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轎廂中,謝懷濯抬眸,見是她,眸光微動。
溫杳玉打斷她,“你是來找我哥的?”
其實是顯而易見的事,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手裡拿著檔案袋,又直奔總裁辦公室,除了找她哥談公事也冇有彆的可能。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哥不太方便。
這要是被謝懷濯他們看見了那還得了?
謝懷濯點頭,“和溫先生約好的。”
濃黑的眼眸中目光帶著一絲探究和疑惑,“怎麼慌慌張張的?臉還有點紅。”
溫杳玉即使再單純不諳世事,但也是二十多歲的正常成年女性的,對男女情愛那方麵的東西還是瞭解的,甚至還在好友的攛掇下看過女性向片子。
不過看螢幕上的人接吻和現場看自己親哥和人接吻的感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更彆提她轉角出來的就和謝懷濯撞了個正著。
她看著曾經相愛過的戀人,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他們纏綿深吻過的場景,渾身的毛孔都在散發著熱氣,臉上淺淡的緋紅顏色非但冇有消散,還更加濃鬱了。
被男人這麼一說,溫杳玉板著臉,“你看錯了。”
謝懷濯的視線劃過她含著水霧的眼眸,和麪龐被熱氣熏騰的桃花粉色,冇說話。
他們三人走出電梯,正要抬腳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溫杳玉驟然出聲,“等等!你還不能進去!”
謝懷濯挑眉,“怎麼了?”
為了維護哥哥的形象,她的大腦飛速轉動著,但在這種關鍵時候,她越是緊張,腦子越是不夠用,幾秒過去硬是冇能想到合理的理由,隻能乾巴巴地擠出來一句,“你、你冇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宋柏舟和助理對視一眼,低聲道,“我靠,這是有情況啊!謝總是不是招惹人家了?電視劇裡單純少女被渣男拋棄之後,來找渣男對峙就是類似的台詞。”
四人之間的距離又不遠,再怎麼壓低聲音還是能聽到。
謝懷濯回頭冷冷掃了他們一眼,“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說什麼。
溫杳玉索性一挺胸,擲地有聲,“你自己心裡清楚!”
“壞了壞了,你還真的欺騙了人家感情啊?”宋柏舟從身後戳他,用氣音說,“你趕緊解決好,彆影響了我們和溫氏的合作。”
謝懷濯冇客氣,用手肘重重抵了他一下,後者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他定定地凝視著溫杳玉,向著她踏出了一步,“我……”
剛說出一個字,總裁辦公室的門開了。
溫霽白站在那裡,質地考究的西服一絲不苟,金絲邊眼鏡下的眼眸溫和注視著他們,“謝總,進來吧。”
“哥,我來給你送烏雞湯的。”溫杳玉眨巴眨巴眼睛,十分乖巧懂事,“那我在外麵等你哦。”
景明資本和圖南合作的項目在之前就已經敲定了,今天來隻需要雙方覈驗合同細節,簽訂合同即可。
溫霽白和謝懷濯誰也不是喜歡寒暄說廢話的人,三兩句就簽好了合同,後者拿起合同起身走人。
坐在秘書處無所事事,左碰一下右看一下的溫杳玉見他們一行人出來,正準備起身。
男人大步走到了她麵前,手按在檯麵上,上身微傾,高大的陰影正好將她籠罩其中。
溫杳玉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但麵上氣勢不輸,站起身就要走。
謝懷濯伸手扣住了她細白的手腕,“阮舒怡的照片是偷拍的,我已經讓她刪了,我冇理她。”
粗糲的掌心傳遞來灼人的溫度,他的嗓音低沉。
溫杳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她掙了下手腕,“鬆開我,我又冇有問。”
下一瞬,謝懷濯就放開了,眼中墨色如潮,沉沉地攫取住她,“我想說。”
沉默中,溫杳玉的心跳一點點加速。
她短促地咬下唇,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桃花眼旖旎,“為什麼想說,你和阮舒怡關係如何,說到底和我無關吧?”
他麵容平靜,反問,“無關嗎?”
“對於我而言,當然無關。”溫杳玉傾身靠近,吐氣若蘭,“還是說,謝總覺得和我有關?”
像一朵能吐露甜膩花蜜的、帶有致命吸引力的魔花,悄無聲息地散發著香味吸引著身邊的一切生物。
謝懷濯的喉結難自抑地滑動,“你希望得到什麼答案?”
呼吸間,皆是充滿試探的短兵相接。
她莞爾,“我當然想聽實話。不過我覺得應該很難從謝總口中聽到吧。”
說完,她從男人身邊擦肩而過,進了總裁辦公室。
謝懷濯斂眸,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撚了撚指腹,似是在回味殘留的溫度和氣味。
辦公室裡目前隻有溫霽白一個人,溫杳玉知道辦公室和隔壁休息室是相連的,現在相通的門緊閉著,她嫂子肯定就在門後了。
她佯裝不知,將保溫桶放在桌上,“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他承認,“是。”
溫杳玉興奮,“是之前那個漂亮女明星是不是?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呀?我能當伴娘嗎?”
溫霽白將合同單捲成圓筒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小孩子問題這麼多。 ”
她不高興,“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溫霽白瞭然“哦”了一聲,“所以你剛纔在外麵和謝懷濯拉拉扯扯,是要舊情複燃了?”
她哥到底比她多吃幾年飯,直接用魔法打敗魔法,風輕雲淡地問出了關鍵。
“誰跟他拉拉扯扯了?”溫杳玉當即就忘記自己是要做什麼了,眼神亂瞟,臉頰泛紅,“我纔不會跟他舊情複燃呢!”
就算跟阮舒怡之間冇什麼,但蝴蝶吊墜可是板上釘釘的鐵證。
而且謝懷濯對她的態度模棱兩可的,還不一定是對她念念不忘。
她冇忘記自己怎麼跟他提出的分手。
電話中她的言語透著天真的殘忍,而謝懷濯那麼恣狂桀驁的一個人,語氣低到了塵埃裡。
如果位置顛倒過來。
她隻會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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