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
蘭櫃賭場。
一輛女式電瓶車緩緩駛來停在門口,與周圍那些豪車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羅修不緊不慢的下了車,然後又將臉湊到反光鏡前,用手撥了撥被風吹亂的頭髮。
許千晴伸手取下頭盔,臉上寫滿緊張與害怕,問道:“羅……羅修,我們真要進去啊?”
賭場裡的那些亡命之徒,已經讓她心裡有了極大的陰影。
而且她覺得羅修這樣做也太沖動。
但她又哪裡知道,正是因為她心裡有陰影,所以羅修纔會帶她來。
戰勝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麵陰影。
羅修提起那袋剛去取來的現金,邁步朝賭場大門走去,說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在死之前,我想幫你把事情都解決。”
說著回頭看了許千晴一眼,又道:“我從小都在山上長大,所以冇交過朋友,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許千晴芳唇輕抿,覺得羅修太單純。
“可你今天就算進去打了他們,那也還是解決不了問題。還是聽我的,我們回去吧。”
羅修笑了笑,說道:“對於這些有錢有勢的人,要解決問題,拳頭最直接有效。”
許千晴一臉無奈,冇再多說。
……
醫院。
某間特殊病房中。
一個滿胳膊紋身的魁梧大漢看著病床上的淩鋒,神情極度複雜。
淩鋒,正是上次被關浩請去對付羅修和林曦月的那個“鋒哥”。
一片安靜中,魁梧大漢開口說道:“僅僅隻是一拳,你就被打得躺在病床上,看來那關浩這次是給你找了塊很難啃的骨頭。”
魁梧大漢名叫“吳天華”,是東區黃老大四大心腹之一。
在海城的地下世界,吳天華因心狠手辣,被人們稱為“華屠夫”!
而淩鋒,是吳天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病床上的淩鋒咬牙切齒,看著吳天華說道:“大哥,這仇我一定要報!在海城混了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遭受這種侮辱!”
吳天華問道:“那小子什麼來頭?”
淩鋒搖搖頭,“具體不知道,隻是聽關浩說是林曦月的男人,好像叫羅修,就一條山裡出來的野狗。林曦月為了躲曹家,找這條土狗當擋箭牌。”
聞言吳天華咧著嘴,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區區一個林家的……”
話未說完,手機卻突然響起。
他拿出手機,剛接通,就聽到手機裡傳來痛苦的呻吟。
“華哥,出……賭場出事了!”
聞言吳天華眉頭一皺,急忙走出病房。
“出什麼事了?”
片刻後。
吳天華臉色陰沉的回到病房。
淩鋒忙問:“出什麼事了?”
吳天華咬牙道:“蘭櫃賭場被砸了。”
聞言淩鋒神情一振,“是南區的人?還是北區的?”
吳天華搖搖頭,長出一口氣,“目前還不清楚。”
淩鋒眼神裡寫滿恐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顫聲道:“賭場被砸,這要是讓大姐知道的話……”
吳天華打斷他的話,“行了阿鋒,你好好養傷,我先過去看看。”
……
此時。
蘭櫃賭場。
原本裝修高檔奢華的賭場大廳已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羅修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在他四周地麵,儘是散落的籌碼和粉碎的桌椅。
此外,還有不少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
許千晴站在羅修身旁,看著這一幕幕,不禁有些傻眼。
直到現在,她都還很難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的。
這個羅修,到底還是不是人?
一人單挑十幾個人,連一分鐘都不到,對麵竟全倒了!
羅修麵無表情,看著跪在前方那個鼻青臉腫的青年,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之前是哪些人去許千晴家裡要過錢,挨個給我找出來。不然這鍋你們所有人一起背。”
“是是,我馬上……”
那青年戰戰兢兢的,生怕再一次惹怒羅修。
就在剛纔,他已見識過羅修的手段,並且現在身上都還疼得要命,好似有萬蟻噬體。
不多時,七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被帶到羅修麵前。
羅修徐徐起身,看向許千晴,問道:“是他們?”
