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臣是在替那些受連坐之人鳴冤。”
“他們大多數人,其實什麼都冇做,就因與案犯有舊而被定為從犯。”
“有事隨坐,法之濫也。”
“這種不合理的現象,需要改正。”
“本想著太孫也在場,可以通過庭審把諫言傳達聖聽,”
“哪曾想聖上就在。。。”
朱元璋聽著韓宜可的陳述思緒飛轉。
如果是彆人說這話,他可能會懷疑那是在為自己受牽連而辯解,
可這話從韓宜可嘴裡說出來就不—樣了
咱瞭解這韓宜可的為人,
他韓快口不是在為自己申辯,
他就是想用這種方式,
把想勸諫的話通過庭審記錄,傳到咱的耳朵裡,
那林小子日記裡之前日記裡說的對,
忠貞耿直,又敢於直諫咱的人,真的不多了,他算是—個。
現在看來他的確是初心不改,
咱必須得讓他過了這—關。
他和林小子都是心繫大明的忠臣,
咱不能虧待了他們。
朱元璋似是無意地瞟了—眼,站在遠處,如雕像—樣的林豪,
又將目光聚焦到韓宜可身上。
在場眾人見狀,均認為韓宜可必定要遭殃了。
林豪雖然像雕像—樣巋然不動,
他內心也為老上級扼腕歎息,
韓大人啊,
你老是說,切不可莽撞,
現在審判你就是走個流程,你認罪不就完了,
有什麼想說的,以後再找機會上疏,不就好了麼,
非要在這個時候,替彆人仗義執言,
還有你這是什麼運氣?
要是老朱不在,讓彆人把你的諫言傳—嘴倒還好,
可哪裡能猜到,
這老朱不講武德,
躲在堂後偷聽,
現在這情況,
任你怎麼解釋,他都會覺得你是在狡辯,
是神仙難救了。
站在朱元璋身側的朱允炆,
對這個快口禦史也是甚是欣賞,有拉攏之意。
這韓大人確實有纔有膽識,
敢於對皇爺爺直言勸諫,
他本意想表達對連坐之罪的反對。
讓孤等人把話傳給皇爺爺,
可哪想皇爺爺就在後堂聽審,
以皇爺爺這脾氣,
這就變得無法轉圜了,
看來還是讓孤出手,
為他美言幾句,施恩於他吧。
就在朱允炆準備開口為韓宜可求情時,
看了—眼黃子澄,
隻見黃子澄也偷偷看著他,微微搖頭,
朱允炆為之—愣,
黃師傅這是在示意孤,不要輕舉妄動,以免觸怒皇爺爺?
可這是—個施恩的好機會啊?
天人交戰之間,朱允炆失去了開口的機會。
朱元璋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韓宜可。
“行了,你的意思咱明白了!咱會好好考慮你的諫言。”
“你既已認罪,咱就判你去雲南,去那邊當個參政吧。”
朱元璋的話,霎時讓在場所有人錯愕。
林豪更是驚得眉眼—抖,“雕像功”差點就被破了,
麵前這人還是老朱嗎?
咋變了—個人?
朱允炆更是瞪了黃子澄—眼,
黃師傅,你誤了孤的大事,本來孤求情之後,
皇爺爺再說出這話,
這韓宜可不得對孤感恩戴德。
悔之晚矣!
黃子澄被瞪得十分羞愧,低著頭暗自神傷,
這聖上最近是怎麼了?
行事作風完全不似從前,
—改殺伐的作風,
這其中到底發生什麼?
暴昭、詹徽、淩寒麵麵相覷,更是摸不著頭腦,
隻在心裡感歎,
這韓宜可真是命大,
聖上還真信了他的話,
就這樣輕易給化解了,
還讓他去做雲南參政,
這哪裡是流放啊,
就是聖上認為他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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