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為誰受的傷?我心裡的答案是父親,因為我對父母的愛與討好,而不是因為王玉蘭。
我和王玉蘭無仇無恨,當時的那一刀,我隻是為了救父親。
我和蔣菲菲同一天出了院,父親開車,母親坐在副駕駛,我和蔣菲菲坐在後車座,各自靠著車門兩邊,一句交流也冇有。
父親透過後視鏡看著我們倆,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就在家裡好好休息,酒店那邊先不用去實習了,婉瑩身上還有傷,也不方便多動。前段日子酒店因為王玉蘭和蔣軒宇遭受了不少損失,我要好好處理一下這邊的事。”父親多瞧了我兩眼,“婉瑩你和江遠旅遊公司的合同處理的怎麼樣了?談成了嗎?”
我的心一抖,纔想起這件事還冇和父親交代。
我支支吾吾,“爸……我和裴江遠分手了……”
父親眉目微皺,忽然冇了話。我知道父親這般狀態代表他此刻已經發了怒,我急忙補了一句,“晚點我就去找裴江遠談,這次的合作我會處理好,不會讓感情的事影響到生意。”
父親依舊不說話,但車子裡的氛圍已經變得怪異,身旁的蔣菲菲像是看戲一樣冷眼瞧著我,眼神裡滿是嘲諷。
進了家門,迎在家門口的是一張新麵孔,是母親聘來的新家嫂,姓吳。
吳阿姨勤快的幫著我們拿東西,又是端茶又是準備糕點,蔣菲菲瞧了吳阿姨幾眼,柔聲柔氣的說了句不太中聽的話,“吳阿姨比之前的劉阿姨勤快多了。”
母親冇說話,父親徑直去了書房,我本打算回房間,卻被父親叫了過去。
書房裡安靜至極,父親擺開了書桌前的一張椅子,示意我坐下。
父親坐到了書桌裡側,我們倆麵對麵,父親低頭專注著手裡的檔案,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厚厚一疊。我不清楚那是什麼,但父親一定有話要跟我講。
我安靜的等候,父親開了口,“你覺得裴江遠這個人怎麼樣?”
我不知父親言出何意,父親繼續道,“最近幾年,酒店行業不好做,實業本來就難。”我應著聲,“我知道,而且我們家和其他定位高階的酒店也比不了,競爭越來越大。”
父親戴上了老花鏡,視線繼續注視著桌麵上的檔案,“所以這幾年我一直在考慮轉型。”
聽聞這裡我才明白,父親剛剛問我裴江遠的為人怎麼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問的,是我為什麼要放棄裴江遠這個墊腳石。
此時此刻我終於悟透,在我和裴江遠的這段感情裡,隻有我把愛情放到了第一位。裴江遠和林朝靜一樣,看中的是兩家的家境,我的父親亦然,父親看重的,是未來對這個行業的涉足。
父親的實力是高於裴家的,父親選擇裴江遠,除了看中這個行業和資源以外,更重要的,是裴家實力冇有父親強,父親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也不需要低三下四費力氣。
而我,傻乎乎的拿著感情說事兒,壞了兩家人的心情,更壞了父親的好事。
點到為止,我便明白了父親的用意。我站起身,“爸,晚些我會和裴江遠重新見麵談判,你放心。”
父親點點頭,“感情的事我不乾涉,但你要分清主次。”
從書房離開,蔣菲菲出現在門口,她微笑著看向我,“談完了?正好我有事兒要跟爸說。”
我讓開身子,直接回了房間。隻是進屋前,母親刻意走到我身旁,她端給我一盤新鮮水果,說:“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要插手王玉蘭的事,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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