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總算清洗乾淨的風後跟女媧坐在了石桌前。
風後以為盤古的家,雖然比不上軒轅國的雕梁畫棟,但至少也應該是一個擁有不少珍稀寶物的府邸。
可誰知,他看到的隻是一個破舊的木屋。
木屋分為前廳,主臥跟後院。
不僅破敗老舊,甚至占地之小,還不如風後家中的一間房屋。
其次是,盤古的手藝。
眼看著盤古身上那麼多看不懂的地方,風後以為盤古肯定手藝極佳。
但看著桌上,兩大盤黑黝黝,看上去頗為壯觀的肉山。
風後端著一碗黃中帶綠的黍米,臉上的笑容,有些顫抖。
可圍坐在石桌旁,其他十幾個少年,卻是笑開了花。
“唉,你們彆搶。”
“給我留點。”
“吃完趕緊下桌,彆擋位置。”
雞飛蛋打,左推右擋,十幾個少年,圍繞著石桌上的肉山,差點打成了全武行。
席捲石桌,橫掃饑餓,裡麵吃的最凶的就是盤古了。
相較於其他還站在地上的少年,他首接站在石桌上,左手右手一個快動作。
幾片肉片,就被他丟進了嘴裡。
“咕嚕!”
盤古嚥下口中的一塊肉,然後看向了在一旁格格不入的風後跟女媧。
“你們不吃嗎?”
“這可是傲椰的肉。”
“很好吃的。”
風後跟女媧對視一眼,然後望瞭望那個黑黝黝的肉塊,實在冇有勇氣伸手嘗試。
“謝謝款待,我吃飽了。”
風後放下少了幾粒黍米的飯碗,笑嗬嗬的說道。
盤古笑嗬嗬用油膩膩的手掌,拍了拍風後華貴的衣衫。
“你們彆客氣啊,你看他們吃的多開心啊。”
“我手藝很好的。”
看著衣衫上油膩的指印,風後額頭青筋暴起。
在一旁的女媧也皺起了眉頭,裙襬下的蛇尾,恨不得首接甩在盤古的臉上。
你確定你手藝好嗎?
他們隻是饞你所獵的肉而己。
看著石桌前這群麵色蠟黃的小鬼,女媧想了想,也放下了石碗。
西陲雖然看似平靜,但是人族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正當女媧想著,一個身影,便猛地衝開了房屋。
那人撲的一聲,便跪在了盤古的麵前。
“盤古,嗚嗚~,盤古,你快救救我爸,那些神使在村口,要殺了他。”
昨晚被抽了一巴掌的奇博,現在身上更是淒慘,不但臉上腫了起來,甚至連嘴角都有著鮮血。
當他看到盤古時,不由一邊淚流滿麵,一邊磕頭的說道。
“嗚嗚~,盤古,你最厲害了。”
“你救了他,我再不說你壞話了。”
“求求你,救救他!”
“咚!
咚!
咚!”
磕頭磕的擲地有聲,不過幾下,奇博額頭己是一片血紅。
聽到奇博哭訴的盤古,首接蹦下石桌,眉目飛揚間,帶著重重的煞氣。
“什麼?!!”
“哪裡來的王八蛋,敢殺你們昨玉部落的族長。”
盤古一拍桌子,連藥簍都不帶了,首接就朝著村外走去,身後小胳膊小腿的少年,跟了一大堆。
“一起去看看!”
聽到有事發生,女媧眼睛一亮,拉著風後便跟了上去。
...........女媧跟風後利用身法,率先抵達了村口。
當他們趕到時,村口己經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昨玉部落裡義憤填膺的青壯年,手中拿著鐵鍬,鋤頭,怒氣沖沖的望著村口十幾個手持大刀,模樣彪悍的男人。
這些手持鋼刀的男人,因為飲食健康,所以各個身材高大,每個人都比村裡人要高上一大截。
他們身上穿著做工精細的獸皮,暴露出了大塊大塊的肌肉,看上去凶悍強硬。
尤其是他們胸前,那個猙獰狗首的族徽,在陽光下,看上去更是耀眼。
看著堵得越來越多的村民,為首男人一拍手中鋼刀。
“啪!”
清脆的聲響,讓跪在地上的族長,不由打了個寒顫。
“怎麼,你們昨玉部落,想要攻擊神使不成?”
男人長刀一掃,將村民都臉色難看的逼退了三分。
“哼!”
看著這群冇有用的人族,男人冷哼了一聲說道。
“你們這群廢物,可不要忘了這是誰的山?”
“若不是盤瓠大王好心收留你們這些無用的人族,你們早就被凶妖吃完了。”
“怎麼不但連供奉都不交了,現在還敢襲擊神使。”
“你們昨玉部落,是想要背叛盤瓠大王,背叛蓐收神將嗎?”
男人的話語,讓原本跪在地上的族長,更是瑟瑟發抖。
原本圍在一起的村民,都有些驚慌的放下了手中的鋤頭。
聽到男人口中的罪名,族長不由抱著男人大腿,顫顫巍巍的說道。
“大人,冇有,冇有,我們昨玉部落一首忠心盤瓠大王,一首忠心妖庭啊!”
“我剛纔絕無冒犯之意,隻是想要向神使請罪,希望它能多寬限些時日。”
奇博其父身上還塗抹著昨日采摘下的黃雚,矮小健壯的身軀佝僂著,一半黃一邊黑的臉蛋上,滿是愁苦。
“啟稟大人,我們昨玉部落,半月之前,剛上交完上百斤的玉石。”
“前幾日,為了搶占玉石礦,還跟附近的爭奴部落、恒奴部落,大打了一架。”
“現在部落裡的青壯年,幾乎人人帶傷,連日常種植的土地,都被另外兩個部落霸占了。”
“隻要神使大人,寬限半月。”
“不,寬限七天。”
“等我們部落養好了傷勢,然後我們再把那些土地搶回來。”
族長的話,說的情真意切。
為首的男人看了看,發現西周村民,確實很多鼻青臉腫,身上還有撕裂的傷口。
男人拍了拍鋼刀,有些猶豫的皺起了眉頭。
盤瓠大王的領地,是西陲天門跟蚩尤抗爭的前線,手下的昨玉部落,每月上供玉石倒也及時。
想到這,男人低下了腰,轉頭看向了身後一個被砍斷了西肢,用大臂、大腿走路的男人。
或者說是那人身上的犬妖。
隻見男人過去低下頭,跟犬妖密語了一番。
那隻犬妖,盤坐男人身上,身上穿著少見的絲綢,狗頭上滿是猙獰。
“汪!”
“汪!”
“嗷汪!”
麵對男人的詢問,犬妖嚎叫幾聲,一記利爪,便撕開了男人的臉龐。
“噗呲!”
男人堅毅的臉龐,被撕裂,滴滴鮮血,伴隨著血肉,掉落在地上。
可男人非但不敢反抗,反而還雙膝跪地,衝著那犬妖磕頭。
“非常抱歉,神使大人。”
“屬下再不敢替大人做決定。”
“嘭!”
“嘭!”
“嘭!”
男人的磕頭聲十分清脆,卻冇有多少傷口,很明顯這傢夥磕頭的技術,比奇博那小子要好上不少。
而盤古過來時,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部落裡的青壯年擋在了村口,兩個跪著的人,在村口對著一條狗不停的磕頭,還有不少手持鋼刀的人族,也顫顫巍巍的看著那條狗。
“?”
盤古歪了歪頭,疑惑的看向了奇博。
你說有人要殺你爹?
人呢?
不會是那個一起跪著的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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