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榮把視線從書上移開,看了下跪在床前的溫言,輕聲道:“起來吧。”
溫言站起來,道:“謝母親。”
華榮繼續把目光放到書上,漫不經心的道:“你今日所來,是為何事?”
溫言低垂著眉頭,道:“昨兒個孃親病了,兒本該來看望纔是,不過那時估計這裡的人是極多的,我也不願意給母親多添煩惱,便今兒個纔來,也冇什麼事,就是來看看孃親的病好了未曾,現見到娘無事,便安心了。”
華榮略有興致的道:“哦?”
不等她說什麼,“喵—一隻貓的慘叫聲在耳旁響起,華榮皺緊了眉頭,向發聲源看去,這一看,卻是愣住了。
隻見那瘦白的貓躺在剛纔被溫喬打翻的藥泊裡,還在小聲的喵叫著,明明起伏不大,卻憑白給人一種痛到極致的感覺。
溫言看著那隻貓和那些藥,皺著眉頭,有些驚訝和瞭然。
這隻貓是他養的,專門試毒用的。大多數時間是幫溫言試藥的,這次估計是聞到這個藥味,習慣性的就去舔著喝了,結果冇想到,真的中毒了。
屋子裡的三人齊齊的看著那隻在藥泊中掙紮不斷地貓,神色複雜,各自思量著。
溫喬回頭看了華容一眼,想到母親前世的死,隻怕不是正常的生老病死的,跟徐氏也是脫不了關係,怎知那婦人會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過了許久,那隻貓突然安靜下來了。溫言上前把手搭在那粘滿了藥水的貓側頸部,過了一會兒,才悶悶的道:“死了。”
華榮眯著眼睛,過了許久,猛的一拍雕花床欄,氣喘籲籲的道:“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見華榮被氣的不行,溫喬忙上前去用手撫著華榮的背,安慰道:“孃親,您當心點,你這身子尚未全好呢,小心氣著了。”
溫言彎腰撿起華榮落在地上的書,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很是複雜。
他是個丫鬟生的庶子,上輩子被徐氏認在膝下,一生都在蟄伏最後同徐氏和溫恒同歸於儘,屍體被大火燒成灰。
上輩子華榮群主死的早,在溫喬不過十四歲歲的時候便去世了。當時溫言隻道是華榮郡主身子不好,受了些病纔會如此早逝。
重生了幾個月,今世算了算,雖還未到華榮群主死期,溫言想著也該來瞧瞧儘些孝道,冇曾想卻讓他發現了這不得了的事情。
原本他是想著來看看,或許能趁著榮華郡主未逝世之時,藉助她的勢力實行自己的複仇計劃。現在看來,隻要他將榮華郡主護好,這便是個長遠之計。
這藥是特地為華榮郡主熬的,裡麵卻摻了要人命的東西,擺明瞭是要這華榮郡主的命。饒是誰知道有人想要自己的命,都會震怒。
想著溫言又暗自搖頭,這貓本是他為了防著徐氏才養的,冇曾想卻是有人給華榮郡主下了藥。如此一來,華榮郡主前世早逝,便也是有了緣由。
看著地麵上的碎碗和一動不動的白貓,溫喬心裡也湧起一股氣來。冇想到這徐氏委實大膽,現在竟如此明目張膽的下毒。
“究竟是誰乾的?來人,給我將熬藥的人喚來!”華榮郡主撫著不停起伏的胸口,氣喘籲籲的道。
聽到華榮的話,溫喬心中一驚,便想要讓華榮將這命令撤回:“孃親,萬萬不可。”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