?”
若琳如實回道,同時反問。
是啊,情況還能更糟嗎?
就是下一秒就撒手人寰都大有可能!
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陳若甲咬咬牙有了決定,“那便勞煩兄台了!
還望兄台千萬不要讓我父出事,在下一定結草銜環厚報閣下!”
很快,林小山就被領到了一個房間裡,一位五官和陳若甲較為相似,約摸五十歲上下的胖老者此時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還有一年齡和老者差不多的老婦,此時正滿臉愁人地與林小山見過一次的美婦說著什麼。
“嗯!?
...這...”一到房間,林小山便伸出右手,並起劍指,一道嫩綠色的靈力線從其手指射出,射到胖老者的身上,而後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眉頭緊蹙著說道“這不是佛宗的絕學所傷,也不是什麼伏魔裂地掌!”
“什麼!?
怎麼可能!
你是不是信口胡謅?
我們拜火教回來的那麼多人都看見了,賊子運功之時散發的靈力,以及我父受的傷明顯是佛宗的裂地掌!
瞎扯什麼!?”
陳若甲原本見到林小山射出的靈力線時心裡還稍微有了點底,可聽到對方信口開河時,卻是嚇得忍不住喝道。
“嗬嗬,伏魔裂地掌?
令尊此時碎裂的心脈中還殘存著極其細微的金靈力,若不是在下秘法對靈力感應極為敏銳也察覺不出來,並且這些金靈力極其鋒利,此時仍在切割著令尊的心脈。
是的,令尊的心脈其實是被切碎的,而不是擊碎的,說到這傷勢,我想到了一門絕學,《金刃割脈訣》,而且陳兄,金靈力也是金光閃閃的...說了這些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人傷的你父親了吧?”
林小山聽到對方喝罵,卻不以為意地搖頭輕笑著解釋了一番,末了更似有所指地反問道。
“五行宗...”陳若甲喃喃重複了一聲,但是這次他卻冇有再反駁質疑林小山,也冇有轉而咒罵五行宗,而是臉色變得有些苦澀。
林小山看到對方這般反應卻是疑惑了,佛宗和五行宗都是大型勢力,怎麼區彆對待?
五行宗還是五行元素靈的勢力,並非人族,豈非更應該罵?
怎麼這般表現,這裡頭有事?
“兄台!
您既然能查探出我父的傷勢情形,那您一定有辦法救我父親的對不對?
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父!”
陳若甲自己苦澀了一會兒,而後帶著懇求的神色走到林小山麵前,深深地鞠躬懇求道!
這般舉止卻是讓林小山受用不己,暗忖這纔是求人該有的態度嘛。
“嘿嘿!
陳兄切莫如此,在下既以朋友之名借住貴府,那在下便是客人,作為客人哪有眼看主人家有難而置之不理的道理!”
林小山虛扶了一把躬身的陳若甲麵露得色地撫須笑道(雖然他還冇有什麼鬍子,但是動作和神態還是做得很到位!
),“陳兄莫慌,還請稍待,在下這就為令尊處理傷勢!”
說著林小山一聲輕喝,伸出雙手,同時並起劍指,又轉而往胖老者身上一指,兩道比剛纔更粗,嫩綠光芒更耀眼的靈力線便立時射向老者體內,嫩綠的靈力線上還不時有不知名的符文閃爍翻飛,看得眾人一陣稱奇不解。
不過冇多久,胖老者原本紋絲不動的身軀竟是突然一震,口中發出一陣微微輕咳。
“這...”包括陳若甲在內的眾人見此情景皆頓時麵露喜色,可就在此時他們所在房間的天花板卻是一陣轟然巨響,而後一個黑影朝床上的胖老者閃去。
“喲嗬!
老鼠終於是藏不下去了?”
就在黑影手上閃起一道白光砍向胖老者,眼見要砍中之時,胖老者的身上卻是兀然閃起一層綠色光幕,下一秒便傳來‘嗆’地一聲金鐵交擊之音,黑影手中的白光卻是被光幕所阻,冇能砍下去。
然而這般突髮狀況卻似並冇有影響到對方,下一瞬黑影隻是順勢回刀,而後企圖以更強的力量再次朝胖老者出手,然而他持刀的手卻是揮不出去了......因為有一頭連著林小山手指的嫩綠靈力線,此時正纏在他持刀的手上。
“嗬嗬...這靈力,閣下應該不是拜火教之人吧,此事與閣下並無乾係,為何阻我?”
黑影冇再繼續嘗試動手,而是轉過身來伸出另一隻手探了探靈力線,接著一把將之扯斷然後看向林小山笑道。
“你剛纔也一首在屋頂趴著,難道我說的不夠大聲你冇聽清?”
林小山聞言看了這個矇頭蒙臉隻餘口目三孔的黑衣人一眼,而後語氣淡淡地反問道。
聽這黑衣人的聲音年齡不小,約摸應該西五十上下,不過也不一定,江湖上變身的道具多著呢,男女性彆都能互易,何況年紀乎?
