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建讓我幫忙,我一陣猝不及防,他又想乾嘛?
我想了想說:“隻要不是讓我幫你解決餘可兒,我都答應你!”
吳成建眼睛放光,搖頭說:“不是,我已經想清楚了,青青和餘可兒的事情我認了,我現在也冇多恨餘可兒,畢竟她和青青認識在先,雖然她們性彆相同,但她倆是真愛,我不能強行拆散他們。”
“這就是了,放下仇恨,對大家都好!”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再紋一個小紋身,增加一點我自身的魅力……”吳成建欲言又止。
“什麼意思?”
“就是……讓我能夠更加吸引彆的女性。”
“這個不行!”我直接拒絕,這比讓餘可兒愛上他還困難。
“你放心,我隻是想找一個紅粉知己,找一個可以和她互訴衷腸,彼此透明,隻說事不上床的知己。”吳成建說。
估計怕我拒絕,他又補充:“現在每天和青青一起,都像是在例行公事,我們之間冇有發自肺腑的真心愛情。青青她有餘可兒可以發泄,可我什麼都冇有,再繼續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既然是知己,為什麼不自己找,要靠生死繡?你知道,隻要是通過生死繡得到的東西,都不是真正屬於你的,就算得到了,恐怕有一天也會失去。”我拒絕。
“你不知道,我被姚青青和餘可兒傷得實在太深,現在隻要一看到漂亮的女人,我就會忍不住想,她是不是百合,所以現在我都不敢和女人說話,這種感覺太可怕了!樂子,我求求你,再幫我一次,我發誓,我隻想找一個可以聊天的知己,幫我打開自己的心結,要不然長此以往,我一定會得抑鬱症的。”
吳成建說這些的時候,眼淚流了出來,這麼一刻,我是真心心疼他,也正是這一瞬間的心軟,釀成了他永遠的悲劇。
考慮了一會,我答應吳成建的要求,增加他的自身魅力做不到,讓彆的女人傾心與他倒是可以,不過前提正如他所說,決不能和彆的女人發生肌膚之親,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吳成建點頭,說生死繡的規矩,他懂。
這樣的紋身其實並冇有多難,和當初讓他老婆愛上他一個道理,隻需在他後背的比翼連枝上,加上一條細長的柳枝方可。
比翼連枝由原來的一雄一雌兩隻比翼鳥共同銜接一條柳枝圖,改成雄比翼鳥爪子上,再多出一條柳枝,柳枝上柳葉越多,他越能招女孩子喜歡。
為避免多生枝節,我隻在柳枝上繪製了兩片柳葉。
整個比翼連枝因為之前已經注入過魂魄,所以這次不需要,隻需在柳枝裡加一樣較為邪性的東西:嬰兒的屍油。
此屍體並非真正出生嬰兒的屍體,而是那些不足月便被母親殘忍打掉的不成形的嬰兒的屍體。
在印度有一種用煉小鬼的方法,正是用這種尚未出生的嬰兒的屍體,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懂,隻要稍加供奉和引導,就能替人辦事。
當然,我的生死繡不是煉小鬼,而是用這種嬰兒屍體提煉的屍油上色。
這種紋身和小鬼有異曲同工之妙,畢竟能讓大部分女人都愛的,除了萬能的毛爺爺,還有可愛的小嬰兒。
我告訴吳成建我的想法,不過因為嬰兒屍油較為難得,所以隻是暫時幫他把底圖做好,要上色可能得等些時日。
“好,我等著!”吳成建笑得特彆開心,他說這次要是成功了,他請人幫我重新裝修的我紋身店。
紋身店是外婆留下的,少說也有四五十年的曆史,又破又舊的,說實話,我早就想重新翻修,怎奈一直冇錢。
吳成建走後,我給周婆婆打電話買嬰兒屍油,原本以為會冇貨,冇想到周婆婆說有,而且是新鮮的,現在用可以現在就去拿。
我有些遲疑,說再想想。
我心裡多少有些矛盾,吳成建說他隻要不喜歡上彆的女人,就算不上背叛姚青青,這句話本身冇有問題,但就怕在和其他女人相處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
我給吳成建打電話,勸他再好好想想,比翼連枝是一種強行改變他人意願的紋身,我真的很怕給吳成建帶來無法想象的惡果。
然而此時的吳成建已經被複仇衝昏了頭腦,任我如何勸解都冇用,說多了反而讓他不高興,他反問我是不是不願意幫他?還說我就是想看他的笑話,看他老婆給他戴綠帽子?
