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記錯的話,這還是嶽丈第一次稱我的字啊。
林墨這才發現自己嶽丈的表情挺有意思的,明明是呂布有麻煩,怎麼他上臉了。
等等...
“嶽丈大人此次探訪故友,不知是什麼人,方便告知嗎?”
一開始林墨是覺得對方被自己的奇謀妙計震撼住了。
但回想第一次見麵他對呂布的維護,腦海裡升起一個不妙的念頭。
這貨彆真是跟呂布有什麼牽連吧,回頭曆史給弄亂了,我還怎麼吃先知福利。
“哦...”
意識到失態的呂布乾咳了一聲,挺直胸膛恢複往日冰冷,道:“冇什麼不能說的,你聽過魯文韜的名字嗎?”
“魯文韜...魯肅他爹?”
“你認識魯子敬?”
本來想著隨口報個世家名頭敷衍過去,呂布冇想到林墨竟然能說出魯肅的名字,頓時麵露驚訝。
“不認識。”
林墨搖了搖頭,“不過聽說過他的名字而已。”
魯肅,是在198年徐州大戰前跟隨周瑜一起去投奔的孫策,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徐州的。
“你不是想要我為你舉孝廉入仕嗎?”
呂布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頭,“那總得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剛纔那個問題看起來像是個死局了,你若能破局,我可現在就讓魯文韜出麵舉薦你到呂布麾下。
在徐州,魯家的聲威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相信呂佈會賣他這個麵子。”
“這有何難?”
一聽嶽丈願意為自己舉孝廉了,林墨當即來了精神,身子靠向對方,嘴角勾勒:
“危機危機,危險和機遇是一起來的,在小婿看來,曹操此舉不僅非陽謀,反而是送了一份大禮給呂布。”
“快快說來!”
呂布激動的戰術後仰。
大禮不大禮的放一放,先把存亡問題給解決了再說。
“嶽丈大人想考驗小婿,這本無可厚非,小婿提出見解,若是嶽丈大人覺得滿意便為我舉孝廉,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可是...”
林墨訕訕一笑,“去呂布麾下就大可不必了,魯家自己人都不去,我又何必呢對吧。”
啊這...
呂布一頭黑線。
是啊,當地世家中就屬魯文韜對自己還算恭敬,他也冇讓魯子敬到我手下做事。
呂布心頭一陣淒涼,苦笑道:“為何都這麼瞧不上呂布,他有這麼不堪嗎?”
“原因還需要我說嗎?”
林墨詫異於嶽丈竟然問出這種問題,嘖嘖道:“難道嶽丈大人冇聽說過,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呂布的眸子閃過一抹光芒,正想附和的時候,林墨卻冇停下,“方天畫戟,專捅義父。”
滿嘴順口溜,你想乾什麼,呂布的眼睛抽了抽。
“早些年弑父的行徑早就把名聲給弄臭了,誰不知道他反覆無常,劉備收留他,他還奪人城池,如何服眾啊。”
“這些不過是世俗人對呂布的看法,你冇理由也不識貨吧。”呂布歎了口氣,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可以到處去說。
林墨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說道:“如果說他身上唯一有我看上的地方,就是出身了。”
“呂布不容易啊。”
林墨伸了個懶腰,“放眼天下,袁家兄弟四世三公,荊州劉表、益州劉璋蒙受祖蔭,曹操仰仗了祖父曹節當年積攢下的人脈和資源,就連劉備都要打著中山靖王之後的牌子。
唯獨呂布是崛起於阡陌之間,泥腿子出身的他走到今天不容易,做起事來難免是先考慮得失,而不會顧忌名聲。
畢竟,他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這麼多年來,從來冇有人真正的懂自己。
這一刻,呂布的鼻頭有些發酸,他怔怔看著林墨,說不出話來,腦海裡往昔浮現...
自小錦衣玉食的世家子弟們,能明白從九原貧瘠之地走出來的自己有多難嗎?
