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繡月悲傷的樣子,司馬陽已猜到她內心是怎麼想的了。
“蘇繡月,冇準用不了多久,你會愛上這個地方,愛上這裡的人呢,
你很快也會意識到,你做了個正確的選擇,雖然這個選擇是以你的不情願為前提的。”
蘇繡月的眼神直直的望著前方,口氣依舊冰冷。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根本不可能愛上這個地方,更彆說這裡的人了。”
司馬陽淡淡笑了笑。
“愛不愛上,我也不勉強,半年後,去留你自便。
走吧,我們先去吃早飯。然後,我帶著你在我的王府轉轉。
你現在是這裡名義上的女主人,總得熟悉下環境吧。”
蘇繡月冇有說話,她對女主人這三個字,根本不感興趣。
早飯後,司馬陽和蘇繡月,沿著重陽宮的台階而下,並肩向前走去。
他們身後是蘇墨雨、蘇墨畫兩位貼身丫鬟。
在其後是李忠。
司馬陽為蘇繡月介紹著他的王府。
“我的王府分為東西兩院,東院的湖泊叫空明湖,主要建築有重陽宮、重華宮和逍遙殿,三座小亭,分彆叫落花、流水和無情。”
蘇繡月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喜色,表情冷淡的聽著司馬陽的介紹。
很快,眾人將東院遊覽完畢,穿過一道古色古香的六角門,來到西院。
司馬陽繼續介紹。
“西院的主湖泊叫做玄明湖,主要建築有縹緲殿,霧隱殿。聽風閣、月光閣和闌珊閣。”
蘇繡月的臉色越來越冰冷。
“我知道你天性荒唐,可是你也太荒唐了吧?”
“哈,蘇繡月,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這蠻州乃荒涼之地,你卻在這裡建造了一座如此豪華的府邸,
這得耗費多少銀兩,多少人力啊?肯定有不少民夫喪命在你的暴政下吧。”
此時,眾人所在的地方正是月光閣,它是西昏王府賞月的最佳地點,所以纔有此名。
麵對蘇繡月的指責,司馬陽很淡然的笑了笑。
“蘇繡月,和你說的恰恰相反,我建造西昏王府,不但冇有死一個人,反而拯救了上萬人的性命。”
蘇繡月口中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顯然不相信司馬陽說的話。
“勞民傷財的暴政,你竟然說救了上萬人的命,誰信啊?”
蘇墨畫將月光閣的石凳擦了擦,示意蘇繡月坐下,被蘇繡月一個手勢拒絕了。
她今天要聽聽司馬陽這個荒唐,怎麼靠著大興土木拯救了上萬人的命?
司馬陽一屁股坐在了蘇墨畫剛剛擦拭了好幾遍的石凳上。
蘇墨畫微微翻了翻白眼,心中嘟囔了句,臉皮怎麼這麼厚呢?
她還不知道,臉皮厚是司馬陽的專屬。
坐在石凳上的司馬陽,抬頭望著蘇繡月,問道:“身為吳國的公主,想必你很聰明吧。”
“把想必去掉。”蘇繡月不冷不慢的說了句。
“好吧,我問你,如果是你,你剛到蠻州城,麵對一萬多人的無業流民,你怎麼做?”
蘇繡月想了想道:“當然是想法安置他們,讓他們種地,或者去開采荒地。”
司馬陽微微搖了搖頭,顯然不同意蘇繡月的處置方法。
“何謂流民?就是冇有土地,冇有住所的人。
開采荒地,春天開采,秋天纔有收成,這幾個月他們做什麼,捱餓嗎?
最佳的途徑就是給他們工作。”
“給他們工作,什麼意思?”蘇繡月眨著大眼睛。
“意思很簡單,那就是給他們找活乾,讓他們有事情做,而不是無所事事,到處在城裡晃盪,偷盜搶劫,強.姦婦女。
那麼問題來了,我的蠻州城規模很小,冇有那麼多活,安排不了那麼多人,怎麼辦?”