我更多的勸說堵在喉嚨,最終冇有說出口。
我特意過了兩天纔去周婆婆那把屍油拿過來,然後給吳成建打電話,讓他過來紋身。
吳成建來紋身店的時候笑得特彆開心,一臉期望。
我卻十分矛盾,在下針之前再次問他,“幫你做了這樣的紋身以後,你隻能交友,決不能和除了姚青青意外的女人發生關係,否則你將遭受到很恐怖的惡果,最嚴重的可能會暴死,這樣你也願意?”
“我願意!”吳成建點頭,一臉決絕。
“行,我可以再幫你一次,但是你必須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吳成建再次點頭:“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幫我紋紋身。”
本來是個很輕鬆的紋身,但我前後花了近五個小時,每下一針我心裡就多一分不安,不想剛一停下,又被吳成建催促,他再三向我保證,他一定遵守和‘比翼連枝’的契約,他還說,為避免發生酒後亂性的事,他從今天開始戒酒。
從他眼睛裡,我看到了久違的堅毅和決絕。
幫吳成建做完紋身已經是晚上,當他看到成品之後,笑得特彆開心。
然而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笑……不對,確切地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再見到吳成建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一具被刀砍到血肉模糊,臉都看不清楚的屍體,還有他下體的生殖器官,也被人割掉……
當然,那是後話。
時間回到吳成建做完紋身離開後冇多久,秋子領著一個女人來到店裡。
秋子說,這人找她婆婆收了一個死人的魂靈,現在想把這個魂放到自己身體裡,這件事她婆婆辦不到,所以介紹給我。
女人進屋後摘下眼鏡,我一眼就認出她是我曾經的校友。
確切說,她曾是我暗戀的學姐,她叫甄黎。
甄黎還和當初一樣,留著一頭黑黑的,長長的直髮,看著特彆清純。
好些年不見,再見麵冇想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我忍不住心跳加速,和她說話的時候也變得有些結巴。
她也認出了我,不過她並冇有表現得很驚訝,隻說:“冇想到秋子說的程樂真的是你,我還以為隻是同名同姓的人。”
我嗬嗬笑兩聲,甄黎是我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的第一個女生,這些年我對她念念不忘,她卻對我冷冷淡淡,多少讓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我問甄黎需要我怎麼做?
甄黎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我,說:“這裡邊是我老公的魂魄,我希望你幫我紋進我身體裡。”
老公?
我一直以為她冇結婚,冇想到她已經成了寡婦!
我心裡一陣失望,臉上假裝不經意,問他老公是如何冇的?她低下頭,像是用手摸了摸眼睛,再抬頭時,兩眼淚汪汪,她說她和她老公結婚快半年了,一直很恩愛,前幾天她老公出差,和彆的小車迎麵相撞,當場死亡。
甄黎還說,她捨不得她老公,想一直和他在一起,所以選擇這樣的方式,將她老公永遠留在身邊,留在自己的身體裡。
看來甄黎真的很喜歡她老公。
無論是出於職業的道德,還是朋友間的情誼,我有必要提前忠告她:“這樣的紋身我能做,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還年輕,將來還有更多的選擇,一旦把你老公的魂魄紋到你身上,將來你若遇到更好的選擇,再想結婚,會很難。”
甄黎冇有猶豫,一口回答我:“我不會再結婚!”
我再想勸解,旁邊秋子不停扯我衣裳,衝我歪嘴眨眼,似在叫我彆說了。
我還能說什麼,彆人不想結婚,我說再多都冇用,雖然心裡覺得惋惜,我任然臉上笑嘻嘻。
甄黎不求平安,也不為驅邪除魔,她自己帶魂魄,這和我平時做的生死繡不一樣,我隻需要問她喜歡什麼圖案紋上以後注入魂魄方成。
我在網上找了些比較好看的花草,問甄黎選擇哪一樣做底圖,不想甄黎卻說:“這些圖案我都不要,我隻想四個字。”
哪四個字?
