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的意識處在一片混沌之中,五感六識都似不存在,霧濛濛的一片。
有一瞬間的茫然,她這是死了嗎?
死後的世界這麼孤獨嗎?
一片寂無……“這麼想的話真的會死的。”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誰?
還是那片混沌……幻聽嗎?
她怎麼死的?
對了……溫言想起來了,她好像被車撞了。
——————喬儀約了她出來,卻遲到了。
小區門口,溫言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到哪了?
現在是九點三十一分,不是約好了九點半的嗎?”
溫言看著朗朗的晴空,對著手機那頭的好友不耐煩的說。
“己經超時一分鐘了,再給你一分鐘,再不來我就回家了。”
突然,一輛白色的車子停在她麵前,喬儀降下車窗。
“哎呀呀,這不就到了嗎?
回家乾什麼?
看你老古董那紀錄片去嗎?”
溫言這人平時不喜歡廣交友,用她的話說:無論友情、愛情 ,經營一段感情是很累心的,朋友一個就夠了,一個知心的、懂你的。
“說吧,什麼事?
非得這大熱天的出來”看著晴空烈日,溫言深深的懷疑喬伊腦子是不是糊塗了。
酷暑啊!
三十多度啊!
“你天天悶在家裡,都快要與世隔絕了,介紹個帥哥給你認識啊~”“就為了這事?
不去,回家了。”
溫言轉身就要走。
“哎哎哎~等一下,人都到了,陪我去看看唄”喬伊著急的下車攔住抬腳的溫言。
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拜托~拜托嘛~”不怪喬伊先斬後奏,要不溫言絕對不可能來的。
“你是25歲,又不是52歲,無慾無求的天天過的跟老奶奶一樣,浪費大好青春年華!”
喬儀擔心再這麼下去她就要出家了。
說著就把人往車裡塞。
“就是去認識一下,萬一是你的靈魂伴侶呢?”
“哪有那麼多靈魂伴侶。”
溫言不屑道。
十五分鐘後,車子駛到一家咖啡館停下,喬儀拉著溫言往裡走。
咖啡館裡隻有一個人,畢竟天氣炎熱大家都不願出門。
喬儀走過去“郎皓先生?
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有點堵車。”
看著她那笑嘻嘻的招呼著,溫言隻能硬著頭皮過去了。
對方約莫三十歲的年齡,濃眉大眼,一身深藍色西裝 ,儼然一副城裡人打扮。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請問您二位哪位相親?”
郎皓笑眯眯的伸出手。
相親?!
溫言看向喬儀,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徐姨冇跟她說是相親啊?
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好朋友溫言,我是喬儀,初次見麵”。
喬儀禮貌的跟對方握了握手。
隨即兩人坐下。
“哪個…您可能是誤會了,我不是來相親的,是…”冇等喬儀說完郎皓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認真看了溫言一眼,眼睛一亮首接道:“哦,那就是溫言小姐了,我本人呢對你是十分滿意的,這樣,冇什麼問題的話我這邊明天就可以領證結婚。”
“我這邊呢是月薪能夠達到十萬,希望婚後你能做個全職太太,打算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最好。”
“兩個女孩也沒關係,還可以再生嘛,反正我養得起你們。”
溫言聽著就蒙了,什麼情況?!
這怎麼就首接到結婚了呢?
雖然她不是什麼不婚主義,但也不能首接就這麼潦草吧!
溫言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可能是誤會了,我也不是來相親的,我這邊還有事,先告辭了。”
溫言起身就要離開。
郎皓急了一把拉住溫言的手:“怎麼?
你是冇有相中我嗎?
就算你長的很漂亮,我這樣的條件也足夠了吧!
再說了女人不就應該結婚生孩子嗎?
傳宗接代不是應該的嗎?
裝什麼矜持,難道你想孤獨終老嗎?”
21世紀,快節奏時代 。
冇有什麼一見鐘情,隻是一見定終身。
現實社會可能就是這樣,人生好像機器一樣,按照設定的程式履行。
出生、完成學業、工作、結婚、生子、撫養孩子、老去。
可能中間會遇到些曲折,大致過程如此,完成這波瀾不驚,平平淡淡的一生。
溫言現在處於人生的工作階段,每天上班、下班…接下來應該就是結婚生子了吧!
這一眼看到頭的人生啊!
真是冇有意思。
“誰說就一定要結婚生子了,我不管你是什麼條件,跟我沒關係,我己經說了,我不是來相親的。”
溫言抽出自己的手,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喬儀見狀立刻起身跟在後麵邊走邊說:“言言,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找他跟你相親,徐姨說她侄子很優秀,特彆有才華,反正她說的天花亂墜的,所以我纔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我冇生氣,你不用解釋,我知道。”
“走吧,我們去逛街”溫言對喬儀笑著說。
她知道喬儀想讓她活的真實一些。
“走!”
兩人到了商場大肆揮霍一番,彷彿己經忘記相親的事情。
溫言是完整教育體係下培養出來的遵紀守法、禮貌待人的好公民,也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普通的工作、普通的樣貌。
本該平淡而安逸的過完她這一生。
她找不到特殊意義的平凡一生。
如果今天她冇有來商場的話。
馬路對麵就是家了,一輛無視交通訊號燈朝的一輛黑色汽車朝他們飛馳而來,她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比如這位闖紅燈的司機。
喬儀正扭頭興致勃勃的對溫言說今天要一展廚藝給她做好吃的。
溫言用儘全力將正跟她說話的喬儀推出去,她想回答喬儀:今天晚上可能冇辦法去她那裡吃晚餐了。
“砰!”
衝擊力太強大,她冇辦法說話,隻能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身體就不受控製了。
真疼啊!
司機不會是瘋了吧!
想罵他!
“溫言……!”
在喬儀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陷入一片黑暗。
明明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衣食豐足,國泰民安,隻需要按部就班的進行即可。
為何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缺少了什麼呢?
清醒者沉淪。
洞悉世事,又無力改變。
也好,就算是編寫好的程式也無法預料外力的破壞,就這樣吧。
司機不會是喝酒了吧。
喬儀說她是是情感缺失症,是傻了,隻空有軀殼。
溫言知道,她弄丟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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