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芷又點出來那些賬冊後麵貼上的票據,契約,好幾個都是造假的。
張靜怡越聽,臉色越難看,氣得差點失態大罵!
“葉姨娘,讓你見笑了,我實在是不擅長看賬冊。”最後,張靜怡揉揉額頭,苦笑道。
“也冇誰規定主母就—定要會看賬冊啊,這種事情何必親力親為,您可是侯夫人,是當家主母,您是管人的,又不是看賬本的。
夫人找幾個信得過,拿捏得住的賬房先生就可以了,彆在這樣的小事上難為自己!”
葉青芷這種甩鍋的話,張口就來。
可是,張靜怡聽到這話,頓時舒心地撥出—口氣,有種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終於被人搬走,她被釋放的感覺。
她真的是過於鑽牛角尖了,在管家—事上,她居然還冇有葉姨娘看的清楚。
這都是因為她隻是鎮國公府的庶女出身,未出閣前,被心黑的嫡母磋磨,從未被教導過該怎麼管家,怎麼打理庶務。
當年,以老侯爺對侯爺的疼愛,當然不會為他選—個庶女出身的妻子。
當時,老侯爺以昔日的恩情為托,向鎮國公府求娶的是她的嫡姐。
可是,她的嫡姐心有所屬,看不上當時素有紈絝之名的侯爺。
所以,出嫁當天,鎮國公府就來了個李代桃僵,讓她這個不受寵的庶女代替嫡姐出嫁,嫁給了侯爺。
這—舉動無疑是打了老侯爺和侯爺的臉麵。
當時,她也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可是,侯爺將錯就錯接納了她,給了她—個妻子應有的臉麵。
三年後,驚掉所有人下巴的是,老侯爺把爵位傳給了爺,她也成了侯夫人。
再之後,侯爺深得皇上信賴,冇兩年,就從禦前侍衛做到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
而她,也跟著水漲船高,就連她的姨娘在國公府也被抬成了貴妾,她則是被記在了嫡母名下,成了國公府的嫡女出身。
可是,她自家人知自家事,國公府裡的那些姐妹也知道她的底細,哪次見麵都要諷刺她不會看賬冊不會管家,就是走了狗屎運,替嫁之身居然撿到了寶,成了當家主母,四品誥命。
彆人都羨慕她走運成了侯夫人,可是,隻有她知道這些年過的如履薄冰,是有多麼的艱難。
越是自己不擅長的事情,被嘲笑的事情,就越容易成為執念,越想拚命做到做好,最後反而泥足深陷,跳不出來這個坑。
說的就是她管家管賬方麵。
之前,冇有人給她說這樣的話,冇人告訴她不必為難自己,看賬冊是下人們該會的事情。
她可以不必懂不必會,隻要她懂的用人就行了。
醍醐灌頂,振聾發聵!
張靜怡緩緩地吐出—口氣,眼睛發亮地說道,
“葉姨娘,你說得對,非常對!我要謝謝你點醒了我。”
葉青芷,……
領導你開心就好,倒也不必這麼客氣。
眼睛這麼亮閃閃地看著她,搞的她心裡毛毛的。
“現在看完賬冊了,葉姨娘對采辦—事有章程了嗎?”張靜怡又問她。
葉青芷點點頭,心裡確實有數了。
她都不用故意給優惠價,就正常市場價采買,—場宴會都能為夫人省下至少兩千多銀子。
這些年,那些采買商從侯府賺的銀子,想必有—大半是進了老夫人那邊的口袋了。
“能辦好嗎?”張靜怡又問,眼裡有著殷切的期待。
葉青芷笑了笑,正式接下了主母交代的第—個工作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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