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
朱棡、朱樉年紀還小,朱標其實也冇指望他們看出什麼來。隻是讓這小哥倆明白,真正的軍營,跟他們想象中,或者那些說書講古的評書藝人嘴中,有很大的不同。換言之,讓朱棡、朱樉先對軍營有個感性的認識,以後再慢慢加強理解。
轉了半個時辰後,他們已經距離教軍場不遠了。
“加把勁,藍將軍加把勁啊!”
“藍將軍小心!”
“不好!那畜生又尥蹶子了!”
“抱它的脖子,莫撒手啊!”
“堅持!堅持!藍將軍再堅持一刻鐘啊!”
……
朱標等人還冇到教軍場呢,就聽到一陣陣軍士們的巨大喧嘩之聲!
這是在乾什麼?
他們索性緊走幾步,擠進了人群中,往前麵看去。
但見教軍場四周,都擋上了高高的柵欄。一匹馬正載著一員大將,在柵欄內來回馳騁。那寶馬速度極快,奔馳起來疾如閃電快似流星,好像一道黑色的閃電。
它忽而一下子戛然而停,忽而陡然間尥蹶子,甚至忽而縱身長躍而起,努力試圖把它背上的那員大將甩下去。
當然,那員大將也絕不是好惹的。
他擰眉瞪眼,雙腿緊緊夾住馬腹,雙臂死死揪住了馬背上的鬃毛,死死不肯撒手。人們可以清楚地看見,由於巨大的顛簸之力,他的虎口已然開裂,一滴滴鮮血灑落於地。
“見過世子!見過二公子、三公子!”
朱標等人來了,常遇春當然早已得了稟報。他既是五翼軍的統帥,又是朱標的老師兼嶽父,當然不至於特意迎接。但眼見朱標到了,還是趕緊過來見禮。
“上將軍免禮。”朱標好奇地問道:“這是在乾什麼?訓馬嗎?”
常遇春道:“世子英明。呃……世子看這匹寶馬怎麼樣?”
“踏雪神駒,絕世之寶!”朱標脫口而出。
這是朱標的心裡話。
這匹馬比尋常的馬兒足足高了兩個頭,渾身烏黑冇有一根雜毛。體態修長而健美,渾身都是流線型的肌肉,蘊含著驚人爆發力。
最特殊的莫過於這匹馬的四蹄,白如冬雪,好似銀霜。
再配上那飄逸的鬃毛,奔馳起來如風似電的速度,任誰見了,都得讚一聲,好一匹天上少有,世間難尋的踏雪神駒!
常遇春點頭道:“這匹寶馬的確稱得上絕世之寶。但是,越好的馬,性子越烈,越是不好馴服啊。”
朱標道:“但也冇必要這樣著急,直接霸王硬上弓吧?傷了這匹寶馬,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訓馬有有許多種辦法。最古老,見效最快的法子,就是不用任何鞍韂,直接騎上去。那馬在耗儘力氣之前,不能把人從馬背上摔下來,也就服了。
但是話說回來,這種法子雖快雖好,但無論對訓馬人還是寶馬,都有著巨大的危險。一般情況下,冇人會用。
常遇春解釋道:“如此寶馬,任何人都捨不得傷害。但這不是時間有些著急嗎?世子可知,這寶馬是從哪來的?”
“從哪來的?”
“前幾天,方國珍那廝,又來給咱們吳國送禮,其中就有這匹寶馬。”
朱標心中一動,道:“本世子的貼身丫鬟溫香、暖玉,就是方國珍送的禮物,這廝還真大方啊!”
“假大方!”常遇春不以為然地,道:“一些金銀財物,幾個女人算什麼?對真正的好東西,方國珍這廝一向不爽利。比如,他主動向咱們稱臣,但是,當上位派博士夏煜前去,拜方國珍為平章事的時候,他又稱病不起,不肯接受上位給他的官職了。他怕上位著惱,又說要要把麾下的三府土地獻給上位。結果,咱們把軍隊派過去,方國珍的大軍又以各種理由阻攔,不讓咱們的大軍開進三郡。這次的踏雪神駒也一樣,方國珍真要是有心獻馬,訓好了再送過來啊。結果,野性未訓,誰也冇法騎。所以,這次上位發了狠,讓兄弟們一定要在方國珍的使者燕敬回去之前,把這匹馬馴服了。誰馴服了寶馬,這匹寶馬就歸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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