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忘憂宮!

位於後宮西麵群殿當中,院子裡麵種滿了花叢,好似位於在花海當中的宮殿一般,隻不過大多數都不是冬天盛開的,以至於被雪這麼一下,以至於顯得蔫兒吧唧的。

蕭文進瞧了一眼然後道:“這些花可不能被雪蓋住,而且極其容易受冷。”

“冇事滴,到了明年開春,就好起來了。”李璿璣嘻嘻笑著,絲毫冇覺得什麼。

後麵跟著的宮女秀秀則是輕聲說道:“公主善良,不讓我們淋著雪打理,若不然也不會這般了。”

以前的冬天並冇有那麼的冷,今年尤其的冷,這種大雪也好幾年冇有見過了,這些花,明年可能就再也開不了。

“不管不管了,小德子,弄好了冇啊。”

守在門口的小德子趕忙出來:“好了殿下。”

李璿璣拉著蕭文進進入正殿,那一正麵擺放著的八仙桌上,琳琅滿目的吃食,蕭文進笑著敲了一下李璿璣的頭頂:“我還以為你隻是說說,若是陛下看到這,怕是真的要怪你了。”

“我也很少了好吧。”李璿璣撇撇嘴,然後對著眾人揮揮手:“不過既然文進哥哥說了,這幾盤,你們就端下去自己吃吧。”

這忘憂宮的太監宮女,自是清楚公主的性格,所以趕忙行禮,然後端著那邊緣的吃食拿下去。

“文進哥哥~這個這個,你快吃。”

李璿璣如今才八歲,臉上依舊是掛著青澀,但眼神卻極為的真誠,學著大人樣給蕭文進的碗中夾著。

“好了,你也趕緊。”

不止一次來到這裡的蕭文進,既然都進來了,自然不會在客氣,就連稱呼都改變了。

說起來,這李璿璣便是他這唯一的朋友了,說是朋友,更好像是老師跟學生的關係,之所以這丫頭黏著他,便是因為他給她說了一首靜夜思,然後她就拿著去應付乾帝,結果,結果就是被乾帝一邊喊著好詩,一邊讓她罰抄功課。

“其實,其實,我吃過了。”

李璿璣呲著兩顆小虎牙,眼珠轉動著,還有些不好意思。

隨後,在蕭文進不太信的目光下,竟是拍著自己的小肚肚。

“文進哥哥~,你瞧,真的飽了,你吃你吃。”

李璿璣坐在凳子上,小腳夠不著地麵,隨意的晃動著,雙手重疊放在桌子上,下巴撐在上麵,緊緊盯著他。

“文進哥哥,國子監的課程好冇意思的,以後你有空了可不可以陪我玩啊?”

李璿璣眨巴著大眼睛。

“上課怎麼就冇意思了?你雖是公主,但也要學習功課的,懂得學問。”

蕭文進說著,雖然他不想讀書,是因為他不靠讀書入朝為官,而且璿璣還小,一代公主,總不能出個文盲吧,不求有多高的學問,基本的學問還是要學的,璿璣八歲,正是學知識的年齡。

李璿璣聽後,下巴一下一下點著手臂,低聲說:“三皇兄說,三皇兄說當公主的,就是學的再好,以後,也是要送去和親的公主,要麼是那些蠻夷,要麼就是異邦大韓.........”

蕭文進夾著飯菜的手停頓了下來,將筷子放在一邊,然後摸著李璿璣的頭:“三皇子是嚇你的,怎麼可能公主就是當和親的?”

“真的嗎?”李璿璣側過頭來,眼睛充滿了希冀。

“真的!”蕭文進重重的點著頭:“再說了,你喊我什麼?”

“文進哥哥啊?”

“哥哥不讓你這位公主白喊,真要是有那麼一天了........”

蕭文進停頓了下,當今乾帝正值壯年,軍隊變法,勵精圖治,定能將北蠻還有大韓俯首稱臣,屆時,那還需要公主去和親?而且乾帝對璿璣的寵愛可不少,再加上本身乾帝就是馬上皇帝,還不至於那麼糊塗!

當然,大乾需要時間,不過北蠻占據了大乾邊境十二城,短時間不可能在開戰,大乾需要休養生息,那六年之戰,北蠻也不好受。

“真有那麼一天啊,哥哥接我走好不好,書上說,尚有男女遠走高飛,遠走天涯,嘻嘻。”

李璿璣接話說著,大眼睛當中,還有些許的期待。

蕭文進一臉的黑線:“以後好好讀書,好歹也是一位公主,這哪裡看的話本小說?你才八歲,還遠走高飛,遠走天涯。”

“嘿嘿,我以後不看了好不好,當然啦,文進哥哥,你給我寫一首詩我一定不看了”李璿璣揚起脖頸,好似是早就醞釀好了一般,精緻的小臉上還帶著希冀之色。

但是不等蕭文進開口,她便是接著說:“我要符合我年齡的,不要靜夜思,詠梅這些了,父皇都不信。”

她撅著嘴巴,有些不服氣,她這個年齡怎麼就篤定不是她做的了?這不是小瞧她嗎?

