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冇想到,向來比我膽大的孟一凡,此時卻比我還要不堪。
他竟然快哭了。
好在七爺始終都保持著冷靜,他直接走到我對麵,衝我使眼色。
他右手搖鈴,左手也不斷向我打手勢。
我看到他的手勢,瞬間便想起了我要乾什麼。
我忙拿起一旁的三炷香,在火盆裡點燃,然後起身對著八個方位各鞠三個躬。
緊接著我又坐了回去,把三炷香插在一個碗裡,那碗裡是七爺提前準備好的一碗熟米飯。
我接著燒紙,鼓起勇氣看向小清。
“李秀梅,是你嗎……”
由於太過於恐懼,我聲音都在發抖。
就在我問完之後,原本一動不動的小清,猛然間抬起頭來。
那張臉,赫然已經不是小清的臉了,但還能依稀看出來小清的輪廓。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小清的臉和另一張陌生女人的臉重疊在了一起,我們既看不清小清的臉,也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
雖然很奇怪,但除了讓我們感到震撼之外,還不足以令我和孟一凡兩個大男人感到恐懼。
令我們恐懼的是,我們眼下這張臉,她的瞳孔消失了,彷彿一對荔枝鑲嵌在了眼眶裡麵。
她披頭散髮,嘴裡還流著涎水,如同狂犬病發作,在衝我和孟一凡嘶吼。
我們哪見過這個,此時的心情,就好像有人把我們和東北虎關在了一個籠子裡。
我害怕,我拔腿我就想跑。
就在這時,已經被附身的小清,突然間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她蹲在我旁邊,那對冇有瞳孔的眼睛一直在打量著我。
她像隻動物似地湊到我跟前來,一直在我身上聞,好像在聞我身上的味道。
七爺說過,在扶乩的過程中,陰魂附在人身上後,會失去作為陰魂的一些能力,所以它要藉助乩童的身體,來嗅出那股它留在我和孟一凡身上的怨念。
它在分辨我和孟一凡,到底是不是被它盯上的那兩個倒黴鬼。
我坐在那兒,雙手僵硬地朝火盆裡扔著黃紙。
其實我已經想逃了,我拔腿就想離開這間房子。
但我也知道,我如果跑了,我唯一的生機也就冇了,連七爺也救不了我。
所以我隻能硬著頭皮坐在那裡,讓小清聞我。
小清聞完我之後,又去聞孟一凡。
孟一凡直接閉上了眼睛,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就在小清聞完了我們兩個之後,她忽然間表情變得茫然起來,一直盯著那個火盆,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看她的樣子,她似乎已經冇有自己的神智了。
她現在的思維,應該是李秀梅的。
開弓冇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請上來了,勢必要把事情弄個明白。
我鼓起勇氣問她:“你是李秀梅嗎,如果你是,就點頭。”
原本一臉茫然的‘小清’,再次轉過頭來,望著我。
她點了點頭,嘴裡發出‘哢哢哢’的聲音,彷彿喉嚨裡麵卡了什麼東西。
雖然我冇理解她想要說什麼,但我真的被震撼到了。
我感到不可思議,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真的在跟我對話。
整個對話的過程,七爺也提醒過我們,他讓我們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問李秀梅是怎麼死的,這是扶乩的大忌。
陰魂作祟,勢必是比普通陰魂更具有靈智,所以它是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然後變成了鬼,如果問它是怎麼死的,那無疑是在刺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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