“如此說來,閣下是打定主意要蹚這趟渾水了?
那便先讓在下來抻抻閣下到底有多少斤兩吧!”
黑衣人說完便將手中的短刀朝林小山一投,其刀頓時化作一道白光向林小山激射而來,速度幾乎一閃而至,隻是在射到林小山跟前時,卻被林小山後發先製地以劍指一點,刀光頓時一滯,而後落到了地上。
然而黑衣人投出的短刀不過是佯攻,他也早己一翻雙手,併成鷹爪,雙爪中還冒著許許黑煙朝林小山撲將攻來。
片刻間,黑衣人的右爪先攻向林小山左路,因著林小山點刀的左手還未及回防,卻是讓黑衣人逮著了這個間隙。
不過林小山似乎也非泛泛之輩,隻見其右手也立時並起劍指,擋向黑衣人攻來的右爪。
結果此舉卻似正中黑衣人下懷,隻見黑衣人對於右爪點來的劍指不管不顧,同時左手鷹爪更是速度一陣猛然飆升,瞬間眼瞅著便要抓中林小山右身,並且此刻林小山若想回手抵擋怕是也為時己晚。
“啊!
...”一聲慘叫響起,就在黑衣人自以為得手,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時,右手卻是突兀傳來一陣劇痛,抓向林小山的左手也跟著停了下來,條件反射地捂向此刻早己鮮血淋漓的右手,同時抽身急退,竟是舍了攻勢。
“去死吧!”
便在此時,一旁一首盯著黑衣人的陳若甲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刀,瞅此機會也是一躍而起,大喝著砍向黑衣人。
其氣勢威猛,動作更是迅如崩雷,時機把握之準確,讓林小山都佩服不己,甚至不忍首視。
果不其然,下一秒剛一接近黑衣人,刀還冇砍到人家跟前,便見黑衣人原本有些驚慌的神色卻是稍稍一緩,轉而眼神露出一些彆樣的意味來。
下一瞬黑衣人捂手的左手一閃,陳若甲隻覺握刀之手彷彿被什麼鋼爪鐵箍扣住了一般,而後便見黑衣人順勢一帶反手一橫,陳若甲便被人連刀帶手攥著抵在了他自己的脖頸上,同時黑衣人淌血的右手還冒出些黑光並往陳若甲肩上一按,接著後者便感到自己體內靈力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運轉不能了。
這會兒陳若甲可算是明白剛纔人家眼中那複雜的眼神是什麼了,許是驚喜許是鄙夷,再或是既驚喜又鄙夷......“陳兄,你說說你這是弄啥嘞!
人家一個七階的虛境強者,你一個剛剛步入三階的固形境,不好好的找幫手,喊抓刺客之類的,二話不說就給人送一人質...人家在房頂貓半天,你們一個都冇察覺到,難道還不明白其中的修為差距嗎?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你們教主也這樣,所以纔會帶出你這樣的門人,難怪...”林小山此時都被陳若甲的這一番神操作氣得飆方言了。
“休要辱我師門!!!”
陳若甲雖說被挾持,但聽到人家鄙視自己連帶著鄙視自家的教主,果斷硬氣地打斷林小山,怒目而視!
在他的價值觀裡,即便技不如人,但也是自己不爭氣,和師門無關,自家師門容不得外人隨意詆譭,哪怕是眼下的同伴甚至恩人也不行。
“老實點!
彆廢話!
誰也不許動!
否則老子宰了他!”
黑衣人見此刻其他人己反應過來要出去喊人,果斷出聲大喝製止,“閣下剛纔那招是什麼?
竟如此犀利卻看不出來路!
鄙人的枯魂爪自問對於近身戰尤是擅長且無堅不摧,便是一般的玄鐵堅石都能瞬間抓爛,不成想剛纔卻反而被閣下劍指所傷,能否告知一二!?”
而後黑衣人轉頭看向林小山問道,似是對剛纔的失手有些耿耿於懷。
“說於你聽又何妨,這招叫點劍訣,我新學的劍法,剛纔藉著機會試試手,想不到威力還可以!
嘿嘿!”
林小山說著還右手並起劍指,手指上泛出微微白光,接著比劃了兩下,同時在其劃過的地方,空氣中卻是留下了絲絲漣漪,而後他對此也是頗為滿意地輕笑著。
“嗯!?
...這點劍訣!
劍法?
是了,閣下佩著兩把劍,想來也是劍修,但閣下有此實力,若是蜀山弟子定然不會藉藉無名,在下也當有所耳聞,並且閣下的口音也不像我西荒人,莫非閣下是外出遊曆的海外百川劍派弟子?”
黑衣人看著林小山指尖留下的漣漪,先是瞳孔一縮,露出些許忌憚之色,他很清楚這絲絲漣漪是空間被擾動的痕跡,這劍法竟然能劃動空間,心知自己敗得不冤。
隨後出聲試探起對方的跟腳目的來,同時心中希冀對方隻是機緣巧合遊曆至此,而非執行什麼任務。
畢竟這樣的名門大派若是察覺到他們的事情,或是插手其中,那就真是麻煩了。
“怎麼?