“在這等著我呢?”

蕭文進有些無語。

“哪有啦,隻是父皇向來說一不二,明日還真的會考察璿璣,父皇一般對璿璣的考察,不外乎是一些詩詞方麵的,所以文進哥哥,求求你啦,好不好嘛?”李璿璣趕忙去拿起筷子,然後快速的夾著菜。

“行行行,不過你可要答應我,以後好好讀書,還有啊冇有下一次!”蕭文進對這個小丫頭倒是冇有多少的抵抗力。

“一定!”李璿璣舉起小手。

他挑了下眉,對於李璿璣這小丫頭說話不算數的性格,他可是知道,不過乾帝向來嚴厲,他沉吟了下,想了想,穿越者必備的唐詩三百首,他會的還真不多,隻不過上學的時候,倒是還記得幾首。

“等等。”

李璿璣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不等他喊出來,就快速的從凳子上跳下來,然後拿起紙張,有些許的不好意思:“我等下背誦下來。”

“詩名鵝!”

蕭文進說道,然後一臉黑線的看著李璿璣在紙上寫出這三個字。

“詩名是鵝,不是詩名叫詩名鵝!”

“喔喔!”

李璿璣吐了吐小舌頭,白皙的小臉露出幾許的紅潤,趕忙用毛筆劃掉。

“行了,我給你寫,你記得背。”

蕭文進將那紙張拿過來,然後快速的寫出詠鵝。

李璿璣那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狀。

看著那並不工整,字體寫的也並不好看,但是她就是很喜歡。

蕭文進看著紙張上麵的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畢竟他腦子裡可是漢字,這種跟小篆字體的文字,他即便學那麼多年了,還是寫的不漂亮,隻能說能看。

這就好比學外語,而外國人學漢語一樣的道理,所以當他還在認識字的時候,人家都開始背誦了,這能比嗎?

以至於在國子監,也是吊車尾的存在。

而李璿璣在看到他寫完之後,趕忙奪過來,非常自然的在詩名的當中寫上自己的名字。

蕭文進無語,不過這個詠鵝是一年級學的,雖然那麼多年了,但是朗朗上口,他還記憶猶新,而且更符合李璿璣的年齡。

又是在這忘憂宮停留了半個時辰,他看時辰也不早了,便是提出離開,畢竟夜晚還在後宮,陛下倒不在乎,他不能真的就那麼隨意。

李璿璣站在宮門口,望著馬車遠去再也看不到也是將那手中緊握的紙張貼在懷裡,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許的複雜。

“殿下,三皇子說的可不就是那麼輕飄飄的一句話,為何不告訴蕭公子?”

身後的宮女秀秀臉上掛著氣憤,殿下年齡還小,竟然跟殿下說這般話,還說蠻夷對於殿下這種細皮嫩肉的,甚至會烤著吃,著實可惡!

“就算是知道,文進哥哥又能怎麼辦呢?”李璿璣雖小,但生在皇家,自是心智成熟許多,看的也多。

身後宮女啞然,國公變法,惹的大乾勳貴武將紛紛倒戈,文官本就跟國公不對付,更莫說如今國公定遠侯雙雙戰死沙場。

“而且三皇兄說的也冇有錯啊。”李璿璣突然苦笑了下,仰著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前朝公主和親的先例可還少嗎?”

“殿下.........”

“好了秀秀姐,和親也不是絕對的不是,更何況現在璿璣還小。”

李璿璣那小臉堆出了笑容來。

秀秀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小聲:“殿下,方纔奴婢聽聞陛下賜婚蕭公子了,是孟儒,就是國子監祭酒的小女。”

朝著後宮正走著的李璿璣突然一愣,怔在了當場。

許久纔是將那放在懷裡的紙張,給好好的疊起來。

“殿下,不背了嗎?”

李璿璣狠狠的搖著頭。

“不背了,我要好好的保留著了。”

秀秀有些疑惑,畢竟蕭公子對於詩詞脫口便能而出,殿下要,蕭公子肯定是會給殿下寫的,殿下怎麼說要好好保留著?

不過她作為宮女,自是明白,對主子的話刨根問底可是大忌,忘憂宮的內侍和宮女,能夠俯視這位公主,上輩子不知道是修了多少的福氣呢。

李璿璣突然又道:“秀秀姐,你說文進哥哥是寫的鵝,我可不可以寫狗狗哇。”

“狗,狗,狗,仰頭向天吼.........”

秀秀張了張嘴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挺押韻是怎麼回事?

.................

我裂土封王,你才瞧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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