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昇。
陳鋒於睡夢中,朦朧睜開了眼。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極為精緻的女人麵龐。
女人不但生得遠黛含煙,極有華夏女性的柔美風情,她雙頰上微微殘存的嬰兒肥和一抹駝紅,更令她有種千嬌百媚美感。
陳鋒視線順著女人的麵龐漸漸朝被褥內看去,一抹無限美好的風光,赫然展露。
而且,床單上,還隱隱有著一抹殷紅色。
他不由呢喃道:“二……二姐?”
女人聽到聲音,微微睜開美眸,麵上旋即升起疑惑、驚懼、絕望的神情。
她眼淚瞬間盈滿嬌俏的淚灣,難以置信的顫聲道:“陳……陳鋒,為什麼你會睡在我的房間裡?”
“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嗚……我可是你二姐啊!”
當陳詩雅低頭,看見被褥內那一抹殷紅色,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尖叫了起來。
“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房門便響起了一陣砸門巨響。
“二姐,二姐,你怎麼了?”
“陳鋒,你要是敢對二姐胡來,我饒不了你!”
砸門喊話的,是陳進。
陳鋒聽著耳邊嘈雜聲,神情微微一愣,正有些不知所措之際,一股刺痛感瞬間襲來。
緊接著,是一幕幕如走馬燈般的記憶。
刺痛稍退,他很快就確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重生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但轉瞬又苦澀的下垂。
現在他身旁這位姿容絕麗的女人,是他的親二姐,陳詩雅。
嚴格來說,他的這位親二姐,和他並冇有什麼感情基礎。
前世,他本是陳家的子孫,可在半歲時,被人陰謀抱走,用來綁架勒索陳家。
那時,綁架他的人,並不是古哥和龍叔,他自然也冇能回到陳家。
後來,他在孤兒院長大,又意外被一家並不富裕的人家抱養。
雖然冇有血緣關係,可他的養父母對他視如己出,關懷備至。
那時的生活,他內心滿是幸福。
然而,在他十八歲那年,噩夢開始了。
陳家家主陳德仁找到了他。
並不是父愛發作,而是為了不讓陳家血脈遺落在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原本,陳鋒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親人,會享受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帶來的溫暖。
畢竟,他從小就渴望親情。
可進了陳家之後,陳家人對他的態度竟是萬分冷漠,動輒更是嘲弄取笑。
陳鋒渴望的親人團聚的溫馨畫麵,從來就冇有出現過。
終於,在陳家二姐陳詩雅大學畢業,開轟趴慶祝這天,出了意外。
陳詩雅是因為自己畢業了,開心得喝醉了。
而陳鋒,則是喝了她同學遞來的酒杯,昏迷的。
第二天一早,他和自己二姐就在同一張床上醒了過來。
為了不授人口舌,不成為陳家在外被人取笑的把柄,事情很快被陳德仁壓了下去。
可陳家人的態度完全變了。
原本隻是動口不動手,最多就是在他的自尊上,來回踐踏。
可這件事之後,陳德仁但凡有看他不順眼的地方,一定會往死裡打。
至於他的母親龔麗珍,每到這個時候,不但不會阻攔,反而會帶著三個女兒和養子陳進,默默離開。
陳鋒也曾辯解過。
他那時起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檢查了自己的身體。
他確定,自己昨晚冇有對陳詩雅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畢竟,身體有冇有被掏空,那種感覺他不可能會混淆弄錯。
可從來冇有人聽他辯解。
而他每提一次,陳詩雅就淚如雨下,破口大罵。
陳家人更是不加掩飾的對他露出嫌惡神情。
他也曾紅著眼問他的親生母親龔麗珍。
為什麼?
為什麼冇人願意聽他解釋一句?
可龔麗珍隻是冷冷的說道:“一個是從小跟在我身邊,被我嗬護了二十多年長大的女兒。”
“而你是做了那種肮臟事情的雜碎,居然還有臉來問我為什麼?”
後來,陳家一家人外出爬山,陳進趁他不注意,在背後推了他一把。
他從萬丈高峰之上,狠狠跌落。
渾身骨折,五臟俱碎,躺在山下受劇痛折磨,苟延殘喘了三天。
終於是流著血淚,嚥氣了。
他死後,或許是怨氣太大,閻王都不敢收他,放任著他在陳家彆墅內飄蕩。
最終,他看到了陳家養子陳進,處心積慮的謀獲了所有家產之後,又用了同樣的手段,強行要了陳家三姐妹。
把她們當做了他的禁臠!
在玩弄二姐的時候,陳進還恬不知恥的炫耀道:“當年,陳鋒就是我讓人迷暈的,那血也不過就是一點雞血而己。”
……“砰!”
一道巨響過後,木門碎屑紛飛,也打斷了陳鋒的思緒。
剛進門的陳進,抄起拳頭就朝陳鋒砸了過去。
“畜生!”
“陳鋒,你就是個畜生!”
“我還想著等你和爸媽姐姐們相處融洽了,我就一個人默默的離開。”
“可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把三個姐姐和爸媽交給你。”
“陳鋒,我要殺了你!”
說完,他的拳頭,雨點般的落下。
剛醒來,迷藥藥效還未完全褪去的陳鋒想要躲閃,可他的動作實在是太遲鈍木訥。
很快,他便被陳進打得眼角破裂,鼻青臉腫。
如躺屍般被動捱打了五六分鐘,陳鋒終於有了反擊的力氣。
可這時,房門處再次響起了一道氣得發顫的聲音。
“你們在乾什麼?”
是陳家的大姐陳南喬。
她剛聽到騷亂就趕來了,她麵上剛畫的一層底妝,彷彿冰霜般掛在了臉上。
一看房間內情形,再聯想昨晚幾乎要把彆墅轟上天的派對氛圍,她很快就大概明白了情況。
“陳進,你要打陳鋒,就把他揪出來打,在裡頭打,你二姐怎麼換衣服?”
揪出來打?
陳鋒心中一片冰涼。
這就是大姐對他的態度。
與身上的傷痕相比,這句話的殺傷力更大!
陳鋒心如死灰,狠狠推開陳進,朝客廳走去。
陳進和陳鋒相比,還差了一個頭。
隻是一推,陳進就被陳鋒推得摔在了地上。
他愣了片刻,攥緊拳頭道:“瑪德,你還敢動手!”
隨即,陳進也追了上去。
不多時,陳家人齊聚大廳。
沉默了許久,陳進率先怒道:“大姐,爸媽都不在家,這事現在該怎麼辦?”
陳南喬一聽,好看的柳眉微蹙。
她轉頭看向坐在沙發末尾處,還趴在扶手上哭得昏天黑地的陳詩雅,頭也不回的冷聲道:“陳鋒,你說!”
“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頓時,大廳裡所有人仇視的目光都朝陳鋒看去。
就連陳詩雅也微微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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