說罷,衝著蘇繡月笑了笑:“我的大公主,你說吧,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蘇繡月反問。
“好吧,知道你也不知道,你學著點。冇有活,那就要給他們創造活乾。
我想問一下,一萬兩千人的無業流民,什麼活才能把他們全安排呢?”
蘇繡月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頭,冇有言語。
司馬陽繼續道:“那就是開建大規模的工程,於是,我修建蠻州城牆,修建西昏王府,修建寬闊的馬路,前後花了三年的時間。
這三年,我給這些流民飯吃,按月給他們工錢。後來,工程都修好了,這些流民手中也攢了不少錢。
有買土地的,有做生意的,他們的身份也從無業流民,變成了蠻州城的農民和商人。”
說到這裡,司馬陽將長衫往上一撩,翹起了二郎腿,身子靠在了欄杆上,兀自得意的看著蘇繡月。
“要不如此,本皇子的蠻州城能一片繁華,欣欣向榮,還看不到一個流民嗎?”
蘇繡月極其不服的哼了聲。
“哼,一片繁華,欣欣向榮,也就是你的王府是這個樣子吧,蠻州城百姓還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
“知道你不相信,等天氣稍涼快點,你可以去大街上轉轉,看看本皇子說的實不實。”
蘇繡月賭氣似的看了司馬陽一眼,心中暗道,這事不用你說,我肯定會去民間走訪,瞭解民間疾苦的,然後督促你改掉暴政。
又見縹緲殿前停著一輛馬車,上麵放著一個很大的圓筒,幾名家丁正在往圓桶裡掏著東西。
蘇繡月感到有點疑惑。
“他們在做什麼?”
“奧,是化糞池滿了,他們清理一下。”司馬陽回答。
“什麼是化糞池?”蘇繡月問。
“還記得你昨天晚上用的衛生間嗎?水流傾瀉而下,最後去的地方就是化糞池。每兩個月清理一次。”
蘇繡月蹙了蹙眉頭,想著裡麵都是汙穢之物,她頓時感覺有點噁心。
“這汙穢之物,送到哪裡去?”
“我八哥哪裡去。”
“八哥,誰是你八哥?”
“我的八哥叫司馬乾,封號代王。他的封地比我近些,就在代州。相比於我蠻州的荒涼,寸草不生,代州可是魚米之鄉。
這貨整天給我嘚瑟。現在,我送他點大糞,夠意思吧?不光我這裡,蠻州城的所有大糞,都送到代州去。”
“人家心甘情願要?”蘇繡月蹙著眉頭問。
“這世界上,除了狗,誰會說屎是香的?他現在還不知情,這貨前段時間還寫信問我,為啥代州的水裡總有股糞便味呢?”
蘇墨雨、蘇墨畫掩口而笑。
蘇繡月蹙了蹙眉頭:“你可真陰險。”
“說的很對,我昨晚都給你說過,陰險,是我的代名詞。”
司馬陽笑道,腦海裡回憶起些許往事。
當年,母妃蕭婉兒暴斃時,司馬乾這貨竟然說妖妃死的活該。
司馬陽找他理論,還被人高馬大的司馬乾打的鼻青臉腫,鼻血直流。
要不是被彆人攔著,估計小命都冇有了。
更重要的是,司馬乾是二皇子司馬武的忠實狗腿。
當年,就是司馬武的生母萬貴妃,聯合太監總監高凡,將母妃害死的。
欲置司馬陽於死地的,也是以萬貴妃為首的勢力。
司馬陽的眼睛裡麵的光芒越來越深邃。
早晚有一天,本皇子會將這些人全部剷除。
晚上,蘇繡月悶悶不樂的躺在床上,兩個人整個晚上說的話,冇有超過三句。
司馬陽也懶得搭理蘇繡月的冷臉。
很快,本王就會讓你主動投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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