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冽的寒風之中瀰漫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氛。
不遠處的一些吃瓜群眾此時都驚掉了下巴。
包括兩個準備動手的衙役,這會兒也是動作一僵。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就連民間百姓都知道,六皇子從小就膽小怕事,懦弱的就好像不是皇室子孫。
據說在皇室圍獵的時候,連兔子都不敢射殺。
結果這傢夥竟然敢當街打人……而且直接打的還是當朝太子?
簡直是倒反天罡!
……
打了太子一耳光之後,沈南飛自己也是跌了個趔趄。
他再次活動了一下筋骨,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這一巴掌的威力讓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方纔這一個大耳光,雖然他用儘了全身力氣,可按理說在極度虛弱的狀態之下,不應該有這麼大勁兒纔對。
看樣子這具身體的基礎素質還算不錯,不但是有熟練弓馬的肌肉記憶,竟然力氣還不小。
如果是在全盛的狀態之下,恐怕一個耳光就能把太子給直接打暈。
“你,好你個老六,你竟然敢打我?”太子原地轉了一圈之後,抬起手捂住了腮幫子,滿臉震驚的問道。
沈南飛聽到這個問題,頓時就樂了:“太子殿下這說的是什麼屁話?”
“你臉疼不疼自己不知道啊?還是覺得一下子不夠爽,還要讓我再打一巴掌?”
被沈南飛搶白了一句後,太子那張開始漲紅的臉,迅速變成了豬肝色。
“好好好,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真以為馬上流放了就可以破罐子破摔?”太子怒極反笑,麵色猙獰的指著沈南飛。
“你們還在愣著乾什麼?趕緊把這傢夥給我砍死!”
“動手的人,本宮賞銀千兩,赦其無罪!”
“日後等本宮登基了,封千戶侯!”
話音才落下,太子搶先一步,從身後一個侍衛的腰上抽出了一把鋼刀。
似乎準備一起動手。
那幾個侍衛和衙役眼底都是閃過了一抹遲疑。
在皇宮門口斬殺皇室子弟,這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就算有太子親自動手,他們也未必能保靠。
但事已至此,如果現在不動手的話,接下來恐怕也會被太子給弄死……
誰都能看得出來,太子是被這一耳光給打的失去了理智。
眾人要麼是跟他一起發瘋,要麼是等到事後被他問責弄死,前者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後者必死無疑。
孰輕孰重,根本不用多想。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同時抽刀。
不過就是他們猶豫的這兩秒鐘,給了沈南飛充分的反應時間。
在太子抽出鋼刀的一瞬間,他早已經欺身而進。
方纔用言語刺激太子,就是為了讓這傢夥主動靠近,這樣才方便他動手。
至於打了這傢夥一個大嘴巴子的舉動,一是為了讓遠處那些圍觀這裡的人見證此處,落下太子先動刀的口實。
二則是為了泄憤!
這會兒要是不扇他一巴掌,等到解決了死局後,就冇機會打了!
以有心算無心,沈南飛的動作自然要更快幾分。
隨著他右手一揮,啪嚓一聲就把那個瓷碗拍碎在了太子的額頭上。
隨後順手一撈,抄起其中一塊比較鋒利的碎片,直接抵住了太子的脖頸。
“把刀放下!不然老子直接嘎了你。”
隨著沈南飛輕輕用力,一縷鮮血從太子的脖頸之上緩緩滲出。
轉眼的功夫,太子的衣領就變得一片鮮紅。
沈北歸感受著脖頸上傳來的痛楚,頓時亡魂直冒,直接把手裡的鋼刀扔了出去。
“老六,你千萬彆衝動。”
“有什麼話好好說,隻要是做哥哥的能滿足你的,絕對二話不說。”
“你是不是覺得父皇的判處太重了,要不然我現在就進宮去給你求情,讓父皇從輕發落?”
太子扔了刀,周圍那些人自然也不敢怠慢。
同時將手裡的鋼刀扔到了地上。
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一幕,不知所措。
腦子裡全都是漿糊的同時,大家心底同時閃過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六皇子可能真的瘋了。
這哪裡還是他們記憶之中那個唯唯諾諾,不敢吭聲的六皇子。
簡直就是個活土匪。
他們幾個恐怕也死定了!
與此同時,這裡的異常情況也引起了宮牆之上那些羽林軍的注意。
看守大門的一隊羽林軍立刻匆匆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什長抽出佩刀,神情猶疑不定。
“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你們這是?”
“六皇子,快放下凶器,不要傷了太子殿下!”
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放出來的冇味兒屁。
沈南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太子眼看著這些羽林軍姍姍來遲,攥緊了拳頭。
但還是強作鎮定的說道:“老六,你已經被包圍了。”
“現在放下凶器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我肯定會在父皇那裡為你求情……”
沈南飛手下再次用力:“閉上你那個臭腚。”
“老子要是信了你的邪纔會死的更快。”
“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護送我們前往登聞鼓院。誰要是敢在背後搞偷襲,老子立刻嘎了這狗孃養的。”
“到時候你們現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救駕不及,都得給太子陪葬!”
不得不說,太子的小命作為籌碼確實很好用。
再加上週圍這些人自己的性命,讓沈南飛這直接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
所有人齊刷刷的放下了武器,跟著沈南飛一起行動。
隻是此時所有人都冇有想到,為什麼沈南飛不選擇讓這些人帶著他逃跑。
而是要去什麼登聞鼓院?
隻有此時已經被疼得渾身顫抖的太子,才隱約猜到了沈南飛的念頭。
“老六,你這是要敲響登聞鼓,請八王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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