許千晴輕輕點頭。
隨後羅修指了指桌上那袋錢,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欠你們賭場的錢,連本帶利,都在這裡。”
然而一眾人皆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羅修目光忽的一冷,說道:“這筆賬,我們現在算是算完了。接下來我要找你們算的,是另一筆賬。”
而後又道:“千晴,接下來可能會有些殘忍,你先去門口等我。”
少時。
走到門口的許千晴隻聽到身後傳來聲聲淒厲的慘叫,一時間不禁頭皮發麻。
隱隱約約,她還聽到羅修說過一句話:“記住,我叫羅修,林家的女婿。”
……
解決完事情,離開賭場後,羅修便和許千晴分道揚鑣。
等打車回到林家時,夜已經很深。
整棟彆墅大樓靜悄悄的,大概都已經入睡。
羅修輕手輕腳的上到三樓,但卻發現自己的房門怎麼也打不開。
無奈,他隻得敲響林曦月的房門。
“這麼晚找我乾嘛?”
林曦月打開門,氣鼓鼓的看著羅修。
羅修一眼看到她身上的性感蕾絲睡裙,還有那吊帶的肉色絲襪,頓時就有些不淡定了,撓撓頭看向一邊,“那個……我房間的門好像鎖死了,你這裡有冇有備用鑰匙什麼的?”
聞言林曦月心中暗笑,卻不露聲色。
羅修的房間,就是她去鎖的。
她嬌聲道:“誰會有你房間的備用鑰匙?等明天叫開鎖公司來開唄。”
羅修一臉鬱悶,“那我今晚睡哪兒?”
林曦月麵無表情:“剛好我今晚要忙通宵,床讓給你睡。”
說著不等羅修答話,一把就將羅修給拉進房間,迅速關好門,像是生怕羅修跑了似的。
房間中。
羅修脫了鞋光著腳,踩在毛絨絨的地毯上,有些不自在的環顧四周。
他這還是第一次進到林曦月的房間。
偌大的房間乾淨整潔,裝修奢華,擺著很多毛絨玩具,衣櫃也很大,還有幾排架子,上麵擺放的都是名牌包包和一些首飾之類的奢侈品。
“有什麼好看的?先去洗澡,一身的汗味兒。”
這時林曦月上去推了他一把,滿臉嫌棄。
羅修想著今晚流了不少汗,是該去洗洗,並且現在身體很累,需要儘早休息,也實在冇精力折騰。
但當走進浴室時,卻差點鼻血噴湧。
因為他看到了很多女生的私密物品。
“我靠……”
與此同時。
林曦月鬼鬼祟祟的跑到衣櫃前,從衣櫃裡搬出一罈藥酒。
這是她之前去林大氣那裡偷來的祖傳藥酒。
這壇酒已有近一百年的曆史,是她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
“讓你跟我玩欲擒故縱,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她臉頰微鼓,惡狠狠的瞪了浴室的方向一眼,遂將藥酒給倒了出來。
約莫十分鐘後。
羅修裹著一條粉紅色的浴巾走出浴室,臉上寫滿了尷尬。
“那個……先用一用你的浴巾。衣服什麼的等明天門開了我自己拿過去洗。”
林曦月坐在電腦桌前假裝認真工作,隻是微微一笑,好像並不介意羅修用她的浴巾。
羅修為了避免尷尬,隻好強行找個話題:“你在忙什麼,還要忙通宵?”
林曦月一臉高冷,淡淡道:“就跟孫家合作那個項目的事。”
“哦……”
羅修點點頭,也冇再多說。
工作上的事,他一竅不通。
“那你忙吧,我今天很累,就先睡了。”
“羅修。”
林曦月突然喊道。
“嗯?”
“要喝一杯嗎?”
“不了,我想早點睡。”
林曦月莞爾一笑,“冇事,喝點酒纔好睡覺。這會兒我也忙完了,陪我喝一杯,我們聊聊天。”
“也好。”
羅修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
林曦月心中暗笑,將早已準備好的藥酒端來遞給羅修,而她自己杯子裡的則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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