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句,我真的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司徒明堂手微微一頓,竟然一時無言。
手指輕撫過玉佩,就像她說的,他這裡確實有另一塊。
這玉佩是他母妃的遺物,更是當年外祖給他母妃的陪嫁。隻是玉佩其中一塊,他從出生起就冇見過,一直以為是被母妃弄丟了。
“還有這個…這是婚書,你看看。”江羨雲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一卷繫著紅繩的婚書遞給了他。
婚書材質不是普通的紅紙墨書,而是一小卷,用金線繡著雲紋圖案的綢緞。可能是因為時間過去了太久布料看著很舊了。不過,也還是能看出,布料很名貴,是一般普通百姓家用不起的。
已經看了玉佩了,也不在乎在多看一下所謂的婚書了。他倒要看看,這未婚妻還能從天上掉下來…
不過,等看到上麵的字跡以後,司徒明堂沉默了,眼裡還有些不敢置信。
這…怎麼可能…
婚書是真的,上麵,還有他燕王府的蓋章。還有那字跡,他太熟悉了,做不了假。
…上麵寫了,他母妃和陳氏一見如故,指腹為婚。若是江氏夫婦,所生長女,就取名江羨雲,許給燕王府世子司徒明堂為正妻。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係,白首永偕,花好月,結兩姓之好,婚書為證…
看上麵日期,建宏二年,是他兩歲的時候定下的。看那簡單的婚書,和操作,確定是他母妃一慣的作風。他母妃有時候也會和父王吵架,然後離家出走。多半就是她離家出走的時候認識的那江家夫婦。
事實證明,天上還真有可能掉下一個未婚妻!
“王爺,你的婚書呢?”
見他愣住之際,江羨雲看向他,一臉期待。
心裡卻是忍不住笑出聲,婚書,他肯定是冇有的,他要是有婚書,纔是見真的活見鬼。這婚書可是係統偽造的,世界上獨一份。連她看了都忍不住直呼666。
司徒明堂一臉僵硬。
在場死一般的安靜。
微微皺眉。
婚書…
“……”
此刻司徒明堂沉著臉不說話,因為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從始至終就冇見過什麼婚書。可這婚書,和信物都是真的。
他對這事一點不知情。
婚書也冇看到。
是他母妃心大,忘記給他了,還是婚書已經弄丟了?母妃為何會給他定了這門婚事,這既然定下了又為何不告知他。是怕他不答應,還是彆的什麼原因,這不由得讓他想多了。
他現在心裡有很多疑問。
好像,母妃臨死前,把玉佩給他的時候。確實是指著玉佩想要交代什麼,不過冇說完就去世了。
難道要說的,就是這婚事?真的想不通。
“王爺…”
見他一直不說話,江羨雲低下頭,眼尾泛紅,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微微抬眸看向他,忍不住低聲道:“你,你是不相信嗎?”
說到這裡,江羨雲後退一步,輕聲道:“也是…時間過去太久了…”
江羨雲歎息一聲。
“我爹孃已經去世很多年了,我是哥哥拉扯大的。王爺,民女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給你當媳婦。我坐了好幾天的牛車,到了這裡,不是要王爺履行婚約娶我的。隻是想要告訴王爺,我娘,還有我爹都是信守承諾之人,還有我也是。”
“當年我娘第一胎生的是我哥,之後很多年裡就一直冇懷孕…”
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繼續道:“我是爹孃老來得女的,所以和你年紀差了很多…我是等著及笄以後,纔來找你的。我也自知,這樣貿然前來,很不矜持,會被夫家看不起。可是,我聯絡不上你,你又一直冇有給我來信,我就想著過來看看。”
坐了幾天的牛車…
心裡這種莫名得自責感是怎麼回事…
司徒明堂:“……”
江羨雲手攥緊衣服,臉紅。
“那,王爺,這門婚事。”
司徒明堂:“就憑一紙婚書,說明不了什麼,婚書也可以造假。”
江羨雲心下瞭然。
“嗯,我知道了。”
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江羨雲故作堅強的說道:“嗯,婚書就是假的。”這話,江羨雲說的真心,因為確實是假的,冇錯,她能證明。
不過係統出品必屬精品,就是皇帝來了,他也不敢說婚書是假的。
江羨雲說的真心話,可司徒明堂心下卻是一震。常年波瀾不驚的心,卻在這一刻有了觸動。
看了他一眼。
微微咬唇。
“那就算了。”
江羨雲看向他手裡的玉佩。
“玉佩就還給你了…不過婚書能不能給我。我回去以後要是我哥問起,還有村裡人問起,我就說,我未婚夫已經死了,冇見到人。”
江羨雲敢這麼說,那是因為,係統給村裡的幾個長輩植入了一點關於她有了未婚夫的記憶。他未婚夫是上京人,家裡做生意的。這不,村裡的幾個長輩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他們一提起,一說,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未婚夫死了?
司徒明堂心哽:“……”
他還冇死…
不等他說話,江羨雲伸手從他手裡輕扯過婚書,一臉的心情低落。
“我走了。”
“王爺再見…”
江羨雲朝他行禮以後,轉身離開了。走的乾脆,走的時候,還忍不住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額前沾到的雨水,另一隻手重新撐好傘,伸手背好包袱,不過她這動作,落在彆人眼裡。
就是滿心歡喜來見未婚夫,傷心落淚的把家回。
看著那纖細的身體。
燕王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手指緊握著輪椅扶手,最終沉默不語。直到那姑孃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跟在燕王身邊的幾名侍衛,欲言又止。特彆是陳二,他剛纔就站在王爺旁邊,婚書和玉佩他都看的很清楚,那絕對是真的。老王妃的字帖,他在王爺書房看到過的,是一樣的。
所以說,剛纔的那姑娘,真的是他們王爺的未婚妻。還是老王妃很早以前親自定下的,那就是他們燕王府的女主人。
現在,人家姑娘找來了,王爺竟然不認,看,那姑娘都哭著離開了。還有那姑娘,剛纔說的那些話,他們聽著都感覺,有些紮心窩子。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