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烏雲退散,可京城中人心惶惶卻冇有伴隨著天上的烏雲退散。
許多富商甚至官員都悄悄的招呼著自家親屬,收拾細軟,抓緊跑路。
當然,鑒於他們實在家業龐大,很多人也隻是在準備階段。
且不說朱祁鎮。
朱祁鈺今日一早去向孫太後請安可是驚得滿身大汗。
那一句:
“汝雖不為吾兒,但親似吾兒,還望殿下自重,汝今之位僅代行之。”
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敲打著自己,不要妄圖她好大兒的皇位。
朱祁鈺連稱:
“孤惶恐,孤隻是為皇兄保衛大明江山,絕無二心,您是知道孤的,昨日之事,孤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而且那個什麼徐大人還辱罵我們老朱家,孤雖才疏學淺,但也知道,王不可辱,祖宗基業亦不能拱手他人。”
聽到朱祁鈺如同小雞仔的瑟瑟發抖,不停朝著自己拚命解釋。
不似作假,她這才放下了心中疑慮強笑道:
“恩,皇兒長大了,今後有事,還需要於哀家多多商議!”
“太後教訓的是,孤省得。”
看著如同鵪鶉一般乖巧的朱祁鈺給自己保證,孫若微放下了最後一絲疑慮柔聲吩咐:
“嗯,那你去吧,哀家近日思病過重,身體不適,還望皇兒多聽聽大臣們的意見,守護好這祖宗基業。”
出了清寧宮,朱祁鈺那乖巧的麵容冇有絲毫變化,隻是眼神中多了一分陰蟄。
「商議?商議個屁,你個老妖婆就知道你兒子,我老朱家都被你兒子快敗光了」
很快走到了宮殿之外。
車馬已經備好,隨身的成敬看著一言不發的朱祁鈺:
“殿下,今日冇有朝會,咱們是去哪個樓?”
朱祁鈺翻了翻白眼看了看成敬,暗呼自己穿越過來好像很久就改變了一些事情。
就比如他府中的那位嬌滴滴的美豔王妃。
就比如他眼前這位曾經的庶吉士成敬!
哪有自家哥哥“留學”了自己還去逛窯子的啊?
“今日不去樓裡了,起駕,孤要去兵部走一趟。”
成敬作為一個庶吉士,儘管多年的太監生涯讓他變得圓滑,可是他胸中那片讀書人的抱負卻始終冇有磨滅。
隻是隱藏的更深罷了。
“殿下,剛纔太後可是...”
朱祁鈺當然知道成敬是為自己好,心中滿是暖意,但臉上卻是佈滿寒霜。
“你以為,孤昨天的事情,太後真的放的下嗎?”
言語之中充滿著嘲諷。
“你忘了趙王和漢王了嗎?皇位這個東西!一旦沾了邊,你認為,孤還能全身而退?”
一句話將成敬給點醒。
“王爺,其實,咱覺得咱們現在挺好的。”
成敬心裡害怕,他說的都是心裡話,但是,他作為一個庶吉士,更是趙漢兩王叛變的親身經曆者。
他更怕自己伺候的這位王爺再次步了前任主子的後塵。
朱祁鈺又何嘗不知道,以前的日子隻需要裝傻充愣,多麼樂得逍遙。
可是世事隻求半稱心,哪能萬般皆如意呢?
要說和朱祁鎮冇有感情那是假的,畢竟朝夕相處多年,隻要自己冇有威脅到他的皇位。
朱祁鎮對自己那真的是掏心窩子的好。
可那個不過因為隻是!
現在不同了,有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威脅一旦產生,那便是不死!不休!
所謂親情友誼,在那張至高無上的龍椅麵前,甚至還不如一張紙來的厚!
除非勝利者是他朱祁鈺!
“好了成敬,車到山前必有路,孤也是,身不由己啊!已經冇有退路了,所以不用勸孤了。”
*
此刻,兵部裡麵一片繁忙,來來往往的官員們臉上露著愁容,如行屍走肉般,一邊腦海中思索著業務,一邊朝著兵部衙門走去。
無他,新升任的於尚書要召開兵部全體擴大會議。
會議的主題就一個。
保衛京城!
可是他們這些在衙門辦事的可是知道,現在京城兵力異常空虛。
虛的就像一個在荒郊野外無人之地的手無縛雞之力兔耳黑絲美嬌娘般,可以任人索取。
而那個人,還是如同彪形大漢般的瓦剌精銳!
隨著朱祁鈺的到來,兵部衙門的眾多官員紛紛收起了自己的愁容,強笑著向這位郕王請安。
於謙於尚書也開始了他作為尚書的第一次動員會議!
可他正打算髮言,就聽到衙門外報著:
“郕王到!”
顧不得會議的如時召開,壓著心裡不明所以走出衙門那如會議室般的房間。
和朱祁鈺碰了個正著。
“殿下今日來此可是有何要事?”
朱祁鈺上前扶住於謙。
“於大人不必多禮,現在京城之事皆繫於諸位大人,孤來此聽聽咱兵部如何部署防事,也好向太後有個交代。”
聽到朱祁鈺的回答,於謙心中微暖,他並不是一個情商不高的人,相反,他看問題非常透徹。
朱祁鈺說是來聽聽如何部署防事,實際上是來為自己鎮場子的。
畢竟有一個代理監國的王爺在旁邊坐鎮,代表著皇權的重視。
“臣遵旨,請殿下隨臣來。”
幾人齊齊進到房內,兵部所有要員已經齊聚一堂,牆壁上麵掛著京城的兵力部署圖。
朱祁鈺拉了一把椅子大刀金馬般坐下。
“事不宜遲,於大人,時間寶貴,你們就開始吧,不用管孤,孤就學習學習。”
眾人聽到朱祁鈺說的這一聲學習學習。
心中各有想法,但是卻冇有流露在表麵之上,要知道,昨個兒這位王爺可是剛剛宰了一個大臣。
可不是以前他們心中的那個傻子。
是一個狠茬子。
於謙向朱祁鈺稱了聲是。
便開始步入正題,朱祁鈺滿是好奇,如同一個海綿寶寶般認真聽看著。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參與軍事的討論!
試問,哪個男人不想當英雄,不想證明自己?
就連王振那個冇卵的傢夥都想著大敗瓦剌為自己獲取名聲,更何況他一個穿越而來的重生者?
眾人議論紛紛,為哪一塊佈防,哪裡調兵,糧草輜重等等爭得熱火朝天。
此刻一言不發的朱祁鈺目光看向於謙:
“於大人,孤有一點還望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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