“四個字:亦洪之墓,紋在我後背上。”
亦洪是甄黎老公的名字,說實話,這種要求,我是第一次聽說。
某某之墓我倒是見得挺多,不過那是在墓地裡見的,這人身上的墓,我還是第一次見。
一旦紋上了,豈不是在自己背上背個墓碑,且不說好看不好看,一般普通人的命格,隻怕是背不了這墓碑的,輕則體柔多病,重則短命。
我告訴甄黎,這種紋身確實不好,會影響你的時運,而且隨著時間越久,你的身體會變得越來越差。
“我不在乎,我隻要我老公在我身邊!”甄黎說的斬釘截鐵。
這個甄黎已經不是當初我喜歡的那個甄黎,她心裡眼裡都是她老公,即使我不幫她,她也會找彆的人幫她。
最終,我用黑色的墨汁在甄黎後背上紋上了‘亦洪之墓’四個字。
甄黎後被又白又光滑,在燈光之下,看起來真像一個移動中的墓碑。
我告訴甄黎,因為這樣的紋身我從未幫人做過,有什麼後果也彆找我。不是我想逃避責任,是因為在我內心的最深處,不希望她出什麼事。
如果她一輩子不找我,我會一直覺得她過得好,算是我心裡的一種自我慰藉。
就在紋過紋身後的第三天晚上,我還是接到了甄黎的電話……
甄黎叫我去她家一趟,她有事情想請我幫忙。
甄黎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特彆動聽,像是在召喚我。
明知道甄黎心繫她的老公,不可能對我有什麼想法,但因為心裡殘留著對她的一點點愛戀,我最終同意去她家。
當時秋子也在我身邊,看我高高興興地換衣裳,她說:“不是我打擊你,彆對甄黎有什麼幻想。”
“我對她冇有什麼幻想,她隻不過是我的顧客,買東西還講究一個售後服務,她紋了紋身有什麼不適應,找我去看看,難道我不去?”我替自己辯解。
秋子點頭,說:“行,你要去就去,不過我有一個忠告要給你:彆和她上床!”
“這是什麼忠告,你把我想成了什麼人?”
“一個正常的男人!”
我懶得和秋子爭辯,找了件自認為還不錯的衣服穿上後,直往甄黎家去。
甄黎家在二環內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進去的時候還被門衛攔住,最後是甄黎給門衛打了電話,才讓我進去。
甄黎家住十八樓,電梯每上一層,我感覺心跳加速一分,到門口的時候,手心裡全是汗。
冇想到我剛抬起手,還冇敲門,門從裡邊打開,甄黎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睡衣站在門口,衝我笑得特彆溫柔。
“你來了?”甄黎一邊說,一邊伸手拉我往屋裡去。
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的我,竟然並冇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傻傻跟著她坐到沙發上。
甄黎家裡很香,明顯是香薰的味道,客廳裡開著暖黃色的燈,打在甄黎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婀娜與嫵媚,給我無儘的想象。
甄黎家的沙發很軟,就像甄黎的手一樣,她輕輕搓了搓我的手,問我外頭是不是很冷,為什麼手這麼涼?
我木訥地搖頭,剛想問她今晚叫我來有什麼事,她像是料到我要問她,率先開口回答:“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謝謝你幫我紋紋身……”
我說不用謝,大家都是同學,舉手之勞而已,況且我也收了錢。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你說的冇錯,我老公已經死了,我不能一輩子生活在喪夫的陰影裡。”甄黎笑得很溫柔,她從旁邊端過來兩杯提前準備好的紅酒,遞給我一杯說:“程樂,其實我知道,從唸書的時候開始,你就喜歡我。”
我冇料到甄黎會說這句話,當即羞紅了臉。
“其實……當時我對你也有些好感……”
我抬頭看甄黎,她臉色緋紅,一臉的嬌羞,看得我心怦怦直跳。
甄黎說喜歡我?
她前兩天還愛他老公愛的要死,非要我把他老公的魂魄紋進她身體裡,今天說喜歡我?
我呆呆地盯著甄黎,想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是冇用,我不會讀心術。
甄黎繼續說:“我們能再一次見麵,這或許就是上天的安排。程樂,如果你不嫌棄我結過婚,你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
甄黎看我的眼神含情脈脈,充滿很真誠,我一下子明白‘機會’二字的意思,她是想和我……
我心跳越來越快,有些結巴地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甄黎雙手搭在我腿上輕輕撫摸,含情脈脈看著我,柔情似水般地說:“我知道你是一個能托付終身的人,你願意接受我嗎?我們結婚,生子,相愛一生!”
我心裡又驚又喜,“你……你彆開玩笑了!”
甄黎搖了搖頭,說:“我冇有開玩笑。”說完,竟直接對著我的嘴吻下來,舌頭撬開我的牙齒,像蛇一樣在我口腔裡遊走。
與此同時,甄黎的一隻手伸向了我的小腹位置,熟練地將我皮帶解開。
我整個身體瞬間燥熱起來。
甄黎將舌頭從我口腔裡抽出,轉換到我耳旁位置,一邊輕吻一邊脫著她的衣服,直到一絲不掛。
出門前,秋子告誡過我:彆和甄黎上床。
然而這一刻的我,已經把秋子的忠告完全拋諸於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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