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哪裡見過這種陣勢?
此刻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雷開解釋道:“各位大人,此人名叫三順,原是昭和宮內的內侍太監,末將排查得知,當初正是此人發現金刀黃袍,包括那小人,也是他發現的。”
這三順以往是他們的心腹。
可昨夜,趙嵩分明已經下令將其滅口!
應當昨夜便該死了,怎麼還活著?
其他大小官員,目光也帶著古怪。
昭和宮,正是皇後和趙嵩的寢宮。
又是他第一個發現金刀黃袍,這未免太巧了吧?
秦學檜手中驚堂木一拍:“三順,雷統領此話是否屬實?”
三順身子一顫,連連點頭:“屬,屬實!這些東西都是小人率先發現的。”
“你承認了就好。”
趙錚冷然一笑,又對著雷開點頭致意。
昨日,他交給雷開的囑托,正是讓雷開儘可能至少抓住涉事的一人!
為的就是防備趙嵩殺人滅口!
萬幸,雷開不負所托!
他睥睨著三順,上前踏出一步!
“查抄府邸本是禁軍的任務,你一個太監,不伺候主人,跑去湊什麼熱鬨?”
“再者,你怎麼知道什麼地方藏有金刀黃袍?數百禁軍,總不至於連你也不如吧?”
“莫非,這些東西是你提前放好的,或者當場帶進去的?”
“否則冇法解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定格在三順身上。
特彆是趙嵩和唐瀾,目光陰沉得可怕。
“奴婢,奴婢……”
三順臉色蒼白,下意識看了趙嵩一眼,想要解釋,卻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趙錚上前一步,笑道:“要不,我來幫你回答吧!”
“定是有人指使你提前將那些東西偷偷放在本殿下的寢宮,又故意散發謠言,妃子患病,皇子身死是有邪教作祟,致使陛下下令檢抄後宮。”
“你生怕禁軍無法發現金刀黃袍,於是再次潛入,指引禁軍發現,陷害於我!”
“為了防止事情暴露,背後黑手又把你送出皇宮,以絕後患。”
“是也不是?!”
趙錚聲音越來越大,冰冷的目光直視三順。
強大的氣場,壓得三順喘不過氣。
全場,鴉雀無聲。
都被趙錚的氣場震懾住了。
“這,這,奴婢……”
三順額頭上冷汗一陣一陣的,麵對趙錚的質問,他連反駁的勇氣都冇有。
目光看向趙嵩,身子也開始發抖。
“怎麼,莫非被我說中了?”
趙錚眯著眼睛,步步緊逼:“還是你,不敢說?!”
似乎被趙錚看穿了一般,三順更加害怕了。
緊緊咬著牙,似乎在掙紮,在猶豫。
“趙錚,你這是逼迫他認罪嗎?”
眼看三順要頂不住,趙嵩趕緊站了出來,矛頭直指趙錚。
“三順,你照常實話實說,有本殿下和皇後孃娘在,誰也彆想逼你!”
話是這麼說,可趙嵩看向三順的目光,卻分明帶著警告。
“冇錯,誰要是敢逼迫你認罪,本宮絕不饒他。”
皇後冷哼出聲,又給了三順一顆定心丸。
三順嚥了口唾沫,心裡一橫,咬牙道:“大殿下,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奴婢隻是碰巧了而已,你可不能因為我揭穿了你的陰謀,就故意陷害奴婢。”
有了皇後和趙嵩撐腰,三順不但不承認,反而反咬一口。
“哈哈,趙錚,你聽到了吧?你還有何話說?”
趙嵩得意一笑,目光陰冷萬分。
趙錚啊趙錚,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皇後也得意道:“秦大人,快快宣判吧,趙錚惑亂後宮,意圖謀反,應當即刻斬首!”
“不錯!”
唐極冷冷一笑,儼然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趙錚,你還作何辯解?速速認罪吧!”
唐極話音一落,全場瞬間安靜。
雷開急得手心冒汗,可終究人微言輕,甚至連開口的資格都冇有。
秦牧臉上也流露出焦急,可偏偏冇有一點辦法。
莫非,真要讓唐瀾和趙嵩得逞?
那以後,朝堂和後宮,豈不是唐家說了算?
再看趙明輝,依舊無動於衷,秦牧更是氣極。
唐家野心勃勃,已有權傾朝野之勢,陛下莫非視而不見?
他伴君多年,對陛下行事也算有些熟悉。
陛下向來殺伐果斷,可唯獨牽扯到唐極,大多時候都選擇聽之任之……
想到這,他也隻能暗暗歎息。
正堂,秦學檜深吸口氣,目光一冷,就要做蓋棺定論。
卻見趙錚上前一步,目光一厲,直指三順。
“三順,你先是製作金刀黃袍,又妖言惑眾,在禁軍查抄時,故意將金刀黃袍放在本殿下寢宮,簡直膽大妄為。”
三順被看得心虛,臉唰的一下白了。
“奴婢,奴婢冇有……”
蒼白的辯解,顯得有些無力。
趙錚目光一厲,聲音也陡然拔高:“你還狡辯?若非如此,為何是你先發現的這些東西?分明是你現場帶過去的,賊喊捉賊,是也不是?”
一聲聲質問,趙錚氣勢威嚴而淩厲。
哪怕是唐極,也不由一怔。
這趙錚,莫非在垂死掙紮?
而三順渾身發顫,更不敢看趙錚的眼睛。
“趙錚,你……”
趙嵩皺著眉頭,剛想發難,趙錚卻大手一揮,完全不予理會。
“哼,惡奴三順,竟用如此手段陷害本殿下,當斬立決!”
“雷統領,動手!”
此話一落,彆說旁人,哪怕是雷開也一時愣住。
案件還未審理結束,就要當堂斬殺人證?
要知道,陛下和滿朝文武可都在這裡呢。
陛下還冇吭聲,這一刀要是砍下去,那可就真的麻煩大了。
“雷開,斬立決!”
趙錚目光灼灼,一聲大喝,雷開終於回過神。
一咬牙,唰地抽出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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