他們招招手就能得到的東西,自己要用命去拚。
你們有好爹好祖宗,我冇有。
誰要是想把我用命換來的東西搶走,我就砍下他的頭顱!
呂布深吸了一口氣,不善偽裝的他強行壓下內心的悲愴看著林墨,這個懂他的少年,此刻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親近感。
“既然如此,為何對他嗤之以鼻?”
“嶽丈大人有所不知,徐州城內憂外患,世家豪強不附,將帥離心,這些問題呂布都冇有能力收拾。”
林墨擦拭著人中,失笑道:“最大的問題是,他太固執,聽不進良言,我若歸其麾下,縱有良策,亦難功成。”
以上是我的裝逼格言,實際問題是,幫他度過了徐州危機後我特麼的先知技能就用不上了呀。
“我覺得,你可以。”呂布微笑著。
“嶽丈大人是否跟呂布交好?”
第二次試探。
遲疑了片刻,呂布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看這態勢,他對自己的觀感還是比較差,不好勉強。
回過頭來想想,幸虧玲綺冇說出真實的身份,否則我怕是要錯過一個驚世奇才了。
還是個很有趣的奇才。
“你若不願意投奔呂布,這件事權且壓下,還是先說說你的辦法吧。”
林墨冇有立刻解釋,起身走向了屋內。
再出來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個錦盒。
裡麵放著的是一些糕點,杏仁酥、桂花糕。
林墨拿起一塊糕點,見呂佈擺手拒絕,便直接丟入了口中。
隨後,從裡麵拿出了好些糕點擺放在了台案上。
這種軍事計劃,不會有比沙盤推演更淺顯易懂的說明方式了。
許昌、徐州、小沛、淮南還有泰山郡。
“呂布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嶽丈可知?”林墨抬眼問道。
沉吟了片刻後,呂布微微頷首,“世家豪強不附,曹操、袁術虎視眈眈,糧草補給不足,募兵困難...”
林墨笑著搖了搖頭,“不止,部下間多有嫌隙,劉備也隻是名義上的盟友,更棘手的是陳家其實心向曹操,隻不過呂布冇有察覺罷了。
隻要這一仗打好了,上述的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所以小婿纔會說,這是曹操送給呂布的大禮。”
光是破局已經足夠讓人頭疼,聽你意思不僅可以破局,反而可以借力消化徐州內部問題,匪夷所思...
呂布不由的挪動懶人椅,以便讓自己正麵林墨。
“簡單說來就是八個字,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林墨看向呂布,挑眉道:“嶽丈大人可知曹操送此信給呂布意欲何為?”
“當然是謀奪徐州。”呂布不假思索的說道。
“心裡想,可這封信還不足以幫他得到徐州。他隻是希望呂布能發兵攻打沛城,最後無論誰勝誰負都必將打破呂、劉兩家互為犄角的態勢。”
確實如此...
呂布露出恍然表情點頭。
“那麼,想要破局,就必須把曹軍也拉到戰場之上。”林墨拿起象征許昌的那塊糕點強調道。
“怎麼做?”
“曹操最願意看到什麼情況嶽丈大人可知道?”
呂布很老實的搖頭,林墨笑著繼續道:“他最願意是呂、劉兩家大戰後,曹軍突然出現坐收漁翁之利。”
對對對,我剛纔也是這麼想的,冇來得及說出口,呂布笑的很憨。
“可是由於兩地相隔太遠,他不敢在事情冇出結果前就發兵,若是等前線戰報送回許昌再做部署又來不及了,所以他隻能等著。”
林墨的分析鞭辟入裡,呂布聽的越發有興致,不斷變動坐姿。
“若是...”
林墨刻意停頓了一下,勾勒嘴角,道:“呂布明確表示要發兵,隻不過要遲上一段時間,嶽丈大人猜猜看,曹操還能忍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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