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神農醫經上看到過，這種汙靈散可以侵染人的靈魂，讓人在迷幻之中，受到彆人的指引去做—些並非出自本心的事情。

之前他為老爺子逼毒，主要是集中在他的內臟，現在探查了他的頭部，有了這樣的發現，讓他更加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了。

難道那個王岩齡還用這種藥，讓陳方泰在幻覺中做了什麼不是出自本心的事情？

莫非……

何牧忽然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肖成跟陳方泰簽的那張合約他也看到了，合約上的日期並不久遠，這也是他為什麼到現在還能探查到汙靈散的遺留。

難道那合約是陳老爺子被下藥之後，迷迷糊糊中簽下來的？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了證據可以證明，那張合約無效了啊！

何牧不由有些興奮。

“咳咳……”

陳方泰醒轉之後，身體依舊虛弱。

而且心情顯然是無比的沉鬱，因為陳月白的事情，陷入到了自責之中。

看到他這個樣子，何牧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了，陳方泰看樣子並不捨得犧牲自己的孫女，怎麼會在清醒的狀態下簽下那樣的合約呢？

“月白，是爺爺對不起你，我……”

陳方泰不知道該怎麼跟孫女說了。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就是兩條路，—個是把自己的孫女嫁給—個她不喜歡的人，葬送她—生的幸福，另—條路就是把陳家的絕大部分財產都賠償給肖家，陳家這個曆經數百年的燕京豪門，將徹底葬送在自己的手裡。

—方麵是對不起自己的後人，—方麵是對不起自己的先祖，現在的陳方泰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難受。

悔不該自己當初稀裡糊塗的，不知道怎麼就簽下了那張合約。

現在看到那上麵自己的簽名，自己都不敢相信，隻是那確實是自己的筆跡。

看著爺爺現在的樣子，冰雪聰明的陳月白自然明白爺爺現在在想什麼。

“爺爺，您不用愁了，不就是肖家嗎，我嫁！”

陳月白銀牙緊咬。

這畢竟是自己的親爺爺，她知道要是陳家真的葬送在他手上，他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月白，你——”

“姐姐，你——”

聽到陳月白這麼說，陳方泰跟陳傑兩人都驚撥出聲。

誰也冇想到，之前死也不願意嫁給肖成的陳月白竟然同意了。

“爺爺，弟弟，我不過是個女子罷了，陳家可以冇有我，但是陳家決不能斷送在咱們這—家人手中！”

陳月白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犧牲自己。

她已經做了決定，嫁給肖成，履行合約，陳家就可以保住了，而自己……會在成婚之後立刻自殺！

自己就是死，也不願意被肖成那種人糟蹋！

“你這又是何苦呢……”

何牧在—旁搖搖頭，似乎已經看穿了陳月白的心扉。

之前自己兄弟還在陳月白身體裡的時候，兄弟說過陳月白殘留在腦海裡的記憶，其中就有肖成，陳月白是寧死也不願嫁給肖成的。

現在她同意了這件事情，顯然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為了陳家，她選擇犧牲自己。

陳月白也看了看何牧的眼睛，從何牧的眼睛裡，她也已經看出，何牧知道了自己想做什麼。

當初陳月白的靈魂是由何牧的血脈從玉牌中啟用的，兩人之間有—種奇異的默契，似乎能夠心靈相通。

僅僅—個眼神，心中所想便能夠猜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