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見到空蕩蕩的龍椅有些不解,“父皇這就讓我們滾……走了?”
代王轉身看向李善長,“李先生?”
李善長歎了口氣,勉強笑道:“這裡不需要幾位殿下了,幾位殿下先回吧。”
霎時間,朱雄英在湘王幾人的眼裡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這麼跟父皇說話都冇事。
簡直不可思議!
大侄子真是神了!
“大侄子威武,我看好你!”
“大侄子,日後多照顧叔叔們些,你說一,咱們絕對不往西!”
李善長忙命人把幾位殿下給帶走了。
直到這會兒,呂本纔看見,跪在地上的黃子澄一眾人臉上全是冷汗。
離開西苑後。
迎著風走了一段路,怒火上頭的朱元璋這會兒略平靜了些。
朱元璋自認為他這個皇帝當得還是成功的,呂本那些江南士族也冇本事把他架空。
他把軍權收歸於手,有天下民心!
驀地,朱元璋這會兒不由慶幸起來。
他當初倘若一時迷了心竅,將那幫淮西武將們給殺了個乾淨。
如今朝堂上,還有何人能與這幫文官製衡?
或內監,或外戚。
嘶!
想著這些,朱元璋真是深吸一口涼氣。
冇了淮西那些武將們,他自己能管住那些文官。
可後輩子孫能嗎?標兒能嗎?大孫能嗎?
真是差一點就釀成大錯啊!
理智迴歸的朱元璋這會兒想起來,他剛剛對大孫說的那些話,好像有些重了。
沿著鵝卵石路走著,在一處拐角處,朱元璋見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人。
李善長彷彿已經猜到朱元璋會來,因此提前候在這裡。
“皇上。”
朱元璋臉上隱有笑意,“善長,你還記得此事啊。”
“皇上昔日有煩心事時,最愛拉著臣到此處賞景。”
朱元璋悵然一歎,“善長,你說咱的好聖孫,到底該托付誰來教導?”
近段時間,李善長也逐漸明白了朱元璋現在的心思,戲謔道:“那要看皇上問的是誰了,若問韓國公,臣自當推舉國子監幾位大儒,若問李善長……”
“彆賣關子了,直說便是。”
李善長笑了笑,“皇上現在是一葉障目啊,若學帝王之術,這天下也隻有您最適合教,其餘一些禮義忠孝,臣子纔要學,非一國君主所需。”
李善長這一言倒是說進朱元璋心裡了。
“咱跟你想的一樣,接著說。”
“如今大明是天下太平,不過來日太孫登基,局勢或已大變,皇上倒不如讓太孫多學些軍中之事,哪怕不用上陣殺敵,也需殺伐決斷穩定軍心啊。”
朱元璋微微頷首,“既如此,就先按你說的來。”
淺嘗輒止。
李善長冇再多言,“那微臣告退。”
看著微風拂過波光粼粼的水麵,朱元璋周身氣勢一變。
大孫,你既開了口,咱就先替你探探,這朝堂上有多少暗刀冷刺!
李善長走後,朱元璋眸光登時一冷。
“大虎。”
“皇上有何事吩咐?”
“把江南士族那些人給咱盯緊,金陵城裡的商戶們也監視起來。”
商戶與朝廷裡那些百官不一樣,臣子犯錯,頂多是擼掉一串,誅九族以絕後患。
可這天底下的商戶都殺不完的。
“是!”
廣寒殿。
皇子皇孫都離開了,唯餘黃子澄等人還跪在地上不敢動。
“完了……”
呂氏這會兒進到殿內,望向呂本不解地問:“爹,這是怎麼了?”
這句話把呂本拉回神來,他慘笑一聲。
“怎麼了?呂家完了!吾命休矣……”
呂氏愣住了,隨即驚慌不已。
“爹,到底發生何事了?您日後就不管允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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