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嘟嘟提著滿滿的一桶水,步履有些蹣跚的走了過來,看著自家小姐傻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於是好奇的說道:“小姐在這裡乾什麼呢,怎麼想的如此入迷?”
溫喬打了一個激靈,猛然往後一看,卻發現眼前站著的原來是嘟嘟。
溫喬想了一下,對著嘟嘟說道:“你去招呼一聲,叫上徐嬸和溫婉姐過來,就說我們一家好久冇有一起就餐過了,今日咱們就一起吃個便飯。”
嘟嘟這幾日跟著溫喬,雖說冇學著什麼本事,但是這左相府中的關係確實記著了,也暗暗知曉一些徐氏和自家小姐有些什麼牽扯不清的關係,但是今日,為何小姐想要跟這恨不得從此往後不再相見的徐氏一起吃飯?
溫喬猜想到了嘟嘟心裡的疑慮,但是並冇有做出什麼解答,對著嘟嘟說道:“還在這裡愣著乾什麼,趕緊去呀!”
嘟嘟撓了撓腦袋,想不明白今日自家小姐為何行為這般反常,走到半路棟時候,嘟嘟突然記起來了什麼事情,突然回頭了去。
“你怎麼又回來了?”溫喬不解的問道。
嘟嘟提起木桶,拿著葫蘆瓢往桶裡麵舀了一瓢子水,對著地上的花盆澆去,對著溫喬說道:“剛纔小姐吩咐我要澆花的,差點就忘了這件事情,還好剛纔記了起來。”
溫喬搖了搖頭,往屋外走去,到了門前,對著埋頭乾活的嘟嘟說道:“莫乾的這般急切,要是累了,就坐下來歇息歇息。”
嘟嘟點了點頭,對著溫喬喊到:“小姐,嘟嘟不累。”
溫喬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後院,準備去尋溫言。
溫喬也不知為何要去尋溫言,隻是上次溫言給他留了一個好印象,讓溫喬對著他是在意了起來。
溫喬在路上慢慢的走著,走到了那處花池旁邊,溫喬停下了腳步。
這處水池,溫喬很是熟悉。
前些個日子,溫喬剛剛從溫言的住宅裡返回之時,就是在這個小水池旁邊,有個大漢想要加害與她,若不是溫喬恰巧懂一些水性,乘著那大漢不注意間,躲進了這花池裡麵,還真的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溫喬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生命的確是非常美好的,能活下來都是美好的事情,但是今日她交給冷雲的事情,現在自己想起來,也頗有些殘忍。
溫喬蹲下身子,看著池水裡麵自己的倒影,覺得有些陌生。
今日過後,溫喬便不再是原先那個天真無邪,隻懂得品味桃酥的溫喬了,她的手裡已經沾滿了無形的鮮血。
溫喬意識裡麵有這種粘稠的感覺,於是溫喬把手放到了池水裡麵,想要用池水洗淨,卻是除了一片冰冷之外,再也彆無他物了。
溫喬站起了身子,把手甩了甩,習慣性的從袖子裡拿出一條手絹來擦試一下手,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買過一條手絹,卻是不知道在哪裡遺失了。
溫喬搖了搖頭,不再繼續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衣衫,向著溫言的住處走去。
溫言雖說是徐氏的庶子,而那徐氏也是頗得溫恒的寵幸,自然是比起一般的侍女要好上不少,但是溫言的住處還是在那稍微偏僻的地方,並非徐氏剋扣下來,而是溫言著實喜歡清淨的緣故。
溫喬走到了溫言的宅子前麵,見著那木坎上麵坐著一位男童,在拿著柳條編製著什麼,已經編製了一大半了,雛形有些類似雞籠。
男童見著溫喬,趕緊站了起來,對著溫喬行了一禮,說道::“我家先生外出去了,已經過了一些時辰了,想必馬上也要回來,不如小姐先進屋裡坐一下,喝喝茶水?”
溫喬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屋內的陳設還是那般的簡潔,溫喬隨意的尋了一個小板凳,坐了下去。
男童安料好溫喬之後,去了屋內,拿出了一套茶具和一袋子茶葉。
沸水入杯,不出片刻的時間,就有濃鬱的茶香四溢位來。
溫喬拿起茶杯,微微吹開一些浮在上麵的茶葉,緩緩的呡了一口,對著那男童說道:“你家先生倒是懂得享受,這茶葉倒也算得上是珍品了,再配上這副茶具,就著這漫山遍野的風光,當真的是彆有一番風趣啊。”
男童撇了撇嘴,對著溫喬說道:“我家先生可是一點享受都不懂的,每日生活的就像個木頭人一樣,我都說了好幾次了,先生就是不聽,還讓我跟他學習,小姐可要好好勸勸。”
溫喬看著眼前這冇有見過多少次的男童,倒是感覺到頗有一些親切之感,於是笑著對男童說道:“好好好,等你家先生回來了,我定然他改正一番。”
男童咧著嘴笑著,本來想要在說些什麼的,卻是被不遠處傳過來的一道聲音嚇得憋了回去。
“小東,我回來了!”
溫喬聽過眼前這少年的聲音,正是溫言,於是也站了起來,迎接了去。
溫言看見溫喬在自家的宅子裡,趕緊準備俯身參拜,卻是被溫喬攔了下來。
“你我什麼關係,還要對我行李?”
溫言笑了一下,說道:“謝小姐,隻是這禮儀卻是不能壞的。”
溫喬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也冇有這般多的瑣事了。”
溫言看著溫喬這個麵容,知道溫喬找他不是單純的敘敘舊,而是有事情找他,於是對著溫喬說道:“小姐,進去再說。”
然後轉身對著那男童說道:“小東,去門口把那柳籠給編完,若是有人前來,定是要提前做出通知。”
男童小東跟隨著溫言多年,自然是瞭解溫言的想的,知曉小姐跟自家先生有些事情要說,於是點了點頭,繼續坐在了門檻上邊做著自己的事情。
溫言替溫喬把桌上的殘茶倒了去,換上一杯新的,然後給自己到了一杯。
“小姐此番找我,不會隻是想著跟我喝茶這麼簡單吧!”
溫喬笑道:“光是和茶,倒是索然無味,若是配上幾罐子的罐頭,那定時極好的了。”
溫言放下了茶杯,也笑著回道:“前幾日就知道小姐喜歡我做的罐頭,特地選了幾瓶品相極佳的,若是小姐喜歡,自然是可以帶著,解饞的同時,也好去去這眉眼之間的戾氣。”
溫喬笑著的麵龐聞言,突然為之一僵。
莫不成溫言都已經知曉了自己的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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