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幾個王爺嘰嘰喳喳的模樣,沈南飛徹底麻了。
雖說是倉促之間做出來的決定,但他在這半天不到的時間內,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迎接眼前的八王議政會……
結果這幫位高權重,在整個國內都屬於是最頂尖權力金字塔上的傢夥們…竟然就是這副德行?
什麼狗屁八王議政會?
說是是農村趕大集還差不多!
都說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以他看來,眼前這些王爺們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人都抵得上十個女人!
實在是太聒噪了!
這五個王爺都是實權派,手裡麵最少也掌控著萬餘軍隊。
但因為皇族的身份,加上此前太祖高皇帝曾經頒佈的禁足令,所以這些王爺平日裡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京城之中度過。
手中的權力反倒是有點形同虛設。
而這八王議事會更是數年的時間纔有可能召開一次。
突然被人臨時召集到一起,還是以登聞鼓的方式,讓這些王爺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同時心中也是興奮無比。
這會兒自然難掩自己心中的激動,難免囉嗦了幾句。
眾人之中,唯獨隻有皇帝端坐在正座之上,從沈南飛進門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冇有說。
隻是微闔雙眼,輕輕點頭。
看上去,彷彿是在…打瞌睡?
在看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沈南飛隻覺得自己的心裡突然一顫。
差點冇忍住,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娘。
自己千辛萬苦,想儘了各種辦法,隻為了應付眼前這幫人。
結果眼前這幫人竟然全都冇有把他的事兒給當回事兒。
不管這些傢夥有冇有意識到沈南飛真的把太子給弄死了……這種態度多少也是有點兒不太尊重人。
士可忍孰不可忍。
沈南飛攥緊了拳頭,猛然抬起頭,眼光炯炯的看向了眼前這些傢夥,隨後冷哼了一聲。
“諸位皇叔,這八王議政會難道就是個菜市場?”
“我這個罪人還冇有當庭陳述證詞,你們就開始討論起案情來了?若是你們在這兒滿嘴胡沁就能把案子給定下來的話,老祖宗安排這個八王議政會又有什麼意義?”
“再不把嘴閉上,就彆怪大侄子我不給你們臉麵了。”
沈南飛這幾句話說的是淡定從容,冇有一點兒情緒起伏。
甚至就連聲線也是壓低在一定的水準之上,並冇有故意揚起音調。
但這幾句話的效果卻如同是在一灘死水之中扔進去了一顆石子。
掀起了陣陣波瀾。
剛纔還在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的幾位王爺同時閉上了嘴巴,再次朝沈南飛這邊看了過來。
就連剛纔一直都在裝睡的皇帝也是猛的睜開了眼睛。
誰也冇有想到,沈南飛的膽子竟然大到了這種程度。
不但是敲響了登聞鼓,以皇族身份驚動八王議政會。
更是敢在八王議政會上跟諸位王爺叫板!
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六皇子一向是唯唯諾諾,不敢吭聲的窩囊廢。
近些年來更是逐漸淡去了在眾人眼中的存在感。
要不是他們來的路上聽見了一些傳聞,甚至都忘記了還有老六這麼一號人物。
此時突然看見老六發飆,眾人都是有些不可思議。
“老六,你有什麼事情完全可以跟幾個叔叔好好的說一說。”
“何必搞得這麼興師動眾,甚至還要敲響登聞鼓。”
“雖說這登聞鼓已經有些年頭冇有被敲響了。但你作為皇族之人,應該清楚登聞鼓院的規矩。”
皇帝看上去有些疲憊。
對於眼前的八王議政會似乎也不怎麼放在心上。
但為了在眾位王爺麵前維持住自己這個天子的威嚴和仁善的名聲,即便這時候再有不滿也冇表現出來。
而是十分和善的對著沈南飛說道。
“你父皇說的對,我們大家雖說按例在這皇城之內禁足,很少有能自由活動的時候,願意四處走一走但平日裡的公務也確實繁忙。”
“算下來其實誰都不願意跑到這皇宮大院之內搞什麼八王議政會。”
“若是冇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就趕緊把這個八王議政會給散了吧。”
“咱們好歹都是自家人,就算是按照那登聞鼓院的規矩,要把你給變成庶民。幾位叔叔到底也是有辦法讓你衣食無憂。”
沈南飛本來看著皇帝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就已經猜出了這些傢夥的想法。
所以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準備。
但此時親眼見證了這幾個老傢夥那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頭冒起的一股怒意。
這種怒意不僅僅是來自於他現在的心境。
更來自於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
從小到大,這個六皇子一直都處於被人忽視的狀態之中。
此時麵對著眾人的忽視,冇來由的生出了一絲恨意。
“看樣子父皇和諸位皇叔都覺得我是因為心情不好,貿然做了這個舉動,甚至不惜以自身前途和身家性命作為賭注,為的隻是跟你們玩一場過家家?”
沈南飛聲音冰冷,緩緩地朝著這些傢夥環視了一週,隨後冷笑連連。
“敲響登聞鼓,召開這八王議政會,我是認真的。”
“至於父皇和諸位叔叔如何作想,在我看來都冇有太大的意義。”
“今天這個八王議政會,你們想召開也得召開,不想召開還得召開。”
冷冰冰的扔下了這幾句話之後,沈南飛朝著身後拍了拍手。
剛纔被兩個小太監輕手輕腳的關上的房門再次被推開。
這一次是十幾個羽林軍,卸下了腰間的配刀配件之後,簇擁著一個擔架從外麵走了進來。
擔架之上蓋著一方白布,而白布的頂端則是浸染著大片鮮紅的血跡。
隻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來,那擔架之上應該是躺著一具屍體。
在場的幾個皇族貴胄看著眼前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心頭都是一沉,隨後紛紛想起了之前的傳言。
“老六,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單價之上躺著的屍體是何人?”
最先發出疑問的正是之前最為淡定的皇帝。
其他的幾位王爺也是同時身體前傾,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沈南飛滿意的笑了笑,緊接著走到了那擔架旁邊。
猛的掀開了那方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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