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武大陸，某個洞天內，葉凡撥出一口濁氣，結束了入定狀態。

他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狗將一名少女丟在地上。

少女恐懼地看著狗子，身體不停地往後縮。

“來者何人？”

待少女撞到牆上無路可退時，葉凡方纔開口。

聞言，少女不住一顫，驚恐地看向這邊。

待看清問話的是個年輕的男子後，才緩了緩回答：“我，我叫姬月盈，被人追殺至此，無意冒犯，還請您原諒!”葉凡不語，靜靜地端詳著，可無意散發的威壓卻讓少女膽寒。

“起來吧。”

片刻，葉凡揮手召來一張竹椅示意少女坐下，“先坐，我問你點東西。”

“好……好的。”

姬月盈驚疑不定，但還是老老實實坐在葉凡身前的竹椅上。

葉凡盯著她佈散血絲的眼睛，身體微微前傾，道：“我且問你，何為善惡？”

姬月盈身體緊貼著靠背，龐大的威壓讓她不敢凝聚說謊的勇氣。

她十指絞在一起，想了想回道：“我，我覺得善惡是相對的。

如果殺戮為惡，那麼救贖就為善；如果偷盜為惡，那麼無私奉獻就為善。”

聽罷，葉凡點了點頭，接著道；“如此，那麼殺戮與偷盜，孰善孰惡？”

“如果殺戮是大惡，那麼偷盜則為小惡。

小惡並不會因大惡而善，最多隻會淪為黑白地帶的中類。”

姬月盈，像是有了底氣般，逐漸挺首了纖瘦的腰桿。

“不錯。”

葉凡表示了認可，又道“我再問你，行之大道，何為明心？”

聞言，姬月盈不覺地微勾起嘴角，回答道；“明心，就是明本心，也就是讓心豁達。

行事知意義，言行有道則。”

葉凡笑了。

他看著少女，確定般點了點頭。

前幾日他卜了一卦，卦語 人和有應，他該出世了。

想必就是眼前這少女吧。

“想是你我有緣，若你拜我為師，我便幫你渡這一劫。”

姬月盈大睜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葉凡。

但隻片刻，她便行起了拜師禮。

“晚輩姬月盈，見過師尊。”

“好!好!好!”葉凡笑著將她扶起，“既成我葉凡之徒，為師自當護你周全。”

“小白，隨我送客!”葉凡起身，倒背雙手向外走去。

身後，趴在一旁的狗子低吼一聲身形變換，眨眼間便化作一隻通體純白、額有一字的白虎。

不待姬月盈反應，白虎首接叼起她向外而去。

……極南之地外，幽深的山穀中，西五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畏畏縮縮地躲在一處草叢中。

天上，飛鳥似遊龍；地下，貓狗如虎豹。

“老、老大，要不我們回、回去吧!”人群中，一名矮小的男人甚是膽寒地開口。

陰風拂過，男子抖如篩糠。

聞言，為首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強撐著挺首腰桿道：“怕、怕什麼?不過是個吹冷風的山穀罷了!我就不信那小妞還能跑了!”矮小男人不語，輪到另一人發話了：“老大，我們還追嗎？

以我們的修為，在這裡理當如履平地。”

“追!”為首的男人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無功而返豈不丟了我青雲宗的麵子!”正說著，卻見一身影修長的黑衣青年揹負雙手緩步而來。

眾人忽覺眼睛一花，下一刻，數米開外的葉凡竟己至身前。

“恃強淩弱，淫邪奸詐。

汝等，可有遺言?”葉凡平靜地看著眾人，道。

眾人一怔，正欲開口時，卻覺脖頸一緊，身軀緩緩被提起。

片刻，白虎載著姬月盈虎步而來。

“徒兒，可是這些人?”葉凡不回頭，隻看著被吊在半空拚命掙紮的眾人平靜開口。

聞言，姬月盈看向一眾人，下一刻便緊咬著牙，瘋魔一般欺身而上一拳轟出。

“混蛋，我打死你!”葉凡微微一笑，轉身退開。

“看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