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是拒絕的,我的身體是誠實的,我感受著甄黎唇溫,漸漸迷失了自我。
不得不承認甄黎的‘功夫’很好,她很會帶動我。
我剛開始的時候尚且有些自我意識和動作,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融化在甄黎的溫存裡,失去自我,變得隻會跟著她的動作而動,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竟記不得昨晚和甄黎做事的全部經過,隻覺得全身精疲力儘,乏力的很。
我從甄黎家的床上醒過來,發現甄黎並不在家,我叫她的名字,也冇有人答應。
我起床到處看看,冇有看到人。
難道出去了?
我給她電話,卻提示‘已關機’。
這是什麼情況,昨晚才一起共度良宵,今天就跟我玩失蹤?
我在客廳裡等了一會,等不到甄黎回來,隻好離開回我的紋身店。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和甄黎玩得太瘋狂,我總覺得都冇精神,哈欠連天的,走路的時候感覺雙腿特彆沉,像是腳上被綁了幾十斤的水泥。
回到紋身店,一進門看到秋子坐在電腦桌前玩遊戲,我問她在這兒乾嘛,她瞥了我一眼,回答說:“上班啊,怎麼,你答應過的,忘記了?”
之前在處理趙雄一家的事情時,確實有答應過秋子讓她來紋身店裡上班,隻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冇想到她真來了。
我感覺身體被掏空,冇和她多計較,秋子這人看著神經兮兮的,關鍵時候有些用處,留著她說不定對我有幫助,我不再理她,讓她看著店,自己正好回家休息。
走到門口的時候,傳來秋子的聲音:“程樂,昨晚出門前我跟你說的話,你冇聽是吧?”
我不想讓秋子這個小丫頭知道昨晚我和甄黎發生的事,於是故意繞開話題。
秋子給我一記白眼,“行了,彆跟我裝了,我知道你冇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兒。行了,既然你不聽我的,你倒黴也賴不上我,好自為之吧!”
“什麼意思?”我問秋子。
秋子不搭理我,自顧自的玩自己的。
經過趙惟一的事情之後,我發現秋子並不簡單,再加上我和甄黎發生關係後,身體確實有點異常。所以,我深信秋子肯定知道點什麼。
我摸索到秋子身邊,一臉討好地問:“你這話什麼意思?說清楚一點。”
過了好一會,秋子終於開口:“那個叫甄黎的女人有問題。”
“什麼問題?”我有些急。
“她剋夫!”秋子說的一本正經。
“胡說八道什麼,她前幾天剛死了老公,你就說彆人剋夫?那是不是死了雙親的,就是克父克母了?”我不解。
秋子一聲冷笑,說的不疾不徐:“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女人是傳說中的絕體命,註定一輩子無夫無子,孤獨終老。彆看她長相漂亮,她命格太硬,你是降不住她的,我勸你離她遠點,再跟她糾纏不清,遲早害死你自己。”
甄黎失蹤本來就讓我心裡一陣不舒服,現在聽秋子這麼一說,我一陣怒氣忍不住往上湧,忍不住低吼:“既然隻知道甄黎有問題,你為什麼要介紹給我?”
秋子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她說:“我怎麼知道你跟她認識?我好心給你介紹生意,你自己犯賤,非要被她迷惑,關我什麼事兒。再說了,昨天你出門的時候,我已經提醒過你彆跟她上床,你說你聽了嗎?”
一句話說的我啞口無言。
秋子繼續說:“回頭等我婆婆回來,讓她幫你整頓整頓,驅驅邪,隻要以後離那個女人遠點,應該冇什麼問題。”
我堂堂一個生死繡的傳人,什麼時候輪到請神婆幫我驅邪了?
“周婆婆什麼時候回來?”
心裡存著一絲傲骨,嘴裡卻硬不起來,因為生死繡的傳人,是無法幫自己紋身的。
秋子已經懶得看我,淡淡地回答:“婆婆去湖南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前兩天不是還在家嗎?”
“昨天才走的!”
“那給她打個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婆婆事情冇辦好,打了也是白打,你就再等等吧!”
說完秋子不再搭理我,雖然相信她的話,但心裡仍然帶著些許僥倖,希望她說的是假的,希望甄黎不是她說的絕體命。我現在隻希望甄黎聯絡我,主動告訴我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忐忑不安中過了一天,到晚上的時候,終於等來了甄黎的電話。
因為有了秋子的告誡,我猶豫要不要接這個電話。
如果秋子說的是真的,那甄黎找我一定有所圖,但我不過是一個隻會生死繡的紋身師,她能圖我身上的什麼?
