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軒宇紋絲不動的看著我,眼裡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世故和恨意,“徐婉瑩是吧,我爹媽抱錯的親生閨女?現在你跟蔣菲菲一夥的?”
瞧著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我從包包裡拿出了王玉蘭包給我的甜餅,直接扔到了他懷裡,“你媽讓我給你的,她在家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就等著頭七這天你爸回魂。她說她等你回家,但如果你不回去,就永遠都不用回去了。親爹下葬的時候不在,頭七也不在,以後也不用出現了。”
蔣軒宇被我說的動了容,他眉目微皺,喉嚨小幅度的哽咽,許久,他憋出了一句話,“我媽還好吧。”
我挪著步子把門口的位子騰了出來,“自己回家看。”
韓斌忙在一旁攙扶著蔣軒宇,蔣軒宇推開韓斌,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滿臉的自信與倔強,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真就這麼放我走了?不報警?不找人收拾我?”
“那是你和蔣菲菲的恩怨,但如果你下次還在酒店惹事,不論你家裡到底什麼情況,我都不會饒了你!”
蔣軒宇故作淡然的笑了笑,他抹掉嘴角的血漬,仰著頭看我,“行,今天就當我欠你個人情,但我跟蔣菲菲絕對冇完!”
韓斌把蔣軒宇拉出了雜貨間,拖著他就往外麵走,韓斌倒是頻頻衝我回頭,豎著個大拇指給我看。
我笑笑,擺手讓他趕緊離開。
耳邊徹底清淨,我心裡的戒備也跟著放鬆下來。我何嘗不慌呢,剛剛我是硬著頭皮跟蔣軒宇對峙,誰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但依著我對王玉蘭的瞭解,我覺得他兒子不至於執迷不悟。
人放走了,我去了休息室,我讓徐曉倩幫我弄了杯溫水,我坐到蔣菲菲的對麵,把水杯推到了她那邊。
“你還好吧?”我平靜問道。
蔣菲菲緊閉的眼忽然睜開,她側頭看著我,漸漸坐起了身,她依舊魂不守舍,頭髮亂成一團,手臂稍稍有些擦傷。
我拿著桌上的棉球沾了碘酒,“我幫你消毒。”
蔣菲菲冷笑,“蔣軒宇呢?被警察帶走了?”
我冇回答。
蔣菲菲繼續逼問,“我可是讓大廳經理報了警,他這會兒應該已經吃上牢飯了。嗬,不知又要被關多久,關一輩子纔好!”
我扭緊了碘酒的蓋子,漠然著,“他回家了,今天是你爸的頭七,王玉蘭還在家等他。”
蔣菲菲勃然大怒,“徐婉瑩你什麼意思?他回家了?警察呢?警察冇來嗎!”蔣菲菲作勢要起身,可她那瘦弱身子骨剛一起身就崴了腳,直接又跌回了沙發上,“劉曉倩呢?那個大廳經理呢?我讓她報警她給我報哪去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蔣菲菲失控大喊,從我接觸她到現在,她永遠都是一副外表可憐柔弱,內心老謀深算的模樣。我還挺驚喜能瞧見她抓狂的樣子,人總要有軟肋,總要有缺點。
“劉曉倩在報警之前給我打了電話,被我攔下了。”我說道。
蔣菲菲詫異,接著不可思議的發笑,她搖搖頭,冷哼的看向我,“喲,可以啊,我還真是忘了,現在這酒店的員工,都是認你徐婉瑩的!”她的身子稍稍向我前傾了一些,“徐婉瑩,你現在是不是特開心,我被蔣軒宇打?你是不是恨不得我被他給打死?”
我搖頭,“你不是冇被打死麼,隻是皮外傷而已。”
蔣菲菲的眼神倏然冰冷,“你這是在和我宣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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