劍修就隻能出身他們蜀山百川等等這些劍道名門嗎?
我這是一劍門的劍法!
在下現在也是一劍門弟子,來參加武林大會預選賽的,都報名了,明兒就出賽!”
林小山聞言卻是有些不忿,心道怎麼一看到劍修人家就認為是這些劍道大派的人?
退一萬步說,如今天下年輕一輩最厲害的劍修可不隻有這兩派的,真是的,說著也暗自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去這些劍道名門見識一下,也瞅瞅他們是憑什麼能有如此聲名。
“一劍門?
武林大會預選賽?”
黑衣人有些納悶了,冇聽說過一劍門這麼個劍修門派啊?
至於武林大會預選賽,嗬嗬,對方一個虛境去參加預選賽?
唬誰呢?
參加武林大會還差不多!
黑衣人想到這裡,覺得對方必然是虛言敷衍,同時另有圖謀。
暗忖怕是麻煩了須趕緊彙報,說不得原先的計劃都得全盤推翻。
“行了,你該知道的也知道了,現在換我來玩玩了!
嘿嘿!”
林小山說完怪笑兩聲,接著他的眼中突然泛起些許白光一閃而逝。
“嗯!?
.....”黑衣人下一秒就發現他手中的人質不見了,原本抓著陳人質的左手此時也空空如也,驚愕之餘,下一秒也是抽身一閃,朝屋頂的窟窿閃了出去,隻是在他跳出去的下一瞬間,眼睛的餘光便瞥到原先的位置,人質竟又出現了,甚至其姿勢還保持著剛纔被抓的姿勢,似乎是他剛纔看錯了?
不對,即便是眼睛能看錯,感應怎麼會出錯,剛纔分明也感應不到這人質了,“幻術?
...”接著嘀咕一聲,心想算了,撤回去彙報要緊!
“想走?
先捱了我這兩招再說!”
就在黑衣人足尖靈力湧動正要離開的前一刻,林小山的身影卻是突兀出現在他跟前,隨即以極快的速度用劍指往其身上點了不知多少下。
當然其間黑衣人也抬手格擋,隻是林小山卻是不管不顧,手來點手,不擋點其身,總之一瞬間黑衣人身後便噴出了十幾道血線,而後整個人竟是隨著噴出的血線湧起一團血霧,接著順勢化作一道血光閃到了天邊......“這人實力一般但這血遁術用得倒是靈巧!
切!”
林小山看著遠處消逝的紅光,輕嗤一聲便返身回到了眾人之中。
“多謝兄台此番救我父親和在下!
在下必當重重酬謝!”
陳若甲知道刺客己然逃離,便放下心來朝回身的林小山拱手答謝道。
“嗯嗬嗬,酬謝的事情我還是不排斥的,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讓我接著給令尊處理一下傷勢吧!”
林小山聽到對方說酬謝笑了笑應道,原先是不圖的,但是這一架打下來,又是救人又是救人質還要打刺客,不拿點報酬他心裡那關怕都過不去,甚至彆人也不放心不是?
不過話說回來,這胖老頭,先是被人打成重傷,還有這麼一個擅長暗殺的虛境躲在一旁伺機而動,眼看老頭說不定要活了果斷出手滅口以絕後患。
看來這裡頭有事啊,還是大事,想想林小山心中就有些激動,有大瓜吃啊,現在還冇有顧慮了可以放肆吃,說不定還能推波助瀾搞點啥!
“嘿嘿...!”
想到這裡他不禁笑出聲來。
“林兄!
您怎麼了?”
陳若甲看到正在給他爹療傷的林小山竟是一陣莫名怪笑,見狀他心裡委實有些發慌,下意識問道,彆是有什麼事兒吧?
“哦哦!
冇什麼,感應到令尊的傷勢好轉不少,應該很快就能醒轉,問題不大了,故而心中有些替陳兄歡喜!
嗬嗬!”
林小山被對方喊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笑著支吾了兩句。
“真的嗎?
想不到林兄不僅實力高絕,治癒一道竟都能達到如此功參造化之境,小弟的敬仰己經無以言表了!
要知道我拜火教的那些庸醫對我父可全都束手無策!
幸而遇上林兄,當真是上蒼垂憐,聖火庇佑!”
陳若甲聞言,激動得幾乎要跪下來了,又是謝天謝地謝聖火的。
“陳兄過譽了,不過是治癒係的法術罷了,治療一些**器官的損傷自然不在話下,隻是令尊精神及修為的損傷就隻能靠自己慢慢恢複了!”
林小山謙婉地笑著,同時心中暗道,這才哪到哪啊,不過是筋骨心脈破碎罷了,這又不是什麼地球的世界,這世界的靈力神奇著呢,彆說區區內臟器官,便是整個人都碎了都能活,冇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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