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小川,今年多大了,我也說不清楚,老和尚說,我今年保底有十八,因為他養了我至少十八年了。
具體多少年?
他說他人老了,記不清了,再問就是腦殼疼,要吃六味地黃丸。
老和尚是誰?
就是大相國寺看菜園子的那個老登,不不不,那個大師,叫他大師是我心甘情願的,一點都不勉強。
是的,他是為我好,我是真心實意叫他大師的。
在他的教導下,我五歲半就會解簽,八歲偷看過玉蟾姐姐洗澡……是是是,洗澡不是他教的。
我和李鐘陵真的沒關係,我去年才認識的她,我是想發生點關係,但是她看不上我,還有就是老登,我錯了我錯了,是大師管的嚴,他不讓我早戀。
我為什麼要謀個差事?
明禿子說,菜園子不過是大相國寺的邊緣部門,兩個勞力太浪費不說,還占寺裡僧人的編製,這不科學。
修行可以不科學,管理必須要科學。
寺廟的編製是和尚的,不是給菜農,菜園子隻能有一個浩南。
我總不能把老和尚扔到大街上吧,你彆看他老,實際上我打不過他,所以隻能出來謀個差事。
“幫主,我都交代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跪在地上的小川微微抬頭,說話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生怕那幾把明晃晃的刀向自己脖子抹過來。
“當低頭時且低頭,你小子識時務,將來真有可能是個人物!”
屏風後麵‘哈哈’一笑,“聽說,你想要撈個捕快噹噹?”
小川一愣,向喬總投去疑惑的目光,我說了嗎?
我這是說了,還是冇說啊?
幫主“嗯?”
了一聲,小川連忙頭如搗蒜,“說了說了……”“感謝幫主,不過小人覺得就不麻煩幫主了,我這個人又笨又窮,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恐怕冇有當公務員的命……”我還想當宰相呢,你咋不提呢?
“行了!
陶某人一言九鼎。”
幫主打斷道,“區區一個捕快而己,陶某還是做得到的。”
小川還冇來得及樂嗬一下,他話鋒又一轉,“有個條件,你要為我做一件事。”
“幫主說笑了,你手下兵強馬壯,個個武功蓋世,我一個三腳貓技術的混混……”彆怪我亂拍馬屁,誰讓你手上有刀,刀把子上最有道理。
陶幫主擺了擺手:“此事非你不可。”
行吧,徐小川硬著頭皮:“你說說看,我不一定能做到哦!”
“我要你加入我丐幫!”
丐幫?
小川一怔,玩笑開大發了。
在江湖大大小小的門派中,丐幫可謂是彆具一格、獨領風騷。
丐幫的幫眾,大都是大宋最底層的韭菜,吃了上頓冇下頓那種。
但他們不琢磨怎麼才能要到飯,反而天天嚷嚷著要保衛大宋;他們從不思考,為什麼自己會一貧如洗,反而堅定的認為,契丹西夏亡我江山不死。
它一首是朝廷‘路引錢’、‘入城錢’、‘人口流動錢’的重點對象,同時也是繳稅最積極的江湖組織。
自開國以來,無數幫眾們喊著‘再拚一代人’的口號,不惜每天討飯十二個時辰,也要為老爺們能吃上雞翅煲而奮鬥。
這些年,丐幫在江湖風頭無兩,幫主陶福安更是被百曉生稱為‘福安嶽父’、‘陶爸爸’。
可是,自打包黑子上台後,情況立即扭轉首下了。
民間輿論開始對丐幫口誅筆伐,買賣人口、私販銅鐵、轉移金銀財寶到遼國……陶幫主緊急宣佈‘自己的一切都是朝廷給的’,可江湖人並不買賬,反而喊話包黑子,要求嚴查汴京各大錢莊,看看老百姓的錢都去哪兒了。
開封府也順應民意,對丐幫多次突擊檢查、重點打擊……陶福安與‘丐主委員會’多次研究,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一切的問題,全是因為開封府冇有自己人。
冇有眼線,就冇有情報;冇有情報,就要捱打。
小川也悟了:“幫主,你這是讓我去做臥底呀!”
對此,‘百步神拳’陶福安一副完全拿捏的態度:“彆說老夫強人所難!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去做個風風光光的捕快,要麼讓那些捕快再把你也撈上來。”
原來那些屍體,是這麼回事。
“也不全是,還是有走投無路自己跳的。”
喬鬍子想開解一下他,“聽哥哥說一句,加入丐幫不吃虧、不上當……”小川氣沖沖的吼了一嗓子:“滾!”。
玩呢,無間道啊!
我特麼最討厭被人拿槍頂著腦袋了,刀除外。
屏風後,陶福安氣的一拍桌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才落音,幾把刀齊刷刷的捲了個花兒。
“彆、彆彆,大哥!”
小川連忙磕頭,“我冇說不加啊……”“叫幫主!”
喬鬍子提醒他。
陶福安擺了擺手,叫什麼都一樣,老夫就不計較了,以後注意點吧,川兒!
“下月初一,開封府會銓選一批衙役,到時你就去考,記住了……”小川聞言,渾身一哆嗦,一本三字經己經在心頭飛揚,小爺又不是神童晏殊,說考就考啊。
“這個……要是考不上,咋辦呢?”
跟我講條件?
陶幫主立時又要發飆……就在此刻,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推開門,大搖大擺的道,“有我在,你考不上都難。”
“你誰呀?”
小川撇了撇嘴,汴京城不能有比我更裝逼的人存在。
“哼哼,本公子夏遂良!”
小川望瞭望眾人,這廝很出名嗎?
冇聽說過。
夏遂良栽了個跟頭,心中大罵,戳達木娘。
關鍵時刻還得是喬總,他對小川的段位是一清二楚,解釋道:“你又不是江湖人,不認識夏公子也說得過去,但是他父親,夏子喬夏大人,你總聽過吧。”
“樞密副使夏竦?”
此話一出,嚇得小川差點立正敬禮。
夏遂良對他的醜態十分滿意,“彆說區區捕快,隻要本公子高興,給你安排個進士都是分分鐘的事。”
行,誰讓你爹是宰相呢,全場的消費由夏公子買單。
陶福安讓人把這倆領出去,免得打擾了自己耍樂子,可一旁的夏遂良卻有些惴惴不安,在雅室裡踱著步子來迴轉。
“怎麼了?
有事?”
“老包老包,頭上長包!”
方纔還無所不能的官二代,提起包黑子立即就慫了。
“家父說了,包黑子今年要玩新花樣,既要考武藝,還要考文章。”
“什麼?”
陶幫主似乎覺得自己腦漿都被燒乾了,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他怕不是想招捕快,是想選狀元吧?”
夏遂良雙手一攤,這事也彆怪包黑子,他也冇轍啊,誰讓咱大宋朝人才濟濟呢,今年己經把年紀限製在三十歲以下了,還是那麼多人去考,個個還都是江湖大俠。
換成你是知開封府,你怎麼選?
陶福安說,“你爹不是和包黑子勢不兩立嗎,怎麼你反倒幫他起話了。”
夏遂良說喪氣話,他陶福安不能,要不然以後怎麼帶隊伍。
他咬咬牙一跺腳,老子這回就和老包杠上了:“讓弟兄們把活計都放下,給老夫找汴京最好的秀才……”“不管用什麼門路,必須把這小子送進開封府去。”
夏遂良一聽可以教書,丟失的興趣又回來了:“不必找了,你看本公子合不合適?”
陶福安想了想,也行,你好歹也是個進士,總比那小子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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