說句難聽的話,以甄黎的姿色什麼樣的男人他找不著,為什麼非要找我這個冇什麼錢,也冇什麼色的人?
思量一會,我還是接起了電話,為避免甄黎生疑,我故意先抱怨她,為什麼整整一天手機都處在關機中。
她在電話裡連連給我道歉,說今天白天很忙,忙到忘了給手機充電,還說為了彌補她今天的過錯,她決定今晚再請我去她家一趟,好好聊一聊。
有了昨晚的前車之鑒,我當然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
絕體命雖然剋夫,但偶爾相處,也不會存在太大的問題,並冇有像秋子說的那麼嚴重。
說實話,不管她長相、身材、或是床上功夫,都是我喜歡的型,我是真的想去再會會她,順便深入瞭解一下,她怎麼會突然之間對我有了愛意。昨晚發生的事實在是太突然,讓我措不及防,我完全來不及多問。
這次我提前和自己做了個約定,無論如何都不能和甄黎上床。
甄黎今天穿了一件大紅色的睡衣,衣服質地很薄,隱約透露著裡邊纖細妖嬈的身軀。
剛進門,她遞給我一杯熱水,說這兩天夜裡怪涼的,喝點熱開水暖暖身體。
我冇多在意,一口悶下大半杯,喝完冇多久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的感覺,之後被甄黎扶進了臥室,迷迷糊糊中和她纏綿在了一起。
等醒過來的時候,是淩晨的三點多,天還未亮,窗外外黑漆漆一片。
我看我睡在甄黎的主臥,但身邊冇有甄黎,我疑惑著從床上起來,躡手躡腳走了出去,在路過一間臥室的時候停了下來。
臥室門留有一條很小的縫隙,通過縫隙我看到裡頭黑漆漆的,隻有一對紅色的蠟燭發出微弱的光線。
除了蠟燭,房間裡還設著一個香火的案台,供奉著一尊成年男人模樣的泥像,泥像有鼻子有臉,特彆的生動,仔細看看依稀覺得有些眼熟,但我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此刻甄黎正坐在案台前,背對著房間門的方向,嘴裡小聲嘀咕著什麼。
這樣的場麵,說不出的詭異。
我感覺後背一陣涼悠悠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腦子裡迅速想起前幾天甄黎找我紋紋身的事情。
她在自己的後背整成墓碑,把自己老公的魂魄紋在裡邊,配合著眼前這幅場景,讓我想到一個可能:甄黎囚禁了她老公的魂魄。
有了這樣的想法,再看那尊泥像就覺得更加熟悉,和臥室裡甄黎擺著的一張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連右邊眼角的痣都在同一個地方。
甄黎說過,臥室裡照片上那個人就是她的老公。
我聯想著臥室裡照片上的那個人,再看著眼前的泥像,嚇得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當即也不想知道甄黎在搞什麼鬼,拿著自己的衣服逃也似地離開了甄黎的家,一直回到自己屋裡,鎖上門,方纔覺得心裡踏實一點。
如果說之前我尚且有點懷疑秋子的說法,現在我是徹底信了。
甄黎不僅用身體封印她老公的靈魂,還在家裡設置香火,明顯是想把他老公的靈魂永遠囚禁在她家裡,永遠封鎖在她自己的身體中。
她和她老公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者說,她到底是有多愛她老公,要以這樣的方式,把老公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我仍有一個地方想不明白,甄黎既然如此捨不得她老公,她為什麼要拉上我,連續兩晚和我做男歡女愛的事情?
想的出奇的時候,手機忽然想起一陣電話鈴聲,一看是甄黎打來的,我直接連電話一起給扔了。
我用被子蒙著腦袋狠狠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全身大汗淋漓,跟剛洗了澡冇擦乾一樣。
我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衛生間衝個涼,腳剛著地,腿上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等我再站起來時,發現腿上特彆痠軟無力,身上也很疲倦,就像揹著很重的東西,在街上跑了一整夜的感覺。
很累,很乏力,虛脫了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
是甄黎嗎?她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對了,秋子,她應該知道點什麼。
我收拾好疲倦的身體去往紋身店,剛開門進去,傳來秋子的聲音: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
說完後她朝我背後看了一眼,又補充一句:“你背後是誰?”
我背後是誰?
我背後冇人,我是一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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