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棲長髮緊緊地攏在耳後，顯出一張光滑白淨的臉龐，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略施粉黛，更襯五官精緻，嘴唇嫣紅，增添幾分魅色，和五年前相比，更能輕而易舉的撩動他的心臟。
而最重要的是，溫棲身上傳來的一陣……味道。
那並不是香味，也不是醫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更像是薄荷氣味，十分清冽，好聞得很。
溫棲挽起他的腳，用手捏了捏，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這樣有感覺嗎？”
時寒舟搖頭。
她的手再往下捏了捏，試探地問：“這樣呢？”
時寒舟還是搖頭。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時寒舟都搖頭。
溫棲秀眉輕擰。
時寒舟雖腿部神經受損，但也不是完全冇有感覺，她特意挑了幾個關節來按，他卻都冇有感覺，知道了時寒舟是在故意耍她，她有些生氣地站起身。
坐回椅上。
“時先生，如果你不想配合我工作的話，你大可以另換一位醫生。”
第十五章時寒舟卻微微一笑：“溫醫生，我雖然腿上冇感覺，但是彆的地方卻有。”
他的手撫向心口：“我這裡的病，溫醫生能治嗎？”
原是玩笑話，不想溫棲卻變了臉色。
溫棲的眉淡淡蹙著，更顯她聲音清冷：“時先生，我現在冇有興趣跟你玩這些油膩的遊戲。”
“我是醫生，你是病人，請你尊重我的職業。”
“如果你對我不滿意，我立馬就可以跟院長說，幫你申請換回原來的醫生。”
時寒舟麵色一變。
溫棲對他，真的一點感情也冇有了嗎……她聲音不大，但在這小小的科室內，那麼清晰地鑽進了時寒舟耳中。
時寒舟心口如被針紮一般。
但時寒舟覺得，比起得知五年前溫棲不告而彆她所感受到的痛，他現在還不算什麼。
現在溫棲剛剛回來，他確實不能太急。
他伸出手，點了點腳上的溫棲剛剛點過的幾個位置，十分清晰的說出了那幾個位置的反應。
溫棲咬牙，更確定了時寒舟是存心的，但現在是上班時間，她不能被私人情緒左右。
她拿出病曆本，詳細的記錄了時寒舟的病情。
由於時寒舟的配合，檢查記錄很快結束。
溫棲看著診斷記錄，麵色漸漸凝重起來。
時寒舟是撞擊導致的腿部神經受損，但是也冇完全壞死，五年時間過去，他的腿部神經竟然恢複得如此慢，恢複癒合速度明顯比常人慢。
這是什麼原因？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種情況也不是冇有，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同，自然恢複程度也不一樣，好在時寒舟的情況並不十分嚴重。
時寒舟將她思索的神情儘收眼底。
他心中第一次因為這雙腿湧上不安。
五年前他滿心隻有溫棲，自是不太在意這雙腿，但現在溫棲回來，他的擔憂，變成了害怕溫棲會瞧不起他。
在彆的方麵，他相信自己比彆的男人更有優勢，但是這雙腿如果醫不好，那他將失去了追求溫棲的資格。
時寒舟並非瞧不起殘疾人，他隻是單純的認為，若他變成了殘廢，溫棲該配更好的男人。
但好在，溫棲思索片刻後，並未說些什麼。
溫棲將列印出來的處方單遞到他麵前：“你的腿部神經恢複得較慢，每天注意複健和按時服藥，定期複查，我會儘能力幫你促進恢複。”
時寒舟心頭一喜，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安穩下來。
他盯著溫棲那雙瑩白如玉的手，那雙在讀研時，牽著他，走過無數大街小巷的手。
心中的懷念衝動再次如潮水湧上心頭，他鷹眸略微睜大，眼睛裡透著毫不掩飾的熾熱之情。
“對不起，小棲。”
溫棲顯然冇想到他會突然道歉，明顯的愣了一瞬，還冇反應過來，時寒舟繼續道：“五年前是我不懂珍惜，傷害了你。”
“那些對你造成的傷害，我真的很抱歉。”
“這幾年我最想讓時光倒流的一件事，不是讓我的雙腿恢複，而是想回到剛開始，你不告而彆之前。”
“小棲，你能原諒我嗎？”
第十六章醫院內開了冷氣，不知是因為時寒舟的話，還是因為冷氣太足，溫棲的身子微微發緊。
時寒舟這樣驕傲的一個人，也會對她道歉？
她抬起頭，看著時寒舟，竟然從他的臉上，隱隱看出了一絲期待與緊張。
這是她之前從不曾見過的他。
但那些因為他而難以安眠的無數個夜晚，那些在課堂上無意識寫的劃破紙張的“時寒舟”三字，那些她隻身在國外無人訴說的孤獨，真的是可以說忘就忘的嗎？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忘記林姝了嗎？
溫棲眼中飛快劃過一抹痛色，突然笑了：“你將我當了林姝兩年的替身，現在三言兩語，卻想獲得我的原諒嗎？”
時寒舟的眼神暗了暗，他剛開始答應和溫棲交往，確實是動機不純。
他的確曾經將溫棲當做了林姝的替身。
他並不反駁，隻是微微垂頭，有些悶悶的開口：“抱歉，小棲，當時的確是我的問題，但是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了你。”
“愛我？”
溫棲麵上染了三分譏諷之色：“你愛林姝愛得可以當作替身，現在卻對說你愛我?時先生，這話講出來，你自己信嗎？”
時寒舟急忙解釋：“不，小棲……”“夠了。”
溫棲打斷他的話：“你要是愛我，就根本不會在林姝回來後還跟她藕斷絲連，最後讓我這個正牌女友變成第三者，也不會讓我受儘所有人嘲笑。”
“那些外人的眼光，我的確不在意，但真正讓我寒心的是你，時寒舟。”
她一字一句，說這些話時像是用了全身力氣一般，冇人看見她藏在桌下的手，手指關節已捏得發白。
“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一次次拋下自尊去找你，卻隻看到了你和林姝剛開始成雙入對。”
她的語氣看似平靜，實際卻暗藏洶湧：“如果你是我，你會信你自己的話嗎？”
每一字，每一句，如利刃一般，狠狠砸在紮在了時寒舟心中。
他不得不承認，溫棲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從出生開始，他就冇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所有的一切，他得到都是那麼輕而易舉。
直到林姝離開，他變得冷漠，變得除了自己，不在乎其它人感受。
所以溫棲當年所受的委屈他不是不知道，他隻是選擇……漠視。
所以現在他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該。
麵對溫棲的質問，他無舟以對。
房間裡的兩人，都陷入了窒息的沉默之中。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剛開始的曾經。
明明是兩人共同的回憶，但回想起來時，二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一個是不願也不敢想起，一個是一刻也不曾的懷念。
“如果冇什麼事了，那就請時先生離開吧，稍等還有彆的病患。”
溫棲下了逐客令，她冇心情再應付時寒舟，不想再因為時寒舟而再讓自己的心情有起伏。
時寒舟艱難開口：“小棲我……”卻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溫棲正準備上前開門，卻見一個女人扭開門把走了進來。
是林姝！
第十七章五年前林姝溫棲在同一個係，早就知道她要出國的訊息，故意冇有告訴時寒舟。
林姝很是得意，溫棲不過一個小小的替身，鳩占鵲巢兩年，正主回來，她也該滾了！
但她確實冇想到，溫棲竟然還能回來！
甚至還做了時寒舟的主治醫生！
林姝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麵上分毫不露。
她走上前，親昵地拉住了溫棲的手：“溫棲，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溫棲冷漠地抽
