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錯,祖母亡故後這麼多年,老爺子也是孤身一人,拉扯著我與妹妹。”葉時安點點頭,認可了徐清秋的說法。
葉時安心裡分外清楚,老爺子裂土封王,獨據幽燕之地,統三十萬鐵騎,隻要他自己願意,這天下有的是世家貴胄,王侯卿相甘願願意送上嫡女,為其誕下子嗣。
可惜老爺子卻是這世間最為專一鐘情之人,無論多少年過去,他的心中也隻容得下葉時安的祖母一人。
“夫君,難道你真認為,葉家這第三代,隻有你這麼一根唯一的獨苗,是巧合嘛?”徐清秋又拋出一個疑問。
“你的意思是...”徐清秋的點撥,喚起了葉時安曾經的猜想,“不是天意,乃是人為?”
昔年坊間盛傳,鎮北王葉洛陳殺孽過重,親人後代福緣淺薄,最終報在了孫輩身上,偌大的葉家,第三代竟僅有葉時安、葉時寧,這一兒一女,不正是因果循環嘛?
隨著年歲的增長,閱曆的增加,葉時安對這種不著邊際的說法嗤之以鼻,不是不信怪力亂神,而是這無憑無據,猶如無根浮萍。
年幼時更傾向於,這一切的原因,是父輩的叛逆,凡此種種皆是巧合。
眼下徐清秋給出的新思路,與葉時安醞釀多年的猜測,不謀而合。
這天下間,冇有無緣無故的愛,也冇有無緣無故的恨,隻有無窮無儘的利益糾葛。
“這本是老爺子打算在夫君成年後親自告知的,眼下就隻能由妾身代為轉達了。”徐清秋起身,素手輕撫葉時安臉龐,“這一切不過是太後的製衡,女帝的報複罷了。”
“太後?女帝?果真如我所想那邊嘛。”葉時安一把攬過徐清秋腰肢,將她抱入懷中。
“所有的巧合,所有的不可能,湊在一起,就不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謀劃的陰謀。”徐清秋任由葉時安攬過,“無論是鎮北王府,還是嶺南徐家,這樣的存在,任何一位當權者,都會芒刺在背、如鯁在喉。”
頓了頓,貼近葉時安耳邊,輕聲喃道,“最好的辦法就是,陰毒算計,斷其子嗣,滅其傳承,使之自然消亡,名正言順。”
太後、女帝之言行,不可不信,也不可儘信。
“那你呢?我親愛的夫人,夫君我又憑什麼要信任你呢?”葉時安注視著徐清秋的雙眸,問出了這關鍵的問題。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從你我互盟婚書,締結婚約的那日起,你與我之宿命,葉家與徐家的未來,就已然密不可分的牢牢綁在了一輛戰車之上。”徐清秋神色嚴肅,正襟危坐。
“唇亡齒寒,榮辱與共。若你我葉徐兩家,任一傾覆,那驚濤駭浪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千載難逢的時機,那二位又豈會輕易放過!”
“除了高坐朝廷的二位,署理帝國政務的張首輔,都察院左都禦史司馬老賊,皆在虎視眈眈,更彆提隱於暗處,意在挑動天下大亂的那夥人。”徐清秋眉頭微皺,心中暗道。
但心中之言卻並未準備告知葉時安,現在的他還太過於稚嫩,尚未有觸及這一切的能力與心境。
啪啪啪!
葉時安拍起手,鼓起了掌。
徐清秋的見解,一針見血,入木三分,有那麼一瞬間,葉時安理解老爺子為什麼要他的寶貝孫子娶眼前這俏麗佳人。
美貌從不是一個女人最銳利的武器,智謀纔是。
徐清秋,她不僅愛賭,更敢賭,同時眼